第362章 怪異的線索
隨後,瘋子六又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讓屋裏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正當大家還沉浸在瘋子六的講述中時,瘋子六卻忽然扭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田中說:“讓我沒想到是,田中先生很可能也被這種 ‘脈鬼’感染了”。
田中被 ‘脈鬼’感染?這怎麽可能呢?
女翻譯也錯愕的長大了嘴,有點不知所措,隻有另外幾個日本人,因為聽不懂漢語,所以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用日語問了女翻譯一下,這才知道瘋子六剛才說了什麽,一個個也都驚叫起來,尤其是那個田中,此時無比激動,坐在輪椅上,揮舞著胳膊,嘰裏呱啦的說著日語。
經過翻譯我們才知道,對於瘋子六的這種推測,田中情緒激烈地否認,說瘋子六是在胡說八道,他的體內絕不可能有這種蟲子,如果真有的話,他也肯定早死了。
而瘋子六則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冷冷地對田中說:“你的腿是不是每到午夜時分,就會又癢又疼,並且是那種鑽心的癢,癢到你恨不得把腿抓爛,而癢的同時,還有一種灼熱無比的疼痛,如同幾個烙鐵在烙你得皮肉一樣;並且這種折磨,每夜都會發生,從不間斷,是不是?”。
等女翻譯把瘋子六的這些話翻譯完後,田中一下子沉默了,他幹張了幾下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坐在輪椅上呼呼喘著粗氣,臉漲得通紅。
女翻譯看他情緒這麽激動,正想過去安慰他幾句,可沒想到是,田中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今天夜裏,這個田中的種種表現,與平時相比,實在是太反常了,這是究竟是怎麽回事?
女翻譯和其他兩個日本女人,看到這種情形,也一下子慌了手腳,田中如此劇烈的情緒變化,應該也完全出乎她們的意料。
經過一陣規勸和安撫後,田中才漸漸平靜下來,此時,他再也不強作堅強狀,而是像孩子一般、無助地哀求瘋子六救救他。
雖然對瘋子六說的那些症狀,田中沒直接承認,不過看來他確實有這些問題。
瘋子六是根據什麽、來判定田中感染這種 ‘脈鬼’呢?
原來,就在剛才人臉蟲吃 ‘脈鬼’ 的時候,田中做了一個按常理無法解釋地舉動--忽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一個常年下肢癱瘓的人,怎麽可能突然站起來?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瘋子六解釋說,因為在人臉蟲吃 ‘脈鬼’的時候,會產生出比平時更劇烈許多地陽氣,而這種陽氣,使寄生在田中下身經脈的 ‘脈鬼’,發生了劇烈地反應,從而造成了田中怪異地經絡變化,而田中能突然站起來,就是這種變化導致的。
而正是這種詭異的經絡變化,引起了瘋子六的注意,使他更加仔細地觀察起田中的經絡來,根據這種種跡象,瘋子六才判定——田中下身經絡可能有 ‘脈鬼’寄生。
紅梅作為專業醫生,忍住不小聲對瘋子六說:“田中的這種寄生 ‘脈鬼’、應該不好治吧,因為他歲數這麽大了,身體看起來又不好,要是您用剛才說的那種猛藥,讓經絡在短時間內劇烈變慢和變快,田中肯定會熬不住的。”
紅梅說的很有道理,連旁邊的女翻譯聽了,都不住連連點頭。
瘋子六則微微一笑:“你說的對,要是用那種猛藥來治, ‘脈鬼’沒驅出來,田中可能就送命了。”
而旁邊的田中,通過翻譯,一聽瘋子六這麽說,馬上就急了,可憐巴巴地懇求瘋子六:“請老先生救我一次吧,雖然咱們水火不容過,可那都過去了,還請老先生能不計前嫌,為我治好這種怪病,這幾十年來,我真是太痛苦了,對我來說,每天午夜簡直就像地獄一般,我願意吃你說的那種猛藥,即使送命也在所不惜”。
看來田中確實被這種病、折磨的痛不欲生了。
旁邊的那三個日本老頭,則直皺眉,田中這種軟弱表現,顯然讓他們感到極不舒服。
而瘋子六看到田中這樣,則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們都知道,沒人比他更恨日本人了,因為他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那種國恨家仇,恐怕早已深入瘋子六的骨髓了。
“沒想到日本鬼子也有這麽怕死的”,作為一個軍人,小磊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瘋子六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不是像你想的那樣,被這種 ‘脈鬼’感染的人,膽海經會遭到嚴重損害,這樣一來,人就會變的特別軟弱、特別怕死起來,換句話說說,就是比一般人更怕死。
這也正是 ‘脈鬼’的可怕之處--人一旦感染上,隻能 ‘活受罪’,因為根本沒了自殺的勇氣。所以,田中表現的如此軟弱,可能是被 ‘脈鬼’感染的緣故,他原本未必就是如此貪生怕的。”
原來如此,經瘋子六這麽一講,我們就越覺得這種蟲子詭異而可怕。
而田中又和女翻譯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陣後,女翻譯一臉無奈,走過來懇求瘋子六:“老先生,您如果真有辦法,請治療一下田中先生吧,他說一切後果,由他自負。”
瘋子六這才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好吧,對於以前的侵華軍人,我心中還是有道坎的,唉,不過看他也挺可憐的,況且也過了這麽多年了,就讓你們看看我們中國人,是如何以德報怨的吧。
我現在有一種藥,不必讓田中經受那種痛苦,並且還能醫治好他的病,不過,這種藥需要王研究員同意,我們才能弄到。”
“經過我同意?哈,您說吧,隻要我有的,我一定答應”,表舅爽快的說。
“恩,我隻要幾條已經變黑的、死掉的人臉蟲”。
這對我們來說,當然不成問題。
就這樣,瘋子六把幾條這樣的人臉蟲烘幹、碾碎,然後配了幾種草藥,讓田中服下,在之後的一兩天裏,雖然還不能從輪椅上站起來,但田中午夜的症狀,已得到巨大緩解,臉色也不那麽蒼白了,
田中當然對瘋子六無比感激,連平時的態度、也不那麽冷冰冰了。
在與高瞎子的纏鬥中,讓我們感到痛苦的是,我們始終處於被動地位:高瞎子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而我們對他的情況則知之甚少;
比如,就像現在這樣,圍繞著突然出現的 ‘脈鬼’、和那條人臉怪蛇,對我們來說,就有種種謎團無法解開——這些怪物為何突然進入我們房間?它們是高瞎子操縱的嗎?它們的目的是什麽?它們又究竟是何來曆呢?
而對於這種種謎團,我們不得不像偵探那樣,抽絲剝繭,一點點的探索、尋找,從而拚湊出事實真相來。
對於那條詭異的人臉怪蛇,我們一無所知--真不知道如此怪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對於那條 ‘脈鬼’,至少瘋子六已有了相當地了解。
但我們最感興趣的是--田中怎麽會感染上這種 ‘脈鬼’?
即使在瘋子六講的那個病例中,也沒搞清楚感染渠道,對於如此神秘的“感染源”,瘋子六當然非常好奇。
於是,在我們追問下,田中講起了他詭異的患病經曆。
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在田中的講述中,我們竟然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線索,也正是這條線索,讓高瞎子再一次受到重創。
田中感染 ‘脈鬼’ 的過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詭秘,而這一切,也都與那個井上有關。
作為井上的心腹,田中幾乎知道井上的所有秘密,但唯有一件事,田中卻發現井上在瞞著他。
那是什麽事情呢?這還得從井上那種怪病說起。
當井上患上那種怪病時--就是每次吞咽食物的時候,大小便都會失禁--田中就感到這病實在是太怪了。
患這種病的過程也很詭異:一隻黑貓,在深夜中進入井上的房間,然後放了一個非常臭的屁,井上就被這種臭味熏暈了,昏迷幾天後才醒過來,而醒來後,就出現了那種怪異的症狀——每次吃東西,大小便就失禁,而拉出來的東西,則是一種綠水,並伴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關於這種怪病,田中私下裏也問過井上,他知道井上是學醫的,並且醫學造詣深厚,但井上卻說,對這種病他也一無所知,而且有關這種病的記錄,他也從未在任何文獻上見過。
井上曾經試著吃過很多藥,也試著自己針灸過,但毫無效果。
可就在他們即將撤退的最後幾天內,田中卻驚奇地發現,井上的這種怪病,竟突然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雖然井上自己說,這種怪病為什麽會突然痊愈,他自己也不知道個中原因,但長期跟隨井上的田中,卻隱隱約約覺得,事實也許並非如此,井上好像有什麽事在瞞著他。
事也湊巧,田中在一天深夜裏,發現了井上的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田中覺得就和井上病痊愈有關。
那是在準備撤離的前兩天晚上,井上和助手們忙著收拾儀器和“標本”。
所謂的標本,就是一些人的屍體--是被井上“活體解剖”後而製成的,井上用一種特殊的電擊法,讓那些活生生的中國人、被“活體解剖”時,經脈在身體上留下了痕跡,而即使人死後,這些經脈痕跡會依然留在屍體上。
這些都成了井上重要的研究成果,日本醫學界非常重視,所以才不惜成本,準備把這些“標本”運回日本。
因為工作量很大,等其他助手都回去後,井上和田中又在實驗室裏忙了一陣,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因為明天一大早又要開始工作,所以,田中和井上就沒回去,找了墊子鋪在地上,直接就在實驗室裏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中被尿憋醒,在迷迷糊糊中,他忽然聽到一陣奇怪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裝睡,偷偷微微眯起雙眼,往旁邊瞟去。
他發現有個人坐在旁邊的桌子旁邊,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井上。
借著昏暗的燈光,讓田中驚詫不已的是,井上正做一件匪夷所思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