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話不投機
段智清卻搖搖頭，說道：“剛才小生已經倒地，少俠如果再補上一掌，小生不死也要重傷。少俠手下留情，我也不能不識好歹。不知少俠居住何處，是否可以見告？等小生有空，自當前去拜訪，到時我們再共同研討一番。”段智清見飛雲武功高強，行事極有分寸。看得出此人心地善良，處事穩重，因此便有結交之意。
飛雲自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大喜說道：“在下暫住德山客棧，段公子如肯賞光，在下深感榮幸，定當和公子把酒暢談。”段智清點點頭，拱手施禮，說道：“那好死，今日就此別過，他日見麵再敘！”說完，也不等飛雲回禮，即飛身下了擂台，不一會就消失在人群之中。擂台下，自是喝彩聲一片。畢竟擂台下的看客以鼎州人居多，飛雲獲勝，也算是為本地人爭光，眾人捧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飛雲連忙朝擂下人群拱手相謝，此刻已近午時，王貴過來宣布比武暫停，午後再繼續比試。飛雲縱身下了擂台，和韓世忠、飛鴻、虞丹三人匯合，一同來到酒樓。酒樓老板見了，親自過來接待，並向飛雲道賀。飛雲謝過後，四人坐下。飛鴻點完菜，說道：“大哥，今日上擂之人，武功不弱，身法詭異。如果是我，恐怕不是對手。”
飛雲一時沒有回答，原來他讓飛鴻一提起，不免回想起那段清的奇妙身法。虞丹見飛雲沉思不語，便推了推飛雲，問道：“夏哥哥，你在想什麽？”飛雲一驚，才察覺自己失態，忙回道：“沒什麽，隻是一時想及那段清的怪異步法，走神了。飛鴻說的是，就是不知道這人是什麽門派？”
韓世忠微笑著說道：“我看他應該是大理段家的人。聽說他們有一種家傳的神妙身法，名叫‘淩波微步’。一旦施展開來，很難碰到他一根毫毛。隻是我沒有親眼見過，從剛才那人的身形來看，應該就是了。”飛雲頓然想到了段清的指法明顯就是一種高明深奧點點穴法，便說道：“韓爺爺說的是，那他剛才攻擊我的應該就是段家有名的一陽指功夫了。”
飛鴻說道：“可是擂台有規定，不是大宋人不能上擂。那人如果是大理段家的人，他怎敢上擂？不怕王府找他麻煩？”韓世忠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倒不會的。大理向來和大宋交好，王府應該不會怪罪的。再說此人既然會一陽指功夫和淩波微步，想必是大理的一位皇子。如果是段家的人，王府應該樂見其成，那會有什麽異議。”
飛鴻接著說道：“這倒也是，反正趙官家愛把自家的女人送給別人，當年不就一次就送去好幾千嗎？連皇後、貴妃、公主都舍得。嗬嗬，這是他們的家族優良傳承。”飛雲聽了，急忙四下一看，雖然有人坐在不遠處，還好沒人留意，便喝道：“飛鴻，不得胡說，這可不是在家，小心惹禍。”
飛鴻見飛雲緊張，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嘲諷趙宋皇家之意，要是被人告到官府，必定會定一個大不敬之罪，招來大禍。飛鴻連忙道歉道：“大哥莫惱，兄弟知錯了，以後注意。”韓世忠剛才聽了飛鴻的話，臉色一沉，也是非常難看。他雖對趙構的一些做法不滿，但始終以忠臣自居。對飛鴻的無禮之言，心中大怒，便訓斥道：“飛鴻，你怎能如此出言不遜！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們是大宋子民，對皇家要存恭敬、愛護之心，不可有褻瀆之意！”
飛雲聽了，冷眼看了看韓世忠，說道：“沒想到韓老先生還是趙官家的大忠臣，小子失敬了！我們兄弟倆不過是山野之人，不懂什麽恭敬不恭敬的。飛鴻一時出言無狀，請老先生莫怪！”飛雲對韓世忠剛才的話極是不滿，不免對他的身份有了更大的疑惑。心中頓生戒備之心，便出言暗諷。
飛鴻自然對韓世忠的話更是聽不入耳，飛雲一說完，即生氣地站了起來，說道：“大哥，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有損韓老先生忠義之名。”飛雲點點頭，說道：“也好，韓老先生，我們就此別過！”說完，不等韓世忠回答，疾步而出。兩人改口稱先生，顯然不想和韓世忠再論什麽交情。
韓世忠錯愕不已，看著飛雲倆人的背影，心想看來他們對朝廷點厭惡心，恐怕很難消除。自己不過隨口一說，他們竟然有如此大的抵觸情緒。韓世忠心想看來還是操之過急，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虞丹連忙叫道：“兩位哥哥，怎不吃完再走？”便要去追趕，韓世忠伸手攔住，說道：“不用去了，日後再說吧！”
飛雲兩人出了酒樓，飛雲說道：“飛鴻，我看這個韓五有問題，說不定是官府中人。我們以後不要和他走在一起了，免得招惹是非。”飛鴻說道：“大哥說的是，看來他是趙構的忠臣孝子。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不和他們來往就是。”兩人便在路邊找了家小飯館，吃完飯，即朝擂台而來。
飛雲上了擂台，王貴即宣布比武繼續。王貴話音一落，擂下一人躍身而上。王貴一看，是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漢子，高大魁梧，腰懸一把單刀。王貴拱手問道：“請問少俠如何稱呼？”那人拱手還禮，說道：“在下四海鏢局的常顯。”王貴“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常少鏢頭。久仰，久仰。少鏢頭想必清楚了擂台的規矩。”常顯說道：“在下已然清楚。”王貴說了句“請兩位點到為止”就退了回去。
飛雲長在鼎州，自然也知道四海鏢局。這個四海鏢局生意做的極大，其總局是在臨安，鼎州的四海鏢局不過是其一個分號。但是鼎州四海鏢局的總鏢頭常青武功高強，江湖上極有名氣。據說他們家傳的三十六路追魂奪命刀法，罕遇對手。鏢局裏高手如雲，因此他們押的鏢從沒出過什麽差錯，在鼎州城中更是威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