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天龍生
“五百萬，你不如去搶！”
“就是啊！你剛剛也就是用一百九十萬收購過來的，轉個眼就賣到五百萬，這可比搶劫銀行好多了！”
隻可惜這兩個聲音剛出來，就有人刮他們的臉了：“我們出五百萬！”
出價的人赫然是張老先生，而站在他身邊的自然是小張先生。父子搭檔，看起來倒是讓人感覺到一股誌在必得的威勢來。
周遊等人驚訝地看著這對父子。
張老先生很是禮貌地給了周遊一個點頭，似乎在感謝他之前的分析。而小張先生則是以堅定的神情看著那塊冰種賭料，見周遊在看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他還記得周遊的恩情，不過現在不是還情麵的時候，更何況周遊不是競爭對手。
“五百萬太少了，我出五百二十萬！”
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的西裝男子輕輕地舉起手來，將價格抬高了二十萬。
黃健明小聲介紹道：“他姓胡，是清源市最大的珠寶公司老總，白手起家，可謂是清源市的第一賭石高手。他一直都對走私毛料情有獨鍾，昨天一聽到張英武有新的毛料出現就馬上趕過來。在你們來之前，他已經收購了將近四百萬的毛料，本以為他會收手的，不想卻成了我們的競爭對手。”
周遊暗中將這個胡總給記下來。
劉經理也呐喊起來：“我也來湊個熱鬧：五百五十萬！”
這個劉經理就是王浩曾經先介紹周遊去的那間公司的經理。不過這個人的人品實在不怎麽樣，三番兩次想要占周遊和王浩的便宜。自從文化宮那一次遭遇後，周遊和王浩就再也沒看到他了，不想這個人不聲不息就鑽了出來，而且還站在他們的對立麵。
張老先生看到劉經理，表情就不大情願了，說：“劉經理，你們公司財大氣粗，即使不再進貨，你們庫存的翡翠估計能支撐六、七年的，也就別跟我們這些小公司競爭這塊毛料了。”
隨後，小張先說就抬價道：“我們出五百六十萬。”
“我們出五百八十萬！”
劉經理再度提價之後這才解釋道：“張老啊，您可別把我們公司捧上天啊，現在哪一個珠寶行不缺高檔毛料的。這一次總公司聽說這裏開出了冰種秧苗綠的大型半賭毛料，就讓我來參加這個競拍，我這可是奉命行事，可不是專門與您老人家抬杠的。”
“六百萬！”
那個胡總似乎是誌在必得，劉經理剛加價他就抬上去。
可是胡總還沒來得及得意，似乎看不慣這種慢性競爭的方勝直接把價格拉升一大台階：“我代表方氏集團出八百萬收購這塊冰種賭料！”
嘶…
場麵一片吸氣聲。
寧元浩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這麽多人競價，那不就代表了這麽多人都看好這塊冰種毛料的價值，同時也突出了他的與眾不同。不過寧元浩很會自我安慰，覺得真理素來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於是就不再去多想，繼續看戲。
黃健明知道現在是時候了，冷靜地抱出全場最高價格：“能得方氏集團如此看重的毛料自然不簡單，我們黃氏珠寶願意出八百五十萬收購它。”
“豪氣！”
“不愧是黃總，一出手就是八百五十萬！”
“黃總的手筆果然了得，估計這個價格將是英武集團的標王了！”
大家的讚歎和議論，給了寧元浩莫大的壓力，也讓場麵的氣氛提升一個新的高度。
方勝依然是成竹在胸，淡淡地加價：“很好，黃總不愧是明遠市的代表人物，能得黃總如此看重的毛料自然是好毛料，我們方氏集團願意在剛才的基礎上再加一百萬收購它。”
哇…
這次不是吸氣聲，而是嘩然了。
剛剛說黃健明的八百五十萬很可能是標王，不想方勝馬上改寫這個記錄。如果說這是打耳光的話，那這個耳光就打得清脆響亮咯。
可是黃健明依然不急不噪，喊道：“九百五十萬！”
這一次，大家都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大家的腦海裏都還浮現出兩個字：
瘋狂。
要知道這隻是半賭毛料而已啊。雖然是切出了冰種秧苗綠這種難得的高檔貨色，而且毛料本體也夠重的，無形中給大家莫名的想象空間。可大家更清楚毛料上的切麵隻是一個小小的斷層而已，完全可以當成天窗看待，靠皮綠的存在幾率依然不小；而問題最大的還是那條通天綹，嚴重破壞了毛料的外觀，使得這塊毛料的賭性暴漲。
可就是這麽塊高賭性半賭毛料，居然被抬到九百五十的價格，這叫大家的腦筋一時間轉不過來。
方勝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通天綹上邊的部分沒什麽好的表現，能出冰種秧苗綠完全是個意外，而且通天綹上邊還有到處亂跑的灰癬，大大增加了翡翠的變數，所以即使我們看好這塊毛料，但也不可能無限製地抬升上去。一千萬，這是我們方氏集團的底線，如果黃總能超過這個價格的話，我們將會主動退出？”
灰癬，灰色的癬，與石灰皮毛料搭配在一起有強烈的混淆作用。若是灰癬過於分散，那將會影響內裏玉肉的形成，賭性大增，一般的賭石玩家看到這樣的表現都會直接淘汰掉。
“你說的可是真的？”
劉經理突然微笑著詢問開來，倒是讓大家意外了一下。
方勝很是不滿地回道：“我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潑出去的水，是不會收回來的。”
“那好！”
胡總突然與劉經理、張老先生和小張先生站到一起，宣布道：“我們三家願意共同出資，用一千一百萬收購這塊冰種賭料。”
“哇！三家聯合！”
“這匹黑馬可真夠黑的，居然有這樣的魄力啊！”
“現代版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方勝畢竟太年輕了，被那麽一激就把自己的退路絕給掉，剩下的黃氏珠寶想憑借一己之力與他們三家相抗?，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那些圍觀著充滿激動地議論、感歎著，還有一些假裝很有學問的人在分析局勢，可把大家刺激得忘乎所以，完全忽略了黃健明和周遊老神在在的神態。
“我們出一千二百萬！”
黃健明最後這個價格不是對公孫老板喊的，也不對張老先生的聯盟說的，而是對寧元浩說的，直把他氣得血氣洶湧。
劉經理問道：“怎麽辦？還要加嗎？”
張老先生回道：“價格超越了我們的承受極限，我想退出！”
胡總回道：“哎，還是黃總有氣魄啊。看他的樣子是勢在必得的，即使我們再加一點，他也會跟著上來。哎，算了，沒必要為了一塊還沒解出來的半賭毛料將人家得罪死。”
就這樣，那塊冰種秧苗綠半賭毛料被黃健明手入囊中。
方勝沒有計較這一次得失，依然是輕鬆自如，詢問起周遊和寧元浩來：“即使現在解石，也需要不少的時間，我們是先解石結果呢？還是先開始切磋，一邊挑選毛料一邊等待結果呢？”
“我無所謂！”
“先切磋！”
周遊答得很隨意，有靈力在，他根本不怕所謂的競爭。而寧元浩也因為那個可怕的價格而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一絲懷疑，生怕自己不能以最完美的姿態進行切磋，所以想避開那個尷尬。
“那我們開始吧！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方勝仿佛勝券在握，徑自走向張英武的第二倉庫。
寧元浩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至於周遊就顯得輕鬆多了，在黃健明的耳邊嘀咕了幾下，隨後又在冰種賭料上畫出了十數道切口，這才慢悠悠地朝倉庫裏走去。隻不過周遊不是去張英武自己珍藏起來的極品毛料，而是走向那個公眾倉庫。
大家紛紛為周遊的選擇而驚訝，可是黃健明他們卻不加理會，對周遊有一股盲目的信心。
“英武，安排解石吧！”
黃健明看著毛料上的劃線，對這塊毛料更有信心了。
“沒問題！”
張英武也是笑不合攏。
表麵上他這一次生意是虧大本了，可帶給他的名聲和宣傳效果絕對不是區區的千萬所能比擬的。至少，張英武的英武集團已為周邊的賭石玩家所知，未來所吸引到的人流絕對不會現在所能比擬的。此時的張英武甚至有擴大規模，將經營重點轉移到明遠市的衝動。
同時，場麵也因為黃健明的選擇而分成兩批，一批圍在解石機前看黃健明解石，而一批則在倉庫門口等待周遊三人的挑選結果。
在主倉庫裏的周遊知道第二倉庫的毛料的表現會更好，很可能出好翡翠。但是有鑒於之前的經驗，特別是那塊藏有冰種蘋果綠的全賭毛料，讓周遊知道真正好的翡翠是為大眾所忽略的。
“還是從小型毛料裏挑選吧。”
有了集體透視能力之後，周遊對小型毛料的興趣更大了。
看著眼前一堆白鹽沙皮、黑烏沙皮、石灰皮的小型全賭毛料，周遊毫不客氣地匯集靈力，透視全部：
粗豆、細豆、幹青和油青等等比較低級的翡翠直接被周遊淘汰掉，因為憑借這樣的翡翠是贏不了方勝和寧元浩的。可是剩餘的中高當翡翠還真不多，五十多塊小型全賭毛料裏竟然隻有三塊顏色一般的芙蓉種可以算是中檔翡翠，而剩餘的那塊金絲種菠菜綠勉強算得上高檔翡翠，但因分量太輕而難以讓周遊取得最終的勝利。
但當周遊想要離開之時，靈力依然匯集著的眼角瞄到了一抹全綠。
“天龍生！”
天龍生，也叫鐵龍生，緬語裏“鐵龍生”即意為滿綠色。
鐵龍生，產於緬甸的龍肯礦區，90年代初期由緬甸村民在龍肯首次挖出，整個25個礦洞呈帶狀似龍盤繞，當地人狂呼“天龍降生”，這就是“天龍生”翡翠的由來。
天龍生翡翠的特點為天龍生翡翠的翠色很豔，可製作成滿綠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