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顧此失彼
“可惡！”
周遊見時間所剩無幾，另外還有足足六塊毛料的價格被人超越，心裏滴血，咬著牙將那六塊被超越的毛料的價格大幅提了上去，然後拋棄所有的顧慮，死死地盯著那塊0404滿綠冰種。
以周遊現在的心神，還有剩餘的時間，周遊根本照顧不了那麽多，隻能用最直接也是最笨的辦法將毛料爭取過來。
“是哪個瘋子弄的？”
“一塊垮料而已，不用如此激動吧！”
“那塊毛料就隻有十五斤啊，居然拍到一百五十萬，平均一公斤可是要二十萬的成本啊！”
“TND，老子看中了二十塊，居然一塊都爭不了，今天就是是怎麽了？一個個都像沒看過翡翠的瘋子，以為拍不到這個世界就沒翡翠了。”
場麵的氣氛正如黃健明所想的，有點失控的跡象。
不過這個現象不僅在平洲，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而緬甸公盤更是扭曲，讓不少玉石商人，珠寶老板怨聲載道，甚至還傳出要聯合抵製的不和諧聲音。
伴隨著國際國內的遊資蜂擁而入，原本很是成熟穩定的翡翠市場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伴隨著各種擁有炒作嫌疑的信息出台，使得翡翠的價格一個月一個價，增長速度快得讓人受不了，進而推動了市場氛圍的戲劇性。
以前周遊隻是聽說，現在切身感受，還真有點說不出的微妙。
不過這個微妙的感覺伴隨著拍賣的倒計時而越來越淡薄，取而代之的是嚴肅，還有緊張。
當拍賣時間結束，周遊也按下了最後的按鍵。
0404，480萬。
看到這裏，周遊終於鬆了口氣，這滿綠冰種終於倒手了，還真是辛苦啊。
而小蝶也帶來了好消息，說道：“老板，你那兩塊毛料都拍到了。”
“好，很好。”
周遊高興地捏了捏小蝶嬌嫩的臉蛋，顯得很隨意。
而大誌也過來報告好消息：“老板，十二塊毛料總共拍得九塊，剩餘的三塊都是在最後關頭被超越的。”
周遊也誇獎道：“3/4的命中幾率，很不錯的成績了。”
而周遊也開始檢查自己的收獲，結果倒是讓他吃驚。他負責的十五塊毛料竟然隻拍到八塊，命中率是三人中最低的，若不是利潤空間最大的金絲冰種和滿綠冰種都被周遊拿到，否則周遊肯定會心疼不已。
周遊暗責自己太貪。若是他稍微認真一點，不跟秦家的人玩得過火，或者將那些價值比較低的翡翠拋棄掉，他肯定不會損失這七塊價值不錯，也有相當利潤空間的翡翠。
王浩出聲打斷了周遊的思維：“遊，你怎麽愁眉苦臉的？難道是被人搶了毛料？”
周遊點頭回道：“我被人搶了八塊毛料，心疼得要死。”
王浩安慰道：“遊戲就是這樣，你搶別人的，別人也可以搶你的。你看我，看了那麽多毛料，也就拍到那塊黑蠟殼，而且還是比計劃多花了近百萬，其他的都被人截了胡。”
周遊聽到這裏，心境倒是平和了下來。
轉向替自己阻擋視線的黃健明和馬胖子，見他們的臉色不是很好，納悶著問：“兩位大老板，難道你們也被人截胡了？”
周遊記得這兩位都是針對明料而來的，而明料的價格幾乎就是市場價格，應該不會慘烈到哪裏去，所以一直沒去關心他們。但現在看來，明料那邊的行情也出現了變化。
黃健明和馬胖子一齊點頭。
馬胖子有氣無力地回道：“這一次截得很嚴重，全軍覆沒啊，一塊也沒搶到。”
黃健明歎息道：“那些人都是瘋子，稍微好點的明料就以高出市場價格一至二成的價格收購，我們想要的話就得陪他們瘋狂下去。”
王浩驚歎道：“比市場價還高！他們就不怕虧損嗎？”
馬胖子解釋道：“以現在的翡翠行情，一個季度差不多要漲上兩成的，遇到特殊事件甚至有可能瞬間漲上一半。那些人都是瘋子，在買毛料的事情將這些因素計算進去，讓我們幾乎沒活路。”
黃健明回道：“那些人很可能就是財大氣粗的遊資，他們買翡翠根本不急著出手，存上一年半載的，賺足了差價再脫手。翡翠行情扭曲到如此境界，這些人的惡意囤積貢獻了不少功勞。”
周遊和王浩相對看了看，都無語。
張老先生也感歎起來：“現在我們做翡翠生意的都被迫削減翡翠，特別是高檔翡翠的銷售份額，為的就是確保資源的持續性。可現在不行了，甚至還要抽調寶貴的流動資金來儲備中高檔翡翠，預防越來越慘烈的市場競爭。”
黃健明和馬胖子紛紛點頭。
“我們先離開吧，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
周遊指了指得意洋洋的秦遠方一行人，還有似有笑意的董少。
黃健明等人很是配合的結伴離開。
“小遊啊，你倒是解幾塊，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吧。”
周遊結完帳提出大部分的毛料，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馬胖子要求解石。
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周遊怎麽不知道呢。若隻是馬胖子一人的要求也就罷了，可是黃健明等人都是這個姿態，周遊實在難以拒絕，隻能點有答應。
反正周遊現在急需賭石資金，若是不多回籠點，那他怎麽跟人玩暗標呢。要知道暗標的好毛料，動輒就是以百萬為單位的，稍微大點的甚至是以千萬為單位，周遊剩餘的錢還不夠買上兩塊呢。
周遊在來之前就剩下四千餘萬存款和幾百萬現金，後來還投資了九百萬去拍什麽喜劇電影，使得資金更為緊缺。而這一次連續拍下了十九塊毛料，足足花去了他兩千七百多萬，使得他的存款隻剩下可憐的四百來萬，而現金更是隻剩百來萬，處境十分惡劣。
王浩小心提醒道：“不過剛剛拍賣完，估計解石的人巨多，恐怕排到晚上都輪不到我們啊！”
周遊笑回道：“林哥的家和公司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王浩擔憂問：“可是你的戰績？”
周遊擺了擺手，回道：“我之前解出來的高冰種碧水綠，已經為我賺到了不少的成績，暫時不用去擔心。而且我也不是全部石頭都要解的，那些很可能出戰績的翡翠都是留著，預防萬一。”
周遊將那金絲種菠菜綠、金絲冰種和滿綠冰種三塊價值最高的翡翠寄存在平洲公盤這裏，為的就是不想自己的好翡翠都開盡，到時候沒東西與唐天豪他們競爭那就搞笑了。
王浩恍然道：“難怪你會將一些毛料寄存在這裏呢。”
“我們理解的。”
黃健明等人紛紛點頭。
周遊開心見誠地說道：“諸位，我最近的翡翠都會向大家開放，哪怕是玻璃種也是如此，而且還是以RMB結算，不再以之前的模式交割。”
“太好了！”
黃健明當即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群人中，以他的財力最是出色，自然最有希望爭購到大部分的翡翠。而其他人也是歡喜得緊，畢竟RMB比古董、藝術品容易弄，同時還可以避免打眼，他們所得到的機會自然更多。
“我都等不及了，我們馬上出發吧！”
铩羽而歸的馬胖子對翡翠的需求更是迫切。
這不僅是兩間翠玉閣的經營需要，更關係到馬家的未來。現在京城的競爭過於慘烈，連排名第一，擁有雄厚實力的帝王珠寶都出問題了，試問有過一次經驗教訓的馬胖子如何能安靜得下來。
眾人馬上整理所有的東西，直殺向林國華的家。
以大家所攜帶的毛料，恐怕連續解上三、四個小時也未必能完成。那麽吃飯就是問題，而林國華的家無疑是能把兩這兼到的最好選擇。
而當大家穿梭過廣場，他們看到廣場中央人山人海的情景，連身份特殊的秦遠方和唐天豪也都需要排隊等候，當即笑了開來，帶著良好的心情悠然離開。
大隊人馬很快就來到林國華的別墅。
林國華的別墅也在平洲，甚至不用坐車，直接走過去就行。而大隊人馬的到來並沒有引起林國華的混亂，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大夥將所有毛料搬到有隔音效果的地下倉庫，準備大展拳腳。
因為人數有點多，使得寬敞的地下倉庫突然擁擠開來。所以不是很心急的周遊、林國華、張老先生、莫老師四人都在客廳喝茶聊天。
周遊問：“林哥，懸賞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林國華回道：“買了，代價很大！”
周遊追問：“大到什麽程度？”
“三百萬！”
林國華回了一個數字，讓周遊三人皆驚。
隨後林國華又說道：“那視頻錄象是真的，很清晰，我們遞交給平洲玉協並且報了警，現在正在等待答複。”
周遊等人鬆了一口氣。
林國華繼續說道：“事實上這件事情會不了了之的，甚至連那個所謂的成理事也不會遭受任何的懲罰，畢竟他是在‘秉公執法’，而我們林家也就是在外頭有點小名聲而已，在平洲玉協沒什麽影響力，自然可以隨意犧牲。至於警察方麵，我們根本不指望他們能給出什麽理想的答案，至多就是抓到個替死鬼罷了。”
“哎……”
周遊三人重重歎息。
林國華似乎想通了什麽，說道：“今天的事情讓我們領悟到不少，也看到了許多事情的本質。這一次平洲公盤結束後，大哥就此退休，我則會試試其他的行業，而我弟弟則繼續主持那個玉石公司。”
“哎……”
周遊三人再度歎息，他們都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張老先生突然問道：“那你們以後還要參加平洲公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