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小懲罰
烏鴉皮田黃，又名黑皮田，外表裹一層黑皮的田黃石。烏鴉皮田黃外表附有微透明、黑色石皮。上、中、下三阪均有出產。單層的烏鴉皮燈下能透，其肌質易於鑒識，若烏鴉皮內再有一、二層黃皮或白皮則難以燈照識別，不過這類含多層石皮的田石，若皮質細膩、無雜色、無砂斑，則多見其裹色質俱佳，尤如凍石，實屬難得之材。黑皮麵積有大小盡裹全石的不多見，皮厚且均勻，容易受刀，可加工成各種景物。
周遊看到的這批烏鴉皮田黃多數是雙層的，而且絕大部分都是無法用強光透析，即使能透光的也都都不是什麽好品種。
不過周遊的運氣不錯，這批烏鴉皮田黃居然出了兩塊高透明度，隻是顏色不是很純粹的上品田黃石。可以說，這兩塊田黃石隻比周遊早先得到的雞油黃稍微遜色一點而已。
“君子不奪人所好！”
江海流倒是看得開，淡淡地回了一句。
周遊點了點頭，知道江海流是不想占自己的便宜，也不做作，徐徐地將牌子舉了起來，將價格加到六十三萬的價位。
隻不過這個價位還不是很突出，與周遊同時舉牌子的人有十數位之多，自然而然的，周遊這個價格馬上就被人超越了。
戰況不是很激烈，但也算熱鬧。
大約過了三分鍾，當價格攀升到八十三萬的時候場麵就逐漸稀疏了起來，隻剩寥寥的數位在競爭而已。
“一百萬！”
周遊也懶得繼續舉下去，直接舉牌喊價。
這個價格就有點高了。田黃石雖貴，但與翡翠相比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現階段玩田黃石的人不少是雅人，不像翡翠那樣充滿了商業和投機的味道，所以田黃石的毛料就不是那麽離譜。
而周遊喊的一百萬就讓人有點心思了，有佩服的，也有驚疑的。
因為事先沒有約定，金永元和王軍一坐的位置距離周遊比較遠，再加上周遊在此之前都很低調，沒出過一次手，所以等及周遊發揮的時候，他們才想起周遊也參加這個拍賣。
金永元和王軍一知道周遊的能耐，隱約猜得出周遊出手的自然有料。
不過他們也沒愚蠢到為了區區的利益就暗中競爭，給人壞印象的地步，對周遊表示佩服之後，就繼續自己的觀察和討論。
可周遊的高價並沒嚇退那些競爭者。
有一位似乎認識周遊、胖得像河馬的五十歲男子與身邊的女秘書嘀咕了幾下，特別是用手機對應了幾下之後，他毅然舉起了牌子。
最可惡的是，居然還有兩位舉牌子。
“兩百萬！”
周遊看到這裏，也懶得磨蹭下去，直接喊出了一個有點扭曲的價格。
江海流提醒道：“周遊，別意氣用事。”
“不是意氣用事。”
周遊簡單地回了一句，又看到那個河馬男子緊緊跟了進來，隨後又有兩位看起來有點猥瑣的家夥緊緊跟隨。也就是一個恍惚的時間而已，他們三個人竟然就丟下周遊競爭了四、五輪。
“看看吧！”
周遊指著那些人，語氣有點無奈。
江海流能體會周遊這樣的感覺，不過他對於被盛名所累的周遊表現出強烈的好奇，想看看他要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
“三百萬！”
周遊又舉牌加價了。
周遊用最實際的舉動向江海流說明了自己的選擇。
自2005年以來，頂級壽山田黃的價格每克從五、六千元直接翻了四、五倍，達到目前的每克兩、三萬元，令無數田黃愛好者懷疑是不是被炒作了起來。但無論如何，這個價格就是目前最準確的行情，即使你不願意接受也不行。
可是那些人依然不屈不撓，瘋狂追了進去。
“五百萬！”
周遊再度舉牌子，報出了一個讓全場嘩然的價格。
這樣的競爭已是非理性的了，而且價格也很誇張。如果是完全解出來的田黃石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這些都隻是未經分解的烏鴉皮田黃而已，有巨大的風險在裏邊。
金永元和王軍一都以古怪的眼神看著周遊，似乎有點不明白。
那三個惡性競爭的家夥似乎都猶豫了下來，那個河馬男子看了看周遊，在秘書的勸阻之中再度舉起來牌子。
場麵又是一片嘩然。
不過讓大家更加驚奇的是，居然還有人追進來，而這個競爭者就是之前兩個猥瑣家夥中的其中之一。
江海流掛掉電話後，提醒道：“周遊，我勸你還是收手吧。交流會的幕後組織者是我的合作夥伴，他剛剛跟我說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是提供這批毛料的老板的頭號馬仔，簡單點說他就是抬價的槍手，我們別跟他瞎折騰了。”
“一千萬！”
可周遊就是將江海流的話當成耳邊風，再度舉牌報了個離譜得再離譜的價格。最可惡的是，周遊報完價後，居然跟路過的酒侍要了杯清水，神態極端輕鬆。
那個獐頭鼠目的槍手看到這裏，差點跳了起來，很是滿意地收手了。而那個河馬男子則死死地盯著周遊，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主持人異常激動。
原本這樣的小型交流會不會出現什麽逆天級別的行情，可現在價格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氣氛還是價格都遠遠超越了他的想象。因為傭金和名聲的急劇提升，使得他的喊價和提醒倍發賣力。
“一千萬第……”
主持人想盡最後的人士，所以喊價特別慢。而就在“三”字即將喊出來的關鍵時刻，那個河馬胖子又舉牌了。
江海流沒有動怒，定定地看著那個人。
周遊稍微喝了口清水，呢喃道：“那些烏鴉皮田黃石至多就能開出上品的田黃石而已，又不是極品。如果是極品我就跟你們玩下去，不過現在嘛，你們慢慢享受吧！”
江海流笑了，笑得很燦爛。
田黃石差一個品階，價格就會有莫大的差距，有的時候甚至會是十倍的差距。這個想象不僅在田黃石裏比較突出，在奇石、寶石行業裏幾乎是鐵打的定律，而在翡翠行業裏就越發明顯了。
那河馬胖子舉牌後就後悔了。
周遊那個笑容實在是太寒磣人了，特別是那悠閑自在的動作，幾乎要讓河馬胖子崩潰。他突然覺得周圍的世界很黑，很暗，還有點轉，他隻能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吸氣，不知道其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自作自受！”
周遊看著河馬胖子，冷冷一笑，繼續喝自己的清水。
周遊估計那批烏鴉皮田黃至多就能開出價值六百萬的田黃，而且還得看運氣，運氣稍微差一點恐怕連五百萬也賣不到。五百萬元的折損，即使對於周遊來說也會小小的心疼，更不說那些身家也就是千來萬的小暴發戶了。而對於靠著炒樓起來，千家勉強過千萬的河馬胖子，那就是致命的打擊了。
江海流看到河馬胖子的慘樣，笑道：“周遊，你還真是一個不能得罪的人物啊。稍微不小心就要被你忽悠進去，血本都賠光了。”
“隨意啦！”
周遊可不想否認，在聰明人麵前沒必要裝糊塗。
江海流說道：“看來你的心情好了大半，不知道有沒時間幫我掌下眼，看看倒數第二位的那塊田黃石有沒收購的價值？”
“好的。”
周遊拿起資料，仔細查看起倒數第二位拍賣品來。
不看還好，一看周遊也起了興致，評價道：“如果宣傳資料沒經過處理的話，那這塊田黃石就值得競爭了。色澤溫潤可愛，肌理細密，正所謂黃金易得，田黃難求，你應該收藏起來的。”
“我聽你的。”
江海流說道：“之前我本想收一塊極品田黃石來做紙鎮，把書桌給完善起來。但我之前覺得這塊田黃石的質量還達不到我的要求，所以沒怎麽放在心上。”
宣傳資料裏就建議田黃石雕刻成紙鎮，這樣更能襯托出其主人的文雅身份。周遊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想起自家書房裏的紙鎮很是普通，得要弄一塊高雅的來點綴一下，方才動心的。
周遊惋惜道：“隻可惜我那塊雞油黃的分量不足，否則送給你也無妨。”
“有心了！”
江海流將資料合起來，認真地聽著主持人的解說。
再過兩個拍賣品就到那塊田黃石了，若是價格合理的話，江海流會聽從周遊的意見拿下來的。
接下來的事情很是順利，江海流以高價拿下了那塊田黃石。這也是容易理解的事情，江海流財大氣粗，他覺得合理的價格在別人眼裏的或許是個天價，想跟他競爭也沒辦法。
至於最後那塊色好質不好的雞血大紅袍，江海流、周遊、金永元和王軍一等人全都出價了，場麵的氣氛在他們的推動下異常熱烈，而結果自然是身家豐厚的江海流突圍而出，取得最終的勝利。
不過江海流也是慷慨，心情大好的他說要均上一片給周遊做個小型的印璽，暫時作為印章的替代品。
隻是周遊覺得無功不收祿，最終拒絕了。
而且明天就要去上溪鄉碰碰運氣。周遊自覺得自己的實力還算可以，即使撞不到好的大紅袍，精品級別的東西也可以，空手而歸的場麵應該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