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墨翡
“我也看過，甚至還被他們狙擊過！”
馬胖子顯然被刺激到了，忿忿地說道：“那次我和老黃相中了一塊十來斤重的老坑料子，暗中標了兩千來萬，不想被人家的心理學家識破，僅僅用了比我們高出三十萬元的價格標了過去。”
周遊苦笑不已。
中國人的智慧可是犀利得緊。之前專業點的就是帶上賭石顧問，緊接著就是發展到顧問團，到現在不僅市場分析市都出來了，連心理學家也都過來支撐場麵。如此可見國內商家在翡翠市場上的競爭有多麽慘烈。
周遊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凝聚靈力看進去，發覺居然是完垮的料子。
“這簡直就是山石嗎？哪裏是翡翠毛料了！”
周遊很是不滿地嘀咕了一句，覺得這裏邊的貓膩實在太多了，實在有點寒心。不過他個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無法改變整個市場，隻能讓自己身邊的人盡可能地規避掉風險。
繼續搜索下去。
周遊發覺這裏的分布不是按毛料的大小，而是劃分區域的，有點像哪個場口來的都放到一堆，不與其他的場口瞎攙和。
“好亂！”
周遊所在的這個區域的確夠亂的。
大的小的，全賭半賭都扔到一起，根本沒認真排列過。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問題這裏的毛料都很垃圾，那些半賭毛料更是清一色的廢料，周遊感覺這裏就是翡翠毛料垃圾場，而自己就是揀垃圾的。
馬胖子看到這裏的毛料情況，尷尬地說道：“這裏的確是亂，不過等晚點我讓杜家的人幫忙整理一下，這樣好節約小遊的篩選時間。”
周遊將其中三塊毛料挑選出來，問道：“馬叔，如果我們淨挑選好的，他們會不會有意見？”
馬胖子回道：“意見？他們敢有意見嗎？我們自己的礦場連看都不用，直接結算走人。至於他們這些，都是臨時塞過來的，我們能收上一些算是給他們麵子的了。”
周遊驚訝道：“原來這裏沒有我們的毛料啊？那我們的礦場挖掘出來的毛料，還有你們之前說的半賭毛料在哪裏呢？”
馬胖子指著杜家回道：“在杜家裏。我們挖掘出來的毛料還不知道什麽價值，但所收購的那批半賭毛料卻異常珍貴，自然要尋個安全的地方，而這裏也就隻有杜家最是安全。”
“理解了，區別對待嘛。”
周遊終於明白過來。
周期杜波還跟自己說毛料絕對不是垃圾，否則也不敢請自己過來，可周遊看到的卻是成堆的垃圾。敢情是自家的、好的、有潛力的都先挑走了，剩餘的垃圾都扔在這裏。
“這幾塊也順便拿走吧。”
沒了心理負擔的周遊也不客氣，將那些稍微有點價值的都拿走，即使顏色不好的幹青也不例外。
馬胖子一一記錄，將全部放進杜波率先準備的拖車裏。
馬胖子看到這些毛料不是新場口的料子，就是半賭廢料，不免疑問道：“小遊，事實上你也不用可憐那些緬甸礦主的。若要數黑，就以這些人為最，跟國內的那些無良的黑煤老板差不多，他們給工人的報酬很低，卻要他們幹最苦最累的活，而且還把低級毛料當高級毛料銷售，蒙騙國內那些無知的買家。”
周遊卻回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沒跟他們客氣，淨挑些好的。”
“那就好。”
馬胖子終於放心了。
周遊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之前給黎家的報酬就很豐富，而買古董時也是慷慨得緊，完全不像平時聰明狡猾的他。所以馬胖子生怕周遊又起了惻隱之心，讓字吃虧卻對黑心礦主慷慨。
因為毛料過於垃圾的緣故，周遊的篩選過程很是順利。短短的十來分鍾，周遊就至少淘汰掉百來塊大小不一的毛料。
“這塊有意思！”
周遊看中的毛料是一塊切出黑霧的賭料廢料。這切口有點斜，角度不大，切麵也很小，而且隻有一小快地方出現黑霧，如果不是周遊小心觀察，還會誤會為是黑癬呢。
馬胖子看到黑霧就覺得惡心，說：“小遊，雖然這石頭不是很新，但也沒老到光滑的地步，而且還有被人頻繁踩過的跡象。我怕它是路上的墊腳石，被拿來充數的。”
“就是墊腳石啊！”
周遊毫不避忌地指著明顯被踩出痕跡的石麵，說道：“不僅是它，這裏有不少的毛料都是墊腳石的命。”
緬甸的翡翠礦一般都是在深山老林的，道理極其不方便，而那些分布在山上或者山澗的礦洞、礦區就更加辛苦了。所以為了鋪上一條可以運輸的路，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可是緬甸那些小家族，甚至小村落沒什麽資金，想修路也不可能，所以隻能靠人手堆砌修築，用石頭，硬木等材料自己堆出一條礦路來。而其中，那些挖掘出來，表現很差勁的垃圾毛料則成了修路原料之一。
這樣的情況在緬甸很是常見，甚至在緬甸公盤也能遇到，所以周遊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馬胖子呢喃道：“既然是墊腳石，那還買來幹嘛？”
周遊沒去理會。
他剛才發覺這塊不足五公斤的半賭廢料在踩踏麵竟然一點隱晦的綠意，這是人力踩磨出來的跡象，不是天然的，而且因為汙穢覆蓋的緣故，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那米粒大小的綠。
雖然這綠色還不是翡翠，但已有很大的幾率出翡翠。
周遊自然也不廢話，凝聚起靈力看了進去：
墨翡！
純正的黑，黑得出了光澤的墨翡！
黑霧也有高綠的時候，隻要霧層不厚，那底子就不會灰。周遊本以為這是難得的黑霧出高綠，可不想綠是墨綠，而延伸到最精華的部分則成了純粹的墨翡，難得一見的黑玉。
周遊想起之前的聽閱，嘴巴呢喃道：“有光澤的黑玉，這似乎就是與玻璃種同個級別的極品翡翠了吧！”
馬胖子見周遊的神情有點小激動，問道：“小遊，是不是出了好東西？”
周遊建議道：“馬叔，把這東西優先送回國吧。”
“好的！”
馬胖子二話不說就將這塊黑霧賭料轉給保鏢。
“周老師！”
這隻是小插曲而已，周遊依然要繼續。可是杜波帶著大隊人馬的殺到，讓周遊不得不停止篩選活動。
“再給我十來個小時，這批東西就能全部處理掉！”
周遊看著剩餘的毛料，惋惜地收回眼光，轉向滿臉激動的杜波。
那隻黃梨木佛雕給周遊帶來了將近30滴的本源靈力，使得周遊的實力再度提升不少。最讓周遊驚喜莫名的是，可能因為靈力比以前精純了不少，使得他現在所能透視的翡翠數量比以前更多，所能透視的距離也超過了百米，恢複速度更是比之前快了不少，估計休息半天就可以恢複到顛峰狀態。
以這樣的實力來應付這堆垃圾翡翠，還真是輕而易舉。
馬胖子見來人缺了最重要的人物，小聲問道：“杜家主呢？”
杜波尷尬回道：“家父不勝酒力，現在正在休息。”
周遊微微一笑。
杜波邀請道：“周老師，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不如我們回去仔細計較吧？”
周遊卻搖頭道：“不了，反正大家都在這裏，就這樣說好了。”
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學究馬上站出來問道：“周先生，聽說你有意到這裏投資建設食品加工場？是不是真有其事？”
杜波連忙問老學究介紹道：“周老師，這位是我們縣城第一位大學生雅溫登老師，也是我們這裏最德高望重的長輩，他目前是縣裏的副縣長，幫著父親主導縣裏的經濟建設，之前的工業化路線就是他提出來的。”
周遊有點尷尬。
他的本意是讓縣裏的人自己主導，自己養活自己。不過現在看來，杜波是有意賣自己麵子，同時也想將自己的利益捆綁在這裏，才會給周遊立了一個投資商的身份。
“算了，就當是支援第三世界的經濟建設！”
周遊雖然不是很喜歡被人指使，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隻能賣杜波的麵子，說道：“是的，我的確有意在這裏建設食品加工廠，幫助這裏發展經濟。”
雅溫登老師激動地說道：“周先生不愧是發達地區過來的，眼界的確比我們這些鄉下人高多了，剛剛過來就為我們搜索到一條幾乎零汙染的工業途徑。”
可是雅溫登老師的話鋒一轉，隨後就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周先生，不過老朽聽說中國的食品市場有點煩瑣，特別是進口，需要的手續也很麻煩。而到國內銷售，還有麵臨諸多的問題，不知道你可否有準備？”
周遊倒是沒想到這些事，這才理解杜波為什麽不自己做，反倒把自己逼出來。
不過馬胖子倒也狡猾，說道：“隻要你們的產品過光，保證純天然無汙染，那剩餘的銷售問題就不用你們擔心。”
雅溫登老師知道眼前兩個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但他必須保證自己弄出來後，周遊他們能全部吃下去，於是再度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兩位尊敬的客人，如果我們的產量超過你們的估計，那多出來的東西要怎麽處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這裏的農民都是窮人，哪怕一元也犧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