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反複小人
“若是它放到國內，恐怕賣上百萬也有可能啊。”
周遊第一句評價直接肯定了其表現，但隨後的話鋒一轉，讓月英、恬柯和老板就不多滿意了：“出翡翠是出定的了，但它的綹卻是致命傷，滲透進去的話會造成嚴重的價格損害，即使有好翡翠也沒多大的利用空間。”
月英搖頭歎息，這正是她之前所反對的理由。
恬柯倒沒什麽，就是有點失落而已。
周遊問：“如果你們合買，但若是開出翡翠的話要怎麽分帳？”
月英很是痛快地回道：“我不看好，所以隻出四成，占的利潤自然也是四成。”
恬柯點了點頭。
周遊再問：“如果漲了，你會心疼不？”
月英回道：“風險與利益同在。”
得到答案之後的周遊跟恬柯說：“恬柯，買下吧，應該能賺的。但要怎麽賺，那就得靠解石師傅的技巧和雕刻師的能力了。”
“好！”
恬柯居然對周遊信任無比，毫不猶豫地買將下來。
周遊對於恬柯的信任有點驚訝，也有點感動，說道：“如果你們需要解石的話可以找我，甚至連雕琢也可以幫你們安排。”
月英知道周遊是看出了什麽，問道：“周大哥，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周遊迎著恬柯期盼的眼神悠然點下頭來，說道：“我覺得這塊翡翠的綠會是高綠，而且水頭正入它的皮殼所顯示的，是高水頭，甚至有可能是冰種。這樣的翡翠即使被諸多綹滲透了進去，我們也可以小心利用，盡可能地精心到綹之間的每塊小翡翠。”
月英和恬柯似懂非懂，隻能麻木地點頭。
恬柯最終請求道：“那這塊翡翠就麻煩周哥哥了。”
“絕對沒問題。”
周遊倒是應得爽快。
雖然這樣的工作是辛苦活，需要的是細心和慢工，但周遊相信李一刀，或者他的學徒們會很樂意接受這樣的活計。畢竟高綠冰種翡翠，在目前的市場上算是很罕見的了。
可是當恬柯準備去轉帳的時候，那老板居然說道：“對不起，這塊毛料提價了，現在的價格是十五萬美元！”
“什麽！”
“你們這樣太不道德了！”
月英和恬柯憤怒了，紛紛跑過去質問。
不想那老板說道：“首先，連金手指周遊看好的翡翠自然非同一般，我沒理由賤賣；其次，你們要的解石師傅和玉雕師我都有，為什麽我還要金子白白送出去呢？”
月英咆哮道：“老板，你這樣做是違反商業規定的？難道你不怕我們投訴你嗎？”
老板回道：“問題是我們國家沒有相關的法律條文。”
月英瞬間說不出話。
恬柯則氣得臉蛋紅撲撲的，想說話卻找不到突破口。
周遊笑著跟身邊的黎建華說道：“黎老先生，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這家夥的確是夠無恥的。”
黎建華尷尬得可以。
他在這裏住了數十年，早就把自己當成緬甸人了。現在這位老板丟臉丟到國際上去，他也跟著尷尬。
周遊倒是很奇怪，隨手拿起一塊毛料問道：“那老板，如果我要這塊毛料，你會不會乘機加價呢？”
老板疑問道：“你真的要買？”
周遊點了點頭。
老板想了一下就說道：“五千美元！”
黎建華當即咆哮起來：“什麽！你不如去搶！這麽垃圾的毛料居然要五千美元！”
的確，這毛料雖然不新，但也不是老坑料子，表麵沒什麽特殊表現，甚至連一點綠也沒有，乍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石。這樣的毛料，給黎建華賣的話至多就是五百美元，不想到了這裏居然加了十倍上來。
那老板則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黎建華，別以為你在這裏混了幾年就有優待，我這裏可是不講價的。”
“五千就五千！”
周遊很是幹脆給了現金。
老板愣了一下，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他剛才覺得周遊的挑選太過隨意了，隻是想給他的兩位女性朋友出口氣而已，所以就隨便報了個價格，不想周遊還真要買下來。
周遊問：“老板，這裏有砂輪機嗎？”
老板很不客氣地說道：“有，不過擦一次要一百美元！”
周遊也不跟老板計較這點錢，直接扔了一百美元過去，隨後就徑自走向砂輪機。
黎建華則對老板問道：“單子呢？我知道你這裏有開單子做證明的，可別跟我們說機器壞了。”
老板恨恨地看了黎建華一眼，順手打了幾下電腦，一張單字就出來了。
黎建華拿起單字就過去。
而此時，周遊已經開工了。
砂輪的摩擦聲很刺耳，但也激蕩人心，可把街道裏不少的行人給吸引了過來。隻不過當他們看到內裏詭異的氣氛後，就很識相地沒進來，而是在店外圍觀。
“出綠了！”
周遊擦出一個口子之後，高高地舉起毛料。
“高綠！”
“不對，是滿綠！”
“我不是眼花吧？滿綠冰種，而且還是高冰種！”
剩餘一些人則是用緬甸話呐喊，周遊聽不出什麽，不過從他們震驚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在說什麽。
老板眼睛都綠了。
滿綠高冰種，至少有兩公斤，這樣的翡翠若是沒賣到百萬元，而且還是美元，老板可以把它生吞了。
周遊似乎是純心想要刺激老板，說道：“嗯，很均勻的綠，可以開發出不少的滿綠首飾，估計能賣到兩百萬美元。這一次的收獲不錯，隨便掏一塊就能賺這麽多，多謝啦！”
話完，周遊就帶著準備離開。
老板看得心急，問道：“周先生，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呢？”
“不行！”
周遊拒絕得很幹脆。
不過也不知道周遊是出於什麽心理，突然拿起一塊毛料，問道：“老板，這一塊毛料怎麽賣？”
“不賣！”
老板這一次真的是急了，趕緊搶了回來。
周遊隨後拿起一塊表現很好的老坑料子，問道：“那這一塊呢？我出十八萬美元收購？”
“不賣！”
老板拒絕得更加堅定。
於是周遊來到月英和恬柯之前看中的那塊老坑料子前，問道：“老板，你之前說十五萬美元就可以拿走的，我出十五萬美元好了。”
老板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道：“這塊倒不是不能賣！不過你要買的話，你出三十萬美元，我就賣給你！”
月英和恬柯這一次真的是爆發了，想跟老板吵架。
可是大誌卻阻止了他們。
大誌知道周遊在進行計劃，可不能讓月英和恬柯破壞了。
一位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臉麵猥瑣的家夥突然喊道：“三十萬美元，周先生猶豫的話就讓給我來吧！”
周遊微微一笑，悠然退了開去。
黎建華低聲提醒道：“這個猥瑣臉就是這條街有名的惡霸，像這樣的渾水摸魚倒是輕的了，他還曾玩過低價強行收購別人的高檔翡翠的劣跡呢，若不是他那位市長姐夫照看著他，他早就被人亂刀分屍了。不過這個人也是聰明，很懂得看人臉色，不會挑棘手的對付，他剛才明顯是認出周先生的身份，所以隻想占占周先生的小便宜，不敢亂來。”
“這個最好！”
周遊把話說完就悄悄離開了。
猥瑣臉看到周遊離開，越發高興了，馬上跟老板蘑菇，似乎想把價錢壓下來。
而走出店的月英和恬柯則是一臉不滿。
最終，還是相對衝動的月英出言詢問：“周大哥，你為什麽這個簡單就放過那樣的垃圾？”
周遊淡淡回道：“他已經接受應得的懲罰！”
月英和恬柯當即傻了下來。在她們的印象裏，周遊所說的每一項都很憋屈，不是大丈夫的所為啊，怎麽反過來說了呢。
不僅是月英，恬柯納悶，黎建華也是想不通。
周遊見他們如此，隻能順著次序牽引著問：“我拿走了他們店裏最有價值的翡翠，你說老板會甘心嗎？”
黎建華回道：“他剛才的臉都綠了。”
周遊再問道：“他後悔了，而我又想要買，可是他卻拒絕了，分明是不想做我的生意。”
月英說：“因為他怕再被你開出好翡翠。”
黎建華說：“以他的性格，剛才被周先生點名的毛料全部都會標上一個離譜的高價。”
周遊繼續問道：“如果那些毛料都是垮料呢？”
月英恍然道：“那他就倒黴了，不僅會被人嫉恨，生意還會大受影響。”
周遊把話題順序問下去：“還有的，那個猥瑣臉若是把你們看中的那塊翡翠切垮了呢？”
黎建華笑道：“那間玉石店就倒黴了。得罪了猥瑣臉這樣的地頭蛇，即使不能讓你關門，卻能三天兩天惡心你，讓你做生意都不安心。”
月英急問道：“周大哥，你之前不是說我們看中的那塊老坑料子有機會嗎？怎麽現在卻說它是垮料的？”
周遊說：“我說那塊老坑料子時加了不少的前提。首先，我們討論它的時候是以八萬美元為基準的；其次，我說的時候還特地添加了幾個前提，需要解石大師和玉雕大師，少一樣都會造成不可彌補的虧損。”
月英補充道：“而現在則是以三十萬美元為基準，成本大大提高了。”
周遊點了點頭。
啊……
就在此時，一個淒厲的慘叫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