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是孟婆?
白,到處是一片雪白。
寬大房間顯得有些冷清,四周的牆壁全是一片雪白,這如雪一樣的牆壁上,鑲嵌著黃金雕成的蘭花狀的壁燈。那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蘭花,在白雪之間冷漠地縮放著。淡黃色的紗簾隨風而搖曳。
“這是什麽地方?”白毓萱緩緩睜開眼睛,隻見四周雪一樣的白。白的那麽恐怖,那麽觸目驚心。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暗暗地想:“難道,我死了?”
“大王,她醒了。”一個柔柔的聲音在白毓萱耳邊響起。
白毓萱順著那柔柔的聲音看去,隻見一極為英俊的年輕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哇,好帥!”白毓萱口水差點流了出來,“難道,閻王爺這麽年輕?”
那男子一襲黃色長袍,衣服的款式,似乎有些特別。他太帥了,太美了,美的如妖孽一般。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嵌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魅惑眾生的臉上隻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嗬嗬,命果然夠大!”男子冷笑著,“大周公主果然有天神庇佑啊!”
“庇佑?”白毓萱口幹舌燥,哪裏有力氣和他扯淡,心中暗暗地罵道,“果然庇佑啊!真正的公主和她的情郎逍遙快活去了,而我這假公主卻得到陰曹地府來報道,這算什麽事啊!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我白毓萱雖然作惡多端,但是至少也幹過一件好事啊,可是,就是因為這件好事,才讓我落得如今這悲慘的下場。我發誓,如果有來世,我一定還做壞人!”
年輕男子微微俯下身子,仔細地端詳著白毓萱的臉。那專注的目光,弄得她心裏癢癢的。她突然間有一種衝動,想將這“閻王爺”的臉給抓破,誰讓這糊塗蟲讓自己“英年早逝”呢?可是,她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任那“閻王爺”將自己的臉看個夠了。
“看吧,看吧!”白毓萱心裏恨恨地罵道,“姑奶奶又不是什麽良家女子,使勁看唄!有什麽好看的,你以為你看到的是真正的公主啊!”
“不過如此啊!”年輕男子直起了身子,冷笑道,“還以為大周國的公主是如何風華絕代啊,原來也隻不過是普通貨色。和死的那位金陵公主相比,也沒見得漂亮。大周的皇帝真好笑,就想用這種貨色去勾引男人?”
白毓萱一聽這話,立刻被惹毛了:“呸!你沒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臭德行!你以為自己長得有多帥啊?長得再帥有什麽用,再帥也不能見太陽,隻能窩在你這陰曹地府裏當烏頭烏龜!”
聽了這話,年輕男子有些愕然。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以為她是在罵別人呢。可是這屋子裏,除了他和這位躺在床上的白毓萱,再就是那個一直垂手而立的小宮女了。他分析了半天,覺得這丫頭罵的應該是自己了。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不能見太陽呢?
“本王怎麽不能見太陽了?”他摸了摸自己那張英俊無比的臉,奇怪地問,“難道你以為本王長得白,是不曬太陽的原因嗎?告訴你,本王天生皮膚就比別人要白!”
白毓萱嘴一撇,不屑地冷笑道:“裝什麽裝啊!你信不信,我能做出一張比你還要白的臉!你還敢見太陽?我不信,不煙消雲散了才怪呢。”
“煙消雲散?”這男子被弄得一頭霧水,他覺得這大周的公主是不是個傻子啊!還能做臉,她以為她是誰?是女媧,可以造人?
白毓萱見他一臉糊塗,不耐煩地說:“得了,你少羅嗦了,說吧,準備讓姑奶奶什麽時候上路?”
“上路?”這年輕男子越來越糊塗了,“上哪?本王什麽時候說要你上路的?”
他覺得這大周公主腦子百分之百有病,自己從未說過要殺她啊,她怎麽突然間要上路了呢?難道,她口中的“上路”指的是去烏蘇國?那更不可能了,這女人難道以為自己會向其它小國家的君王那樣,還會給大周公主三分薄麵?
“別磨蹭了!”白毓萱勉強坐了起來,對那位垂手而立的小宮女喊道,“你……你就是孟婆吧?在把‘迷魂湯’端來之前,麻煩你把那個和我一起下來的混蛋找來。在投胎之前,我一定要和他好好算算賬!姑奶奶可算是被他給害慘了!”
其實,她準備在投胎前向他徹底坦白:她真的不是什麽公主,真正的公主,說不定現在小寶寶都在肚子裏踢她了呢。她還想教育一下他,下輩子千萬別幹這種缺德事了,又不是他自己娶媳婦,他跟著起什麽哄?還有,既然要轉世了,那就告訴他,其實,其實她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的!不過,還有一點點遺憾,那就是白毓萱對那位未曾謀麵的英俊可汗充滿了濃烈的興趣。
“哎喲!”她一想起那個還未一睹尊容的可汗,渾身的雞皮瘩都起來了。
在白毓萱看來,一個長得比高逸辰還要完美的男人,那應該不算是人了吧!眼前的這家夥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和高逸辰比起來,也占不了什麽上風。這家夥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邪氣,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好東西,這為他減分不少。
“投胎?姑奶奶?”男子和那個被稱為“孟婆”的小宮女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站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怎麽一回事。
“哈哈……”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順著那美麗的眼角滴落了下來,“天底下居然有這麽蠢的女人!孤王今天才算見著了!”
小宮女掩口而笑,她一邊笑一邊說:“公主真是燒糊塗了。這位是我們西涼國的國王,奴婢不是什麽‘孟婆’,而是被大王派來伺候公主的宮女。”
“西涼國?”白毓萱聽著這國名,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床上。
西涼國,惡名遠揚。那惡名,就像白毓萱在京城的惡名一樣,順風能臭三十裏。白毓萱是喜歡騙錢,而西涼國則比她“光明磊落”多了,真刀真槍地幹,周圍的幾個國家,哪個沒受過他們家的騷擾?搶地盤,搶女人,隻要是能搶的東西,他們都一股腦兒的給搶回來。
白毓萱呈“大字”狀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心中那個鬱悶啊。她欲哭無淚,真不知道前世作了什麽孽,讓她遇到了那個私奔的非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