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舌戰常庭
介紹到北冥玄時,關部長握住北冥玄的手說“北冥門主年少有為,自創明海集團不說,還創辦研究院,匯集藍海星的頂尖人才,成就不凡。如今更執掌古武大宗,老弟如此驚才絕豔,我輩空活數十年為之汗顏啊!”
北冥玄忙謙遜道“關部長太謙虛了,您身居高位,處理的都是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我們山野之人,實在難當您如此誇讚。”
北冥武也笑道“是啊,小玄雖有些成就,怎麽能和關部長相提並論,您可是炎龍國最年青的部級幹部,前程不可限量啊。您這般誇他,怕他以後尾巴不翹上天了。”
眾人大笑,關山嶽問“老弟今後長駐西蜀還是江南?”
北冥玄說“我在明海研究院還有些課題,日後自然兩邊跑,怕是在江南省要多些呢。”
關山嶽說“好好,以後有機會定要和你好好聊一聊。”
北冥玄忙應諾“隻要關部長召見,自然如約而至。”
龍行雲手攬長須和緣空長老、北冥震、海澄清、西門源等老友聊了一會,見關山嶽與北冥玄聊的投機,也走到兩人身邊笑道“一個政界新星,一個古武明珠,惺惺相惜,就冷落老夫了?”
兩人忙致歉,龍行雲笑擺手“和你們玩笑,北冥小哥兒這次功勞不小,收獲也不小哇。”
北冥玄尷尬地抓抓頭,望著這位古武界的泰山北鬥不知如何回答。
覺燃大師信步走來說“老龍又在逗弄晚輩,童心未泯啊!”
緣空長老見大師到來,也上前問詢,覺燃大師說“師弟好福緣,收了兩個好徒弟,因果有報,你我多年心願看看該了啦。”
緣空長老合十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了卻這段塵緣,從此再無牽掛。”
覺燃將頭一搖“本無牽掛,何處了緣?一切因果緣生而起,緣滅則去,無須縈繞於心。”
緣空躬身道“師弟受教。”
龍行雲哈哈大笑“這老和尚慣弄玄虛,你們談禪,我與關部長四處看看,慶典後我再找北冥小哥聊聊。”
北冥震忙說“老龍要是想蠱惑玄兒進龍閣,快省了這心,玄兒是我隱脈的接班人,絕不能讓你的。”
龍行雲邊走邊打哈哈“你這老震,隻顧自家,私心太重,私心太重。”
這時台上桌椅清空,一名常庭弟子走上台來,正是白兆興。
白兆興高聲說“各位古武前輩尊長,師兄弟們,今天是百年來難得的盛會,精英齊聚群雄與會。古武以武為根本,借恩師、黃師伯進階大典之機,我常庭派以武會友,與古武同修切磋技藝,也可印證往日所學,相互促進共同提高。恩師方才也承諾,我常庭添為地主,會後願意加深交流的,歡迎之至決不藏私。現在我常庭拋磚引玉展現技藝,此後各門各派都可上台一展雄姿。”
言畢退下,兩名常庭弟子,一執長鞭一執鐵尺戰在一處。兩人都有玄階後期功力,在炎龍國已算是有數的高手了。兩人你來我往,同門較藝,表演成分更高些。兩人功力全開,內力蘊含在武器之中,揮舞時呼呼生風,氣勢十足,兩人鬥了一會便抱拳退下。
一名年青的常庭弟子上台,向台下抱拳說“各位尊長,我是常庭三代弟子曹新,玄階中期修為,自己師兄弟切磋比不出技藝,特請台下玄階同道指教一二。”
覺燃大師與北冥震、海澄清、西門源四人坐在一處,源老說“看來常庭是擺開架勢,欲與天下英雄一較短長了。”
眾人點頭,覺燃大師說“阿彌陀佛,戾氣生也,師弟,我們先走吧,遲了便俗事纏身不得清閑矣。”
緣空長老忙應是,源老說“兩位大師不如到雲明月山莊坐坐,讓仲兒陪你們,先行一步。”
覺燃大師看了緣空一眼說“也罷,就如此,正欲與玄門主講禪,恰得其便。”
兩人也不招呼與西門仲離去。果然,數分鍾後一人來尋覺燃大師,請去做裁判。大師不辭而別,幾位裁判請的是龍行雲、應道浦,天山派地階後期大長老唐方瀾,玄都觀地階後期觀主明鬆道長,靈山派地階後期大長老應蟬子。
古武界多的是好勇鬥狠的好戰分子,常庭弟子提出挑戰,不一會,就有一名壯實的青年跳出來,走到台前。
他說“我是東山派的吳世良,向曹師兄請教。”
說完騰身躍上高台,雙方施禮後擺開架勢鬥在了一處。
北冥玄一直不太說話,靜靜地看著場上的情況,暗中觀察,特別是常庭派的人更是他需要關注的。隨著觀察,北冥玄暗自驚心,誠如應道浦所說,常庭派的整體實力確實已超越了所有古武門派。更難得的是各個氣息沉穩,沒有內氣虛浮外放的現象,說明不是用藥物、秘法強行提升激發潛力。難道常庭派獲取了上古的修練秘傳功法?
北冥玄轉念,他與常庭派的恩怨已深,難以化解,難道指望應道浦以德報怨將秘法傳給他?若應掌門果然如此大度,就沒有西門、天道之難了。
他的目光向常庭高層掃去,黃道煌和三位地階後期的大長老,他都沒有見過,三位地階後期竟然不包括被他重創的姚道石。北冥玄向西門源詢問,這三名大長老確是常庭派老人,與應道浦同輩,隻是向來不在江湖行走,若不是西門世家情報網絡健全,怕是連西門源也答不出所以然來。這三位分別叫俞道桃、姬道莊、吳道裏。情報裏三人十年前還隻有初階實力,難道這十年也是與應、黃二人一齊閉關有成?
台上正襟危坐的五位高手中的三位地階後期,明鬆道長功力最深厚,已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隻是少一次機緣;玉蟬子功法奇特,氣息忽急忽緩,玉蟬子邁入地階後期已有二十餘年,當然不存在功力不穩的問題,肯定是功法使然;唐方瀾功法輕靈,配合天山劍法是相得益彰。北冥玄目光注視向龍行雲,進階天階已有三十餘年,功法厚重沉穩,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內力強弱,舉手投足間全然沒有古武高手的威勢。
北冥玄不敢多看,轉向應道浦,目光方一接觸應道浦,應道浦的身體幾不可見的一僵,似乎發現了什麽。北冥玄有點奇怪,難道他發現了我在看他?連龍行雲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應道浦卻如此敏感,難道他感知能力特別強?不過對應道浦他當然沒有什麽顧忌,目光並沒有立馬收回,而是繼續上下打量。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隻見應道浦臉色一寒,頭微微一轉望向北冥玄的方向。一雙細長的半睜半閉雙眸猛地睜開,兩道陰冷至極的目光向北冥玄直撲而來,北冥玄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感覺太厲害了,如同被一隻陰狠的野狼盯上了一般。突然北冥玄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氣從心頭升騰而起。北冥玄大驚失色,丹田運轉,內氣通過筋脈湧了過來壓製這股寒氣。一時間北冥玄麵色蒼白,雙手冰冷,北冥震、海澄清同時發現北冥玄的異狀,兩人忙伸手握住北冥玄雙手,助其化解寒氣,效果卻不佳。
應道浦嘴角一歪,滿眼的不屑,鼻中“哼”地一聲冷笑,轉過頭去了,不再理會北冥玄這邊。
龍行雲笑道“應掌門笑什麽?台上你這弟子已穩操勝卷了。”
應道浦點點頭說“我看不出三招…”
話音未落,常庭弟子曹新已一掌劈倒東山派弟子吳世良獲勝。
龍行雲幹咳一聲說“應掌門自然是教導有方啊,如今常庭派人才濟濟已隱然為古武諸宗之首,常庭在掌門的手中已是達到了頂峰。賢弟出身古武大宗,應知曉龍閣,能否拋棄俗世種種,加入龍閣為國為民盡力?也不枉我等身處古武之巔啊!”
應道浦說“應某天資有限,到得天階已是僥幸,正欲閉關修為,龍閣有龍閣主主持,但有所遣常庭派敢不盡力而為?”
龍行雲說“就知道你放不下常庭,天下古武是一家嘛,龍閣也不是海外仙山,難道還誤了你常庭的發展不成?”
應道浦答“龍兄,龍閣有我不多,常庭無我則亂啊!應某承諾若關國之大事,隻要龍閣遞一張寸許紙條,我常庭派必傾巢而動以助龍兄,如何?”
龍行雲右手點點應道浦“應老弟如此說了,我也無話可說了。下麵就地階的弟子上場了?”
隻見白兆興逐級走上高台,四下抱拳致意說“今日中央政府主持大典,慶賀恩師和黃師伯進階,剛才都是玄階弟子們表演,各位前輩、尊長看的要瞌睡了。”
台下一片哄笑,白兆興微笑著繼續說“難得龍前輩,關部長等政府領導都在,前一段常庭派因門下弟子與西門世家的子弟因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被北冥世家的北冥玄強出頭,打死、打傷我常庭弟子數十人,搶去我常庭派鎮派至寶青虹劍,惹得常庭和西門世家刀兵相見互有死傷。今天古武界尊長俱在,正可主持公道明辯事非。說起天道門在下就更無語了,我恩師乃天道門外門家族出身,自幼在天道門學藝,其後機緣巧合投在常庭門下。恩師出關後見天道門式微,好心派姚師伯前去,欲傳授秘法通過交流扶植,讓天道門迅速增長實力,好不弱了天道門的威名。不想夏門主心胸狹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以為常庭要吞並天道門,非但惡語相向,還仗人多勢眾大打出手。姚師伯一讓再讓,結果被後來趕去的北冥玄用暗器燒成重傷,左手也被北冥玄用搶去的青虹劍割斷。這北冥世家與常庭派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北冥玄不講道義如此針對,我常庭派正要上門向其尊長討個說法。今天北冥玄家族的前輩也來了,正好當麵說清楚,也免得天下人誤會。”
白兆興果然牙尖嘴利,洋洋灑灑說了一通,他全是好心、委屈,最可惡的就是北冥玄,人家沒招他沒惹他,殺人、放火、搶寶劍,壞事做絕,是可忍孰不可忍。應掌門本應出手滅之,卻顧念北冥世家的麵子,今天當天下群雄的麵討個說法,那無論如何已是仁至義盡,為人處事十二分的到位了。
此時北冥玄剛剛化解了那道莫名的寒氣,正欲起身應對,忽然神識一陣緊張,一股極強精神力量瞬間而至,北冥玄頓時被壓製。他隻得集中精神抵擋,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眾人見白兆興說得頭頭是道,難道真是北冥玄見寶起意巧取豪奪?殺人挑事?又或者北冥世家有什麽企圖不成?一時間場下議論紛紛,這風頭就有點不對了。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望向北冥玄這邊,但見見北冥玄雙目微閉並不說話,難道是自覺理虧,無言以對?
西門風冷眼旁觀發現北冥玄一臉嚴肅,額頭的青筋直冒,知道有情況,他一向負責家族的情報收集和對外聯絡,應對這場麵有經驗。
他站起身來說“白代掌門果然好口才,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被你說成晚輩的小矛盾引起的大糾紛,欲奪天道門基業被你說成要幫助天道門發展。若果真如此,請問白代掌門,明月山莊裏的燒、殺作何解釋?被你們無辜屠戮的那些,我西門世家手無寸鐵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婦孺的屍骨未寒,正在這朗朗天空之上,給以你為首的這幫強盜行注目禮呢!也虧得你大言不慚,說的出口。”
天道門副門主祝明華也站起身來高聲道“常庭派和天道門素無密切來往。應掌門當年是被師門逐出,原因是師門尊長占卜推衍時卦象顯示這位應大掌門將給天道門帶來血光之災。所以應大掌門和天道門實在談不上有何交情,隻怕仇怨之心不小吧?就算常庭派好意,我天道門自蜀山外門開始,至今立門也有五千年,自有生存之道,還不需外人如此熱心。夏掌門是什麽人天下英豪自有定論,他好意接待,姚道石飛揚跋扈,一語不合便大打出手。試問以姚道石地階後期的功力,我天道門如何敢輕易起釁?被常庭派大殺一通,死傷了數百天道門弟子。若不是北冥玄門主和西門世家來援,隻怕天道門已不存在,今日也無法在這裏給大家揭露常庭派的狼子野心。”
祝明華頓了顧,看到場上群雄又開始交頭接耳,各大宗門猜疑不定。
祝明華又說“還有一大事借此機會向各位尊長宣布,很多人也都聽聞,北冥玄師弟是蜀山派天劍門傳人,天劍、天道本是一家,同為蜀山派五大外門之一。如今天道門上下千餘弟子共推北冥玄師弟為天道門門主,同時重建蜀山派,還請原蜀山派天劍、天道、天符、天丹、天禪五門流落離散或退隱的前輩、師兄弟、姐妹們與我等聯係,回歸西華山,重振蜀山派!”
這個消息更是如一石激皺了一池春水,場上哄然而起,人人臉上顯出了驚疑不定的神情。
北冥玄正在抵擋不知何人發出的精神壓製,空中鳥鳴聲起,小焱感應到北冥玄精神被壓製,有受傷的跡象,便從隱藏處飛出相助。小焱雙翼張開在北冥玄頭頂盤旋,前額火焰彩羽隱隱亮起,一股強大的氣勢發出。北冥玄立時便輕鬆下來,體內內氣流轉,人已恢複正常。應道浦臉色大變,忍不住再次扭頭又盯了北冥玄一眼,小焱停在北冥玄肩頭,也盯住了應道浦。
應道浦剛欲有所動作,龍行雲拍了他的肩說“應老弟,你是前輩高人,讓弟子們去論一論,說清楚就好,一場誤會嘛,說開了就成。”
應道浦眉頭一皺旋即鬆開,點點頭說“也對,你我且作壁上觀,事情的原委,兆興、姚師兄都沒說清楚,我也正好聽聽。”
龍行雲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北冥小子的這隻異禽不知是何品種,看來非同凡物啊!”
應道浦冷冷一聲“哼,不過是隻血統駁雜的鳳鳥罷了。”
龍行雲異道“應老弟果然博文強識,這都認得?”
應道浦一愣忙解釋“哪裏,哪裏,正好看過一本異物誌,裏麵有些記載。”
龍行雲說“如此好書,老弟莫要吝嗇,借來一觀,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應道浦一呆,苦笑道“多年前的一本書,小弟也不知道去向,龍兄有令,小弟細細查找,找到了一定送上。”
龍行雲滿臉含笑“那就有勞了。”
白兆興妙口生非與西門風、祝明華等唇槍舌戰,胡攪蠻纏、東拉西扯。事情原委經過在場的人絕大多數並不知情,此時聽來都覺得有理。常庭派這次主動出手殺上門去,可是高階武者死傷慘重,從蜀陽酒店開始,明月山莊、天道穀都沒有討到什麽便宜。地階後期的姚道石更是重傷難愈,還被小焱一抓滅殺了一名玄階後期的高手,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但西門世家明月山莊的屠戮,天道門一幹長老的義憤也絕不是作偽。
北冥玄如此身手,又巧合著正好千裏之遙來西蜀省遊玩,恰恰就解了西門世家、天道門的危機,若說無預謀?也有三分可疑。不管怎麽說血鬥之事發生在明月山莊和天道穀內,白兆興再能說也抹不掉這個事實。西門世家的族人傷亡不少,天道門掌門夏明俊更重傷而故去,凡此種種常庭派難辭其咎。
進攻西門世家,南宮世家也有參與。當然,現在他們說起來,是為常庭派禮請去調解矛盾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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