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力戰牛勝獒
這一日，牛魔來報其父出關，前來拜訪，牛夫人同行。
北冥玄說“這白先生是做不成了。”
摩侯若東奸笑道“老牛也追殺過陛下，不知再次見麵會如何。”
北冥玄笑而不答，卻不再起身相迎，而是端坐於仙客居大廳中靜候。門外腳步聲本來平穩有節奏，臨近時猛地一頓，立時便匆忙急促起來。
隻見牛勝獒小跑著進入大廳，搶上兩步跪倒在地，三拜九叩大禮參拜。
“臣，靈安城城衛軍元帥牛勝獒拜見陛下，請陛下治臣不敬之罪！”
北冥玄哈哈大笑“愛卿平身，卿的奧妙營副掌營雖辭，但太上長老之位未免，見君可以免參。愛卿好福氣，娶了一房好夫人，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牛勝獒謝恩起身，摩侯若東和他兩兄弟對望一眼，牛勝獒有些嗔怪，摩侯若東有些無奈。
北冥玄說“牛兄，夫人和牛魔同來，怎麽不喚他們進來。今天你是來就診的，可不是來麵君。郝雲，去接他們進來，也免家人懸望。”
牛夫人羅莎和牛魔搶入大門，也是大禮參拜連請治罪。
北冥玄說“牛大嫂女中豪傑，莫要矯情。牛魔莫非不認我這伯父？快快起來，不知者不罪，更何況是我讓老東隱瞞。”
他轉身問“牛兄。”
牛勝獒聞言，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伏地懇請“陛下，折煞微臣，請陛下直呼姓名便是。”
北冥玄無奈說“也好，我便隨老東叫你老牛吧。今日是私下的見麵，隻以私交相稱便是。不必推，這算禦旨。”
眾人隻得領命。
牛勝獒問起北冥玄來意，北冥玄也不隱瞞，將要蝕魂花煉丹之事向他說明。
最後說“我知此寶對你有用。不過作為補償，我會細細揣摩，設法為你解決血脈中的隱患。如何？”
牛勝獒說“蝕魂花是臣偶然機緣，於一處小天地中采得。此花僅三朵，陛下動問，自當敬奉一朵，萬萬不敢以犬馬之疾和陛下相換。”
北冥玄說“也罷，君子之交，貴在交心。不換便不換，你的蝕魂花我不辭，我為你診療你也不必推。如此才不枉相交一場。”
牛夫人豪邁搶先回答“陛下仁慈。我夫妻感激不盡。”
牛勝獒隻得起身拜謝。北冥玄為他把脈良久，問起牛勝獒兒的父母宗族來曆。其父乃追風青牛，其母是上古玉蹄犀牛。
北冥玄奇道“為何卿體內有一股神獒血脈？此血脈與你的青牛血脈完全融合，因此必定來自父母的精血，可是”
牛勝獒聞言大驚“陛下真神人也！臣外祖母有天照神獒的血統。不過母親血脈中全無神獒特征，難道是隔代遺傳？”
北冥玄說“看來老牛對血脈還是有些研究的。這樣，我與你切磋一場，通過戰鬥壓力確認一下是否如此。”
牛神獒夫妻、父子大驚，牛勝獒連稱不敢。摩侯若東則提出，由他代陛下出手。
北冥玄問“朕與老牛切磋，是為了他診病，你也會治療？”
牛勝獒心中發緊，在他心目中，北冥玄骨齡如此短，比牛魔尚不足，能有多大神通？衝階過快必然影響基礎和功力的精純度。
能夠戰勝鄭玄德，應該靠的是人多，和傳聞中哪威力驚人的傀儡。自己和他交手，萬一有個閃失？算了，既然是為了自己診病，他自恃皮糙肉厚，便咬牙點點頭。
北冥玄見他答應，便一再叮囑要全力以赴，一定將自己的潛能逼出來。也不理牛勝獒暗暗叫苦，思索自己該如何壓製功力，而不讓陛下看出來。
隻有化神境的牛夫人和牛魔當然不知他的煎熬，已經徑直帶著大家來到牛府的演武場。這個演武場專為牛大帥而建，場上是陣法交錯堅固異常，在次切磋正合適。
兩人上場，北冥玄知道對方絕不肯先出手。也有心試試他的應變能力，相互致意後便陡然出手。一掌按出，一隻凝如實質的巨大手掌壓向牛勝獒。
老牛沒想到陛下倒是說打就打，運起龍虎神功，揮拳而出。一龍、一虎咆哮而出，迎著須彌掌飛去。“砰砰”兩聲巨響，龍消虎散，須彌掌毫無阻礙，仍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向老牛。
此時再欲出招抵擋已經來不及，他雙拳衝天而起，要以肉身之力硬抗。“轟”的一聲，須彌掌將他拍在了地上。在堅逾金剛的地麵上，壓出一個巨大的手印後才消散開。
牛勝獒四仰八叉被拍入地麵，雖然應對倉促，可是兩輪攻擊沒有擊碎須彌山掌，對他來說也是顏麵盡失。
他躺在地上搖晃了一下混亂的腦袋，呀！天玄大帝還有一手，是我小瞧他了，那就讓我全力以赴吧！免得你小看了輪回帝國的英雄。
老牛大吼一聲，聲若洪鍾震起一片塵土。他平平地飛出，渾身青光大盛，頭上一雙黑幽幽，銳如槍尖的牛角伸了出來。身體比之前粗了一整圈，原本近兩丈身軀已達三丈。
此時北冥玄身形一動，已沒入虛空。隻見牛勝獒毫不在意，鼻子不斷輕微顫動。牛腰扭動，“砰”的一聲，北冥玄的身形被他一拳從虛空中砸了出來。
“砰砰砰”兩人在空中硬碰硬，拚了百餘招。北冥玄依仗的身法和空間之力，從無法逃出老牛的拳腳。幸好他的煉體術也不弱，否則這一輪對攻怕是要吃虧。
北冥玄明顯有些興奮起來，長嘯聲中混元金身施展出來，護體神龍在身周盤旋。他攻守自如，混元罡氣凝於雙拳。不再躲閃，而是與牛勝獒對碰。
兩人從空中戰到地麵，從地麵打到空中。演武場的防護罩和地麵，在重擊和兩人身體的碰撞下，被打出了一道道的裂紋。虎、狐兩位大將急調眾戰將入陣固防。
兩人硬碰萬餘招，牛勝獒驚奇的發現，他沒放在眼裏的陛下若有餘力。而他已經有些氣喘，雙拳雖然還很剛勁，手臂卻有些微微顫抖，難道身體竟是對方的強項？
他雙目圓睜，猛地一聲牛吼。一頭青色巨牛的真元法身，從他身體中直撲北冥玄。牛尾還未離開他的身體，已經漲大到有百丈大小。
北冥玄麵帶微笑，身體如隨風飄起一般，向後上方飛去。一隻金翅大鵬展翅撲向青牛，兩個真元法身鬥在一處。牛勝獒取出他的法寶，一柄三股鋼叉，揮起鋼叉拍去。
北冥玄右手一指，軒轅神劍直迎上去，仍然是硬碰硬的打法。兩人翻翻滾滾，鬥了一日一夜。
不管牛勝獒如何傾盡全力，攻擊手段花樣繁多，北冥玄都能一一破解並無窒礙。一直以強大的實力穩穩壓製住對方，不斷消耗他的真元。
青牛法身已被金翅大鵬擊散多次，大鵬倒是越戰越勇，身上翎羽金光流轉，發出金屬般的光芒，如金鑄銅澆一般。
終於牛勝獒真元耗盡，神魂枯竭。兩人雖不是生死相搏，但對抗之激烈，是他生平僅有。
鬥到現在，他雖然已經力竭，但那種酣暢淋漓，那種毫無顧忌地攻擊，讓他處於前所未有的興奮狀態。開始尚有心控製，幾百個回合後，他的意識中就隻剩下戰鬥戰鬥！打倒對方。
對方越是堅韌，他就越是興奮。而且對方對他的壓迫感恰到好處，既讓他處於下風，又不會徹底壓垮他。更激發了他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浪潮。
隻攻不守的痛快讓他忘乎所以。但此刻，連他自己都覺出，擊出的拳頭那是那麽的軟弱無力。要揮動手臂是那麽的艱難。他的全身肌肉都在顫抖，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直升頂門。
牛勝獒勉勵抬眼看看對方，看到的是一張微笑自如的臉龐。一頭黑發順滑的披在身後，整一手撚須，一手背後望著他。
在對方的頭頂，金翅大鵬立在虛空中，正在用鋼嘴梳理身上的羽毛。不時斜望他一眼，眼中那不屑、無聊、傲然之意是如此的清晰。
對方是以自己的實力斬殺的先帝，沒有僥幸，沒有外力。打敗他，先帝可以做到，但這般舉重若輕地把他的真元耗空，還要承受他毫無顧忌的全力攻擊，做不到。
此時的牛勝獒已經生不起一絲，與對方相抗下去的意念。差距太大，他已經盡力了，全力以赴了。
北冥玄微笑著說“老牛，別躺下，你還有餘力，你還有潛力要挖掘出來。這樣你才可以突破，才能成就輝煌的未來。如果你倒下，你放棄，那麽你終身也不過是一名煉虛修士。”
煉虛境修士是輪回境中層，已經是頂峰，可是放眼三千世界，不過是合體、大乘、渡劫修士眼中的螻蟻而已。
有著傳承記憶的牛勝獒，很清楚這一點。不！我是牛族，是妖族的天才，我的終點不在這裏。爆發出來啊！
那隻該死的金翅大鵬，看著他長鳴了一聲“啾”，眼中的不屑是如此明顯老牛，你不行，倒下吧，也該結束了，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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