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刀漲一刀垮
當初逃離石場，靠的是二號洞的石頭，讓我沒想到的是今晚我還得靠二號洞。
也許這就是那句老話，最熟悉的才最有把握吧。
相比起三號洞出的寥寥可數的幾塊石頭，二號洞出的石頭可就多了。
手掌從那一塊塊或是粗糙、或是細滑的石頭上撫過，恍惚之間我似乎是跟那些石頭產生了一種共鳴。
見龍看砂質，水頭望亮色。
一般來說不管是黑沙皮、黃沙皮還是白沙皮，如果隻是紗質粗糙的話，見龍的可能性還有，如果摸上去就是那種鬆鬆垮垮的，基本上就十次垮九次。
挑來挑去，我選了二號洞的兩塊石頭，一塊黃沙皮料子小，可光澤好，另一塊料子大、光澤一般。
“我要看開窗料。”
二號洞的石頭已經選不出好料子了，而且察猜選的那三塊，不管是砂質還是光澤，都是上品，單靠二號洞的兩塊石頭，我完全沒有信心。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選一塊開窗料了。
開窗料的價格根據窗口的水頭，價格要比全料貴上幾倍。
察猜冷笑了一下，揮手叫來了一個礦工，讓他帶我去選開窗料。
等到那礦工走到我麵前，我才發現，眼前那黑皮包骨頭還瘸了一條腿的礦工，竟然是當初在二號洞作威作福的哥丹。
一年前的哥丹，在二號洞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洞子裏和我一起的礦工那個沒受過哥丹的毆打。
世事無常，一年前被哥丹逼的跪在地上求饒的我，現在成了黑石場的試客，而哥丹似乎活的更像是一條狗了。
後來我才知道，一年前我依靠著看石離開了黑石場，讓很多礦工都跟著眼紅，哥丹那家夥靠著敲詐工友的錢財，也去看石。
也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吧，哥丹不僅沒離開黑石場，反而因為欠了黑石場不少錢，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成了黑石場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可憐蟲。
我認出了哥丹，他也認出了我，隻不過哥丹沒了一年前的凶狠，隻是低著頭目光閃爍，完全就不敢和我直視。
“磨蹭啥，的快點。”
田七在一旁催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在看石工棚第二塊區域認真挑選了起來。
相比起成堆碼放的全看石頭，開窗料數量就少了一大半，這裏的開窗料一些是人工摩出了一個窗口，還有一些是挖石頭開采的石頭不小心搞出來的窗口。
大大小小的開窗料有幾十塊吧，我掃了一圈，雖然有幾塊窗口的水頭很好，可一看就是那種幾率不大的。
唯一能讓我看上眼，隻有兩塊。
一塊窗口的料子是滿地冰種，而且沒有咎，另外一塊則是三分水的玻璃種，窗口的水頭布滿了細紋。
“這塊不錯，羅飛咱要這塊。”
一直跟在我身旁的田七，一眼就選中了那塊滿地冰種的開窗料。
的確如果光從表麵上來看的話，那塊滿地冰種的開窗料，絕對是讓人血脈噴張的。
可是我老覺得那塊料子透著古怪，因為我始終堅信一句話。
雖然看石的確是一刀窮一刀富，可絕對沒有人傻到給你白送錢，更別提在這黑吃黑頻發的黑石場了。
如果那塊滿地冰種真的像看上去那麽誘人的話，恐怕察猜也不會把它擺出來。
“田七，那塊石頭看著像鷹啄眼，風險太大了。”
我忍了忍，還是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這塊你有把握？”
田七指著那塊布滿了細紋的玻璃種開窗料問我。
神仙還難斷寸玉，更何況是我這麽一個在看石圈子剛剛露頭的嫩芽呢。
“沒把握，這塊玻璃種的開窗料隻能試裂。”
老實說兩塊開窗料，我都沒把握，那塊滿地的冰種，怎麽看都像是鷹啄眼，恐怕曼巴那種完了一輩子石頭的老狐狸來，也不敢輕易下手。
而那塊有細紋的玻璃種，風險雖然小了一些，可除了要試第二刀切下去之外，還得試裂，如果切開還是有咎的話，鐵定就垮了。
田七眸子閃爍了幾下，不遠處王天保見狀，雙手抱在胸前大言不慚的嘲諷了起來。
“好，就按你說的。”
“可別給哥們玩砸了。”
田七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選了我看好的那塊玻璃種的開窗料。
三塊石頭算下來，田七一共花出去了一百五十萬，單單隻是那塊開窗的玻璃種，就一百萬了。
“就這三塊了，王天保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我來。”
一身嘻哈朋克打扮的王天保冷冷的一笑，察猜揮手叫來了開石頭的師傅，把王天保的三塊石頭全拿去開了。
第一塊石頭開的是一號洞那塊黑沙皮，那塊石頭我也看好，果不其然就出了兩分水的冰種，而且還是滿料，雖然有一塊出了咎，可打兩對鐲子絕對沒問題。
當場就有人出了大三八個蛋的價格。
王天保第二塊第三塊石頭，雖然沒出第一塊那樣的冰種滿料，可也全都漲了，三塊石頭瞬間翻了整整三倍的價格。
“怎麽樣田七，還試嗎？”
三倍的漲幅，似乎王天保和察猜已經穩操勝券了。
不要說脾氣火爆的田七了，就連我看著頭發五顏六色，滿臉嘚瑟的王天保，都忍不住有種想動手的衝動。
“嘚瑟個屁，老子的石頭還沒開呢！”
“給老子開石頭。”
田七罵罵咧咧的回了一句，察猜招手，另外一個開石頭的師傅，把我選的那三塊石頭也搬了過去。
二號洞的兩塊石頭並不出彩，雖然都見了龍，可隻有體積小的那塊出了三分水的玻璃種，雖然沒咎，可體積太小，充其量能切打一對鐲子的料子，雖然算是漲了，可比起王天保的石頭，絕對算是垮到了底。
“哈哈，田七你還是乖乖當孫子吧。”
見我們兩塊石頭隻有一塊漲了，而且漲幅還不大，王天保早就翹起了尾巴，笑的那叫一個得意。
“給老子閉嘴，這還有大頭沒開呢。”
“看老子一塊石頭弄死你。”
田七陰沉著臉怒吼了一聲，回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顯然是覺得我挑的兩塊石頭，害得他丟了麵子。
輪到我都沒把握的那塊開窗冰種料了，那一刻我的拳頭緊握著，手心裏全是冷汗，成敗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