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活

  車窗外得勒市的夜色依然是濃重如墨,像是黑漆漆的囚籠,死亡的氣息無處可逃。


  蛇哥算是得勒市數一數二的礦場主,手底下有大大小小的翡翠石礦十一個,除此之外似乎還經營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生意。


  蛇哥的大本營就在得勒市的一家酒店,說是酒店其實就是藏汙納垢的地方,酒店內部還有個很大的石場,這是我之後才知曉的。


  我和那個旅館老板都被帶到了酒店裏,酒店頂樓一間很奢華的辦公室,辦公室有一個很大的魚缸,裏麵養著一大群老虎魚。


  我和旅館老板被察猜直接一腳一個踹的趴在了地上,蛇哥就坐在辦公桌前,叼著雪茄虛眯著眼睛看著我們。


  “蛇哥,我們隻找到個背包,不過人我都給帶回來了。”


  察猜低著頭,顯得也有些害怕,而我那個時候更是怕的要死,蹲在地上冷汗跟不要錢似的拚命往下流淌。


  蛇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我們走了過來,那種死亡撲麵而來卻又無處可逃的滋味,真的讓人絕望。


  “蛇……蛇哥,我沒有說謊!”


  “相信我,相信我啊!”


  “那尊佛陀像真的被我扔在旅館了,背包你們不是找到了嗎?”


  我看到蛇哥朝我走過來,一雙眼珠子都在顫抖,隻是瘋狂的呐喊辯解著。


  終於蛇哥停下了腳步,像是看螻蟻似的看了我一眼,扭頭把那野狼一般凶殘的眼神投向了那旅館老板。


  相比起我,那旅館老板似乎更害怕,當場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告訴我佛陀像在那裏?”


  蛇哥蹲下了身子,伸手抓著那旅館老板的衣領,森冷的語氣透著一股貪婪、更多的還是毫無人性的凶殘。


  “我……我沒見過什麽佛陀像!”


  “背包裏的錢是我拿的,我還給你們,你們要多少我都還給你們。”


  旅館老板癲狂一般的呐喊,誰都看得出來他沒有說謊,因為那種情況,誰都想活。


  可蛇哥不信啊,畢竟那是價值連城的一分水滿料佛陀像,誰會眼睜睜看著一堆金子從自己眼前溜走。


  而我那個時候心裏除了恐懼之外,就隻剩下不解了,現在外麵的人都知道道陀的佛陀像被我帶出來,可是我從始至終都沒見過那尊佛陀像,就連眼前這個旅館老板,死亡麵前也矢口否認,沒拿過佛陀像。


  那麽那尊價值連城的一分水滿料佛陀像到底去那了?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說話的時候蛇哥手裏的雪茄已經好玩不留情的按進了那個旅館老板的眼眶裏。


  你見過一個人的眼球被活生生燙的爆裂開來的畫麵嗎?

  那絕對不是恐怖電影裏的特效可以比擬的,旅館老板的慘叫聲怎麽形容,大概隻能用讓人毛骨悚然來形容了吧。


  “佛陀像在那?”


  “我……我沒拿過,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旅館老板的矢口否認,似乎是徹底激怒了蛇哥,我眼睜睜看著蛇哥一把將旅館老板從地上拽了起來。


  身形瘦弱的旅館老板,在牛高馬大的蛇哥麵前,弱的就跟小雞仔一樣,壓根就沒有反抗能力可言。


  我就那麽眼睜睜看著蛇哥把旅館老板拽到了魚缸前麵,直接把腦袋按了進去。


  旅館老板眼球上的血腥味、粘稠的眼液把魚缸裏的老虎魚全都給吸引了過來。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那些老虎魚隻剩下了本能的吃食,瘋狂的啃食著旅館老板的眼眶。


  我看到鮮血一點點在魚缸裏渲染開來,看到旅館老板眼眶周邊的皮肉被老虎魚一塊一塊撕扯吞噬,森白的骨頭露了出來,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


  那一刻不光是我渾身在顫抖,一旁的察猜同樣是低著頭,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往下滾落著。


  隻有蛇哥,那個跟人熊似的魔鬼,死死的按著旅館老板的腦袋,猙獰的臉上隻有殘忍和貪婪。


  終於旅館老板不叫了,他被蛇哥隨手扔到地上的時候,整個左眼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被水泡的發白的皮肉就那麽跟破布一樣耷拉著,魚缸裏那群老虎魚,像是沒吃飽一樣瘋狂遊動著。


  “蛇……蛇哥,這人怎麽處置?”


  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旅館老板,在蛇哥的眼裏,也許還不如他養的一條狗來的金貴。


  “拖出去埋了,找人給我盯著他家人,那尊佛陀像老子要定了。”


  察猜點了點頭,視線投向了我,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像是被兩頭餓狼給盯上了。


  甚至於我腦海裏都浮現出臉上的皮肉被老虎魚給啃食的畫麵。


  “小子,佛陀像在那?”


  壓根就不用蛇哥開口,察猜已經迫不及待的一腳把我踹在了地上,腳掌死死的踩在我的臉頰。


  我是真的不知道佛陀像在什麽地方,甚至於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佛陀像,可是有誰會信我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就沒見過那尊佛陀像,當時我就道陀家就帶出來這個背包!”


  “就這個背包!”


  死亡麵前,壓根就顧不上尊嚴,我隻是盡可能的大聲呐喊著,想要用這種愚蠢的辦法,讓蛇哥和察猜相信我。


  “小子,看樣子你也想要嚐嚐被老虎魚咬一口的滋味!”


  我的大腦翁的一下子陷入了一片空白,察猜拽著我的頭發就把我往魚缸旁邊拖拽。


  我在瘋狂的掙紮,可肚子上挨了察猜兩下重拳之下,徹底岔了氣,怎麽也掙脫不開。


  我被察猜按到了魚缸裏,流著血的臉頰幾乎貼到了水麵上,鮮血一滴滴滴落下去,嗅到血腥味的老虎魚瘋狂的朝我臉頰匯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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