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原來如此
皮膚被割破的淡淡刺疼感,讓我停止了掙紮。
我抬起頭,便是迎上了田七那透著殺意的眼神,那一刻他的眼珠子都在顫抖,我想如果不是因為這會還在蛇哥的地盤上的話,他真的一刀割下來。
“田七,到底怎麽回事?”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安,低聲詢問了一句。
沒成想我不問還好,這一問田七頓時就炸了毛。
“羅飛,你還有臉問我怎麽回事?”
“老子把你當兄弟,推心置腹,你很好為了一個女人聯合外人坑我。”
田七的話讓我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疑惑,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掉入了一個漩渦裏,甭管我怎麽掙紮,都沒辦法走出來。
我為了一個女人坑了田七?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阿姐魏豔玲,因為那天晚上在田七和大金牙交易之前,我收到過阿姐魏豔玲的短信。
阿姐魏豔玲告訴我大金牙手裏那尊佛陀像是假的,可最後阿姐魏豔玲卻是讓我無比促成田七和大金牙的交易。
在後來,在廁所門口的時候,我和阿姐魏豔玲的簡訊往來,被卡納爾給撞破了。
按理來說卡納爾作為中間人,他也是無比希望田七和大金牙的交易能做成,我哪會收到了阿姐的短信,知道大金牙手裏那尊佛陀像並非是正品。
那我就成了唯一能破壞田七和大金牙交易的因素,卡納爾最後卻沒有對我痛下殺手,而是放了我。
起初我覺得卡納爾放過我,是因為他知道大金牙手裏的佛陀像雖然不是正品,可質地卻是貨真價實的帝王種。
甭管我在怎麽覺得不對勁,也沒法說服田七放棄那次交易。
可是從眼前田七過激的反應來看,隻怕阿姐魏豔玲,一早就和卡納爾商量好了什麽協議。
一重接著一重的迷霧鋪天蓋地的朝我席卷而來,搞得我就好像是一頭在叢林裏迷失了方向的馴鹿,兜兜轉轉怎麽也走不出去。
阿姐到底在搞什麽?
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那一刻看著滿臉殺意對我憎恨到了極限的田七,我的心裏是怨恨阿姐,怨恨阿姐為什麽要破壞我和田七之間的友誼。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你還有臉問,你的事卡納爾都告訴我了,你還以為老子不知道?”
“姓魏的那女人跟大金牙就是一夥的,你收了他們多少好處?”
田七的怒吼讓我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的空白,他手裏的刀子死死的往我脖頸上頂著,鮮血順著刀刃不斷往下滴落。
可身體上刺疼,又豈能比得上此時此刻我心中的千瘡百孔。
“那尊佛陀像有問題?”
良久之後我才回過神來,顫抖著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田七。
“嗬嗬,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
田七冷冷的看著我,字字句句都像是無形的利刃,狠狠插著我的心髒。
真的那一刻我就像是墜入了深淵一般,我怎麽也不敢相信田七說的是真的。
那尊佛陀像我看過、認認真真的看過,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帝王種。
而且之後我再水村遇到了蘇拉,從蘇拉口中我得知,大金牙用來仿作那尊佛陀像的帝王種料子,是從蘇拉父親手裏得到的。
可如今田七卻告訴我那尊佛陀像有貓膩,是我看走了眼。
雖然我不敢自負自己玩石頭能比得上鬼眼龍川那些真正完了一輩子的石頭的老家夥,可是那尊佛陀像,在我看來是覺得沒有問題的。
阿姐魏豔玲不是一直想讓大金牙死?
怎麽那天晚上阿姐魏豔玲會選擇了幫了大金牙,還有那卡納爾,他放了我,最後卻告訴田七,是我跟阿姐魏豔玲合謀騙了田七。
“羅飛,你不是玩石頭厲害?”
“今晚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田七滿臉戲謔的朝我冷笑了一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我的小腹上。
頓時刀絞一般的刺痛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像是軟腳蝦似的趴在了地上,因為岔了氣的緣故,好半天我才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田七臨走朝我露出的一抹玩味冷笑,已經告訴我,今晚田七帶著那兩個南國人來這找蛇哥合作,其實就是來找我報仇的。
他們想讓我自以為是的石頭上。
那兩個南國玉石商人拿出來的翡翠飾品絕對有問題。
可是前麵十一件翡翠飾品,我都已經看過了,完全沒有問題。
如今就隻剩下了那對玉瓶。
“田七,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坑過你。”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會查個清楚給你個交代。”
我捂著還在一陣陣絞痛的肚子,朝田七大吼了一聲。
田七停下腳步,頭也沒回的冷笑了幾聲,用那種帶著殺意的聲音不屑的回了我一句。
“羅飛,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如果今晚你看走了眼,我想你主子不會饒了你。”
說完田七轉身就走了,洗手間裏陷入了一片的壓抑。
徹骨的寒意悄無聲息的從空氣的裂縫當中彌漫了出來,直到將我完全吞噬,讓我後脊背都感覺在一陣陣的發著涼意。
現在田七的態度,已經擺明了告訴我,那十二件翡翠飾品當中至少有一件是C貨,可是到底是那一件,我真的不知道。
我僵在原地渾身顫抖個不停,冷汗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滾落著,一顆心蹦的都快要離開胸膛一般。
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街上突然被人一刀捅死,直到臨死前你都不會有什麽恐懼,也不會有多大的心理折磨。
可如果對你恨之入骨的仇人告訴你,在某一天某一個地方會殺了你,那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定然是惴惴不安的。
那個時候我就那種感覺,可我又有什麽辦法?
勸說蛇哥放棄這次交易?蛇哥能聽我的才是見了鬼,而且我如果勸說了蛇哥,無疑是會讓田七對我更加恨之入骨,我兩之間的誤會就更加難以消除了。
在這一連串的跌宕起伏當中,最讓我不解讓我心累的,就是阿姐魏豔玲了。
一麵阿姐魏豔玲和白家少爺合作,把我推到蛇哥身邊給他們做內應,可回頭阿姐卻又逼得我坑了田七,現在田七上門找我算賬。
如果我今晚看不出那件東西有貓膩的話,恐怕我在蛇哥身邊風光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阿姐,你到底在幹什麽?”
“你還想讓我在怎麽做?”
我握著拳頭,靠在洗手間冰冷的牆壁上,眸子裏全是被逼的毫無反抗之力的無力。
在我倍感無力、深感絕望的時候,洗手間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羅飛先生您沒事吧?”
門外傳來了蛇哥手下一個小廝的聲音。
我知道蛇哥並不是擔心我的安危,而是他看出來我和田七關係匪淺,擔心我這個掌眼的,從中做些什麽事情,危急到了他的利益罷了。
“馬上來!”
我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句,這才直起身子趴在洗臉台上,瘋狂的用涼水往臉上潑著。
直到我感覺整個昏昏沉沉的大腦恢複了一些清明的時候,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走了出去。
真的離開衛生間之後,每朝前走一步,我的心髒就會忍不住往下沉一下。
現在的情況擺明了就是田七要跟我算賬,他要用翡翠玩一手借刀殺人,讓蛇哥除掉我。
可我能怎麽辦?唯一的反抗餘地,隻不過是拚命去鑒別那些翡翠飾品。
“羅飛,你幹什麽去了磨磨蹭蹭的?”
蛇哥見我出來,抬起頭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阮成玉兄弟二人則依舊是似笑非笑滿臉詭異的看著我。
“羅飛,等會交易結束,咱們出去喝幾杯如何?”
讓我詫異的是,田七突然朝我走了上來,他滿臉熟絡笑容的拍了拍我的肩頭。
一瞬間蛇哥一方,無數道透著寒意的眼神便是朝我投射了過來。
田七臉上笑的很熟絡很熱情,可是眼眸裏卻全都是寒意,唇角那戲謔的玩味弧度更加是毫不遮掩。
田七這是再把我往絕路上逼,很拙劣的演技、很低劣的陰謀。
可此時此刻卻是那麽管用,現在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阮成玉兄弟今晚拿出來的十二件翡翠飾品,那對玉瓶才是大頭。
而這種時候,田七故意把我和他的關係暴露給蛇哥,無疑會讓蛇哥起疑心。
到頭來那對玉瓶若是真的,那還罷了,即便蛇哥會對我心存芥蒂,也至少不會動我。
可如果那對玉瓶有貓膩,那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羅飛,我告訴你那對玉瓶是做的,這眼你是掌還是不掌?”
當著所有人的麵,田七不著痕跡的湊到了我的耳畔,透著玩味的說了那麽一句話。
那輕飄飄的一句話,此時此刻完全就好像是晴天霹靂,瞬間讓我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的空白。
一麵是滿臉獰笑的田七、一麵是咄咄逼人對我已經產生了疑心的蛇哥,這眼我該怎麽掌?這局我又該如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