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感性
下一秒鍾那種好似刀絞一般的劇痛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頃刻之間我就岔了氣。
疼的我一張臉完全變成了煞白色，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珠子，也像是不要命的順著額頭往下滾落著。
“小子，記住了你別無選擇。”
“這輩子你隻能像是一條狗一樣，乖乖趴在我腳下搖尾乞憐，才有資格苟活下去！”
道陀在我耳畔冷笑著說著，那一字一句真的就好像是刀鋒似的，在一點一點的摧殘著我那所剩不多的尊嚴。
等到道陀鬆開我的時候，我已經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都緩緩的癱軟在了地上，甚至於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了起來。
見我捂著肚子跪在道陀跟前，臉色煞白滿頭大汗，像是喪家之犬一般狼狽不堪。
不遠處陸倩倩也急了，滿臉的心疼，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順著她那光潔的臉龐往下滾落著，她貝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卻是沒有如同之前那般掙紮著想要朝我撲過來，隻是咬著嘴唇看著我。
那一刻陸倩倩美眸裏閃爍的神情，似乎跟很久之前的我一般，是那種被殘酷的現實，壓迫的窒息、絕望毫無反抗之力的蒼白感。
這會恒泰賭石場裏，那些在我手裏接連栽了兩次跟頭，丟了兩次顏麵的馬仔們，這會見我跟狗一般的狼狽，也是一個個笑的如同魔鬼一般的猙獰。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等到稍微恢複了一些氣力，我慢慢的抬起頭，麵色平靜的看著道陀，冷冷開口問了那麽一句話。
雖說今晚我在恒泰賭石場算是徹底當了一回狗，不過好在照目前的趨勢來看，道陀今晚定然不會殺了我。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道陀對我的仇恨。
道陀的確不想要殺了我，可他卻沒有想過，要讓我今晚如此安然無恙的離開這恒泰賭石場。
賭石場裏那些馬仔，更加是巴不得把我大些八卦了。
“不要把人給我弄死了，給他教教規矩，扔出去！”
道陀雙手背負在身後，轉過頭斜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對恒泰賭石場裏那些馬仔扔下了那麽一句話。
“道陀你個……”
我怒吼了一聲，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撲上去跟道陀拚命，卻是很快就被恒泰賭石場的馬仔們直接給按到在了地上。
我不記得挨了多少拳打腳踢，我隻記得那會我隻能夠選擇拚命的抱著腦袋。
等到賭石場裏那些馬仔泄憤完了，我已經像是死狗一般的卷縮在角落裏，就連動彈一下都會覺得渾身刺疼了。
好在道陀那老王八蛋還算說話算話，毒打了我一頓之後，便是連帶著陸倩倩、陳山直接把我們給扔出了恒泰賭石場。
恒泰賭石場外，深夜的德勒市街頭，卻是半點都不顯得冷靜，反而是相比起來，更加把混亂這兩個字給凸顯了出來。
“羅飛你沒事吧？”
我跌跌撞撞的險些就要癱坐在了地上，陸倩倩猛地鋪了上來，一把就攙扶住了我。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沒有力氣，整個人隻能靠在了陸倩倩的懷裏。
陸倩倩身上那麝香一般醉人心脾的芳香味不要命的往我鼻腔裏鑽著。
雖然我腦子裏閃過了一絲心猿意馬，可是很快就被眼前殘酷的現實給徹底打磨了個一幹二淨。
“羅飛你怎麽這麽傻！”
“怎麽這麽傻呢！”
陸倩倩緊緊地摟著我，嘴裏夢魘一般的呢喃著那一句話，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滑落著。
陸倩倩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怎麽會看不出來今晚之所以我們能安然無恙的離開恒泰賭石場，完全是因為我這條爛命，對於道陀而言，還有更加重要的作用。
而道陀之所以能夠如此讓我毫無尊嚴的跪在他跟前，也一定是用阿姐魏豔玲在威脅我。
不遠處剛剛還把陸倩倩當做彩頭，拿來跟恒泰賭石場對賭的陳山，看到陸倩倩對我如此緊張，一張臉也是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原本之前因為1號石場那批石頭，那陳山對我就恨得牙根癢癢，這會見他的女人，竟當著他的麵跟對我這般動情，如果他不想殺了我，那才是不正常的。
雖然說在陳山的眼裏，陸倩倩隻是一個隨時可以用來換取利益的籌碼，可頭上頂著一片綠這種事情，恐怕真沒有幾個人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陸倩倩！”
“你個賤、人，老子還沒死呢，就敢勾三搭四了！”
猛地陳山怒吼了一聲，跟瘋狗一般的朝我撲了過來，直接一把將我和陸倩倩推到在了地上。
“羅飛！”
陸倩倩嬌、嫩的胳膊被劃破了很大的一條傷口，鮮血流淌了出來，殷紅的顏色在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膚的承托下，竟然是透著一絲淒涼的感覺。
不過陸倩倩卻並沒有在意她的傷痛，而是很焦急的撲到了我跟前。
我在陸倩倩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大概今晚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是瘋狂的。
陳山陰沉著臉，緊握著拳頭，有些赤紅的一雙眼珠子，麵色猙獰的如同一隻惡獸，死死的盯著我和陸倩倩，好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和陸倩倩這對，他眼中的狗男女給碎屍萬段一般。
對於陳山此時此刻猙獰的神情，我卻是沒由覺得一陣惡心，在剩下的就是憤怒了。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山和道陀就是一類人，陸倩倩就像是阿姐的翻版。
至於陸倩倩此時此刻看著猙獰如野獸的陳山，卻是笑了起來。
笑的很淡然，是那種徹底失望、看透了一切的淡然。
以前剛認識陸倩倩的時候，我覺得這女人很有心計，在後來經過恒泰賭石場那次事情。
陸倩倩和我的關係變得微妙複雜了起來，陸倩倩告訴過我，那陳山雖然可恨，可曾幾何時陸倩倩也想過，放棄希望，就那麽心安理得的接受眼前的殘酷。
隻可惜陳山也和道陀一般，完全就把陸倩倩當做一件貨物，半點沒有感情而言，也正式因為這個緣故，才會一步步把陸倩倩往我身邊推了過來。
“陳山，當初是你幫了我，給了我錢、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
“曾幾何時我也把你當做我昏暗生活裏唯一的希望，隻可惜你看到的永遠隻有利益。”
“不管是報恩也好、還債也罷，這幾年我替你做的事，也足夠抵償當初你給我的一切了。”
“陳山，從此時此刻開始，我跟你在沒有任何關係。”
在說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倩倩的語氣很複雜，透著一絲絕望，也透著一絲淡淡的憂戚，更多的還是那種不願意想殘酷現實低頭的決然。
也許陸倩倩也愛過陳山、那個在她最昏暗最低穀的時候，給了她幫助的男人，就像是阿姐也愛過道陀一樣。
女人總是容易感性的動物，這一點無可否認，隻可惜不管是道陀還是陳山，他們所看到的的都隻有利益。
在我看來，陸倩倩此時此刻對陳山說的那一番話，又何嚐不算是另一種真情流露呢。
隻可惜像陳山和道陀這種人，永遠都看不到所謂的真情流露，他們看到的隻有利益，不管是眼前的利益，還是更遠的利益。
“嗬嗬，把勾三搭四說的這麽清新脫俗。”
“陸倩倩可真有你的。”
“我告訴你，你就是我陳山的一條狗，一條母狗。”
“你欠我的一輩子都換不清。”
陳山慢慢咧嘴獰笑了起來，笑的很瘋狂，像是沒有了人性的惡魔。
看著如此毫無人性可言的陳山，陸倩倩第二次笑了，這一次她的笑容當中在沒有之前的憂戚了，隻有淡然，那種讓人覺得心寒的淡然。
“笑你大爺！”
“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條水性楊花的母狗。”
陳山怒吼了一聲，話音落地就朝著陸倩倩撲了過來。
大概此時此刻我對道陀的憎恨，全都一股腦的轉嫁到了陳山的身上吧。
原本我挨了一頓毒打，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稍微動彈一下都鑽心的刺疼。
可看到陳山撲上來的那一刻，我卻仿佛是忘記了身上所有的刺痛一般，麵色一寒，直接就應了上去，一拳狠狠打在了那陳山的麵門上。
那陳山身高不過五尺，整個人也黑瘦的跟猴子似的，如果不是有錢，這種貨色在德勒市恐怕早就成了一具無名屍體。
這會那陳山身後也沒什麽手下，在我眼裏，就跟人肉沙袋差不多。
幾拳下去，那陳山就慘叫跟殺豬一般，抱著腦袋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羅飛，算了吧！”
陸倩倩走上來伸手拉住了我，我轉過頭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陸倩倩。
大概每個女人都有心軟的一麵吧，也許有一天當我把道陀踩在腳底下的時候，阿姐也會和今晚的陸倩倩一樣，不忍心下手。
“姓陳的你給老子聽好了，今晚看在陸小姐的份上，老子饒了你。”
“我不管你在國內多囂張，可別忘了這是德勒市、是緬國。”
“在這裏你就是頭肥羊，老子想整死你，跟捏死螞蟻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