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舉步維艱
而我選中的這第三塊石頭，它的外形算不上多麽規則，可要按照大體來看的話，就更加偏向於圓拱形。
這種形狀的石頭，出現裂紋的情況，一般都是集中在上下兩頭，中間部位出現裂紋的情況很少。
可一旦出現的話，那就絕對是如同鬼眼龍川所說的那樣，不是滿堂裂，也是瓷石。
實際上，這第三塊石頭我隻有一刀的機會。
“從這裏下刀？”
負責給我開石頭的師傅，抬起頭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一般來說，如果客人親自選定下刀的位置的話，負責開石頭的師傅都會跟你確認一遍，是否真的要從哪裏下刀。
一刀窮一刀富，一個錯誤的下刀位置，極有可能一刀下去，直接就壞了一塊極品的帝王翡翠。
這個風險，負責開石頭的師傅，自然是不去承擔的。
“就從這裏，順著這條紋路給我切開！”
我伸手指了指那第三塊石頭上，一條很淺薄，幾乎肉眼都無法看清楚的波紋狀的紋路對負責開石頭的師傅說著。
見我確定，那開石頭的師傅也不再浪費時間，點了點頭，便是叫來幾個小廝，把我第三塊石頭給搬到了車床上。
砂輪摩擦石頭的尖銳刺耳聲不斷的在耳畔響起。
我緊握著拳頭，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那飛速旋轉的砂輪。
在砂輪的打磨下，那石頭青灰色的砂皮正在飛速的消失著，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剔透的好似冰塊一般的質地浮現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清晰。
“是冰種，看樣子還是糯種！”
負責給我開石頭的師傅，也是有些激動的說了那麽一句。
聽到極有可能我這第一刀下去就是冰糯種，艾薇兒顯得比我還興奮。
至於鬼眼龍川和蒙丹那老狐狸，似乎並沒有露出什麽驚愕的神情。
因為相比起艾薇兒，不管是鬼眼龍川，亦或是蒙丹，都絕對稱得上老手。
以他們兩個老辣的眼神，豈會看不出來我選的那第三塊石頭，出一個冰糯種的水頭，隻能說在正常範圍之內。
而且龍川那老狐狸，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第一刀出了冰糯種，這也在我的預料當中，可我真正在在意的，不是這塊石頭，第一刀下去，能出多好的水頭，而是這一刀有沒有切出裂紋來。
一塊滿裂的翡翠和一塊沒有出現裂紋的翡翠，即便牽著是水頭極好的一分水帝王種，也絕對沒有後者那沒有裂紋的三分水來的值錢。
“不要出裂！”
“千萬不要！”
我緊握著拳頭，幾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在心底不斷的祈禱著。
終於隨著哢擦一聲，砂輪摩擦石頭的尖銳聲音徹底停歇了下來。
我的第三塊石頭，第一刀算是徹底切完了。
當時我就推開擋在了我跟前的小廝撲了上去。
可等到撲到車床前那麽一看之後，整個人就好像是五雷轟頂一般，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那一刻我的大腦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的，過了良久耳畔也隻剩下了那嗡嗡的聲音。
水頭很好！
我第三塊石頭，第一刀切出來的水頭好到讓人驚訝的地步。
不僅是兩分水的冰糯種，而且靠近上部的位置，還隱隱約約的泛著綠色，就那品相，如果繼續切第二刀，至少有六成的幾率，能夠直接見綠。
隻可惜，那第一刀切出來的窗口，除了最外圍的一圈，是沒有任何瑕疵的冰糯種之外，靠近中心的那些，雖然也是冰糯種，卻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那些裂紋像是蜘蛛網一樣的分部著，壓根就找不到任何位置，可以把那些裂紋給切走。
垮了！
我這第三塊石頭，第一刀下去就垮了，而且是垮的一敗塗地！
我的大腦在那一刻完全陷入了空白的一片。
我踉蹌著退後了幾步，終於還是忍不住撲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鬼眼龍川不知道什麽時候笑著走到了我的跟前，他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頭。
用那種隻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對我說道。
“小子，玩石頭你還嫩了點！”
“當初老夫給過你機會，隻可惜你太貪心了！”
龍川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冰冷的鋼針一般，狠狠的紮著我的心髒。
我知道龍川在說什麽，他還在耿耿於懷，當初他主動求上門，以自己堵了一輩子石頭的經驗作為彩頭，想要從我手中換取那新洞子的分配權。
隻可惜那個時候，我壓根就沒辦法去答應龍川，而龍川看來，我沒有答應他，不過是想要坐地起價罷了。
蒙丹走上前，福下身子看了看我的第三塊石頭，唇角那一抹玩味的弧度顯得更加濃鬱了。
“羅飛先生，看來這一次你的運氣不大好啊。”
“這石頭雖然是兩分水的冰糯種，可這出了滿裂，也就相當於是飛了啊！”
蒙丹的話看上去像是在安慰我，可實際上，字裏行間都透著一股玩味。
“羅飛你沒事吧？”
艾薇兒跑了過來，伸出手把我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良久之後我，我才回過神來，那一刻我所能做也僅僅隻是很無力的苦笑一下了。
“沒事的羅飛，你們不是說勝敗乃兵家常事？”
艾薇兒眨著一雙湛藍色的美眸，很誠摯的安慰著我。
“艾薇兒博士，眼下既然是龍川先生略勝一籌，那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規矩！”
“這一次就讓龍川先生給你擔任顧問了！”
“那接下來的科研，就要請龍川前輩多多指教了！”
“艾薇兒博士客氣了，老頭子定當竭盡所能替艾薇兒博士答疑解惑！”
“蒙丹先生，眼下既然龍川前輩擔任顧問，那羅飛先生怎麽辦？”
艾薇兒眨著美眸，看著蒙丹問了那麽一句話。
艾薇兒的話音才剛剛落地，蒙丹的眼神便是朝我投射了過來。
那虛眯的雙眼，像極了凶狠的野狼，被夢丹那老狐狸盯上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情不自禁的狠狠哆嗦了一下，後脊背的汗毛都一根根的倒立了起來。
“既然今晚我羅飛技不如人，我也輸的心服口服！”
“有龍川先生幫忙，我想艾薇兒博士的科研一定會進展順利。”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做叨擾了！”
緩過神來之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抓緊時間找一個借口離開蒙丹的地盤。
隻可惜蒙丹今晚壓根就沒有想讓我離開的打算。
“羅飛先生何必這麽著急走呢？”
“正所謂來者是客，你到了我蒙丹的地盤上，若是我蒙丹沒有好好招待，傳出去豈不是我蒙丹不會做人了！”
果不其然在我話音落地的時候，蒙丹那老狐狸已經笑眯眯的朝我走了過來。
那森冷的笑容，好像是讓周圍的溫度都在頃刻之間降低了好幾度下去。
我渾身狠狠顫抖了一下，眸子裏忍不住浮現出了一抹死灰色的絕望。
“艾薇兒博士，你不是一直對跳色石很感興趣嗎？”
“龍川前輩可是此中高手，不如你們抓緊時間去商討一下，我對那完善的係統可是很期待呢！”
“那羅飛先生呢？”
艾薇兒眨著美眸，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我。
這會艾薇兒那洋博士，倒是顯得智商達標了，又或者是此時此刻，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蒙丹這老狐狸要開始找我茬了！
“我跟羅飛先生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談一談！”
“等我和羅飛先生談好了，就過去湊個熱鬧！”
說完蒙丹那老狐狸揮手叫來了幾個心腹，讓他們帶著龍川和艾薇兒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