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黑色的玉石
右邊的原石比左邊的要難判斷。
左邊的起碼還符合《鑒石錄》，右邊的則讓我陷入了蒙圈狀態。
隻因這塊原石上大下小，好似一塊不倒翁一般，表層帶著青綠色，但是又有一些磨砂的透明，可以看到內裏的原石，好似大理石一般。
這種原石在玉國，國內，都不常見。起碼在我腦海裏沒有這種原石的任何印象。
若以我第一眼的判斷來看，這就是一塊廢石。
但是廢石又如何能夠擺在這裏，經過上千年的研究呢？而且表層的青綠色又怎麽解釋呢？
頭疼，真的很頭疼。
這是第一次，我無法拿定主意，無法做出判別，帶來的一種迷惘還有痛苦。
我的狀態自然也被眾人看在眼裏。
“哈哈哈，小子，這次你必輸無疑。”
“這便是我們內村千年的底蘊，不是你這樣一個外村賤民能夠了解的！”
吳沙和吳廣田得意的說道，神情誌得意滿。
連連的失敗，八大村老，隻剩下三個，他們和還未露麵的大村老吳通天。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否則先前也不必裝模作樣的招安於我。
現在看我無法辨別這塊原石，自然就舒心了，痛快了，感到勝券在握了。
而我的門徒們則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有人甚至身子微微顫抖。
因為他們聯想到一旦我輸了的後果，恐懼不安還有害怕。
“不是吧，這外村人要輸了？”
“開什麽玩笑，他先前不是很猛的嗎？連續戰勝了五大村老。”
“該死，我們剛支持他，他就不行了，開什麽玩笑！”
相反，內村的村民們竟然成了此刻唯一支持我的人，反而憤怒不滿的議論出聲。
一切都體現出一種荒誕的魔幻主義色彩。
但這就是現實，上層人隻考慮自己的利益和得失，下層人沒有那個利益得失去考慮，所以往往帶有更多的感青色彩。
換而言之，一邊是一個億，一邊是內村榮譽，想來大多數人也是會選擇一個億，而不是選擇所謂的榮譽。
“先開始那邊的原石吧。”
我吸了口氣，沉聲說道。
“念。”吳廣田大聲說道。
左邊的原石在此刻已然不重要，不出意外我們之間的勝負重點當在右邊的原石。
“上品冰種翡翠。”吳廣田的門徒大聲念叨，聲音很大，也很有底氣，是扯著嗓子吼出來的。
“念。”我對吳羊羽說道。
“上品蒙玉。”吳羊羽小聲念道，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顯然他是在擔憂我輸掉後，會帶來哪些後果，在考慮自己的情況。
“上品蒙玉？哈哈，竟然辨別為上品蒙玉，簡直笑死我了！”
吳廣田哈哈大笑，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蒙玉很是少見，而且判斷極為困難。
準確來說，對原石的辨別從來都是經驗活，就像醫生，是無數病例堆積起來的職業。
同樣石師也是無數經驗堆積起來的職業。
所以越是常見的原石和玉料種類，越是好判別。而那些不常見少見的玉料種類，自然也就越是難以判別。
蒙玉恰恰屬於極為少見的範疇，幾十年，乃至百年才會出土一塊，想要去研究都沒有合適的範本。
“為什麽會辨別為蒙玉。”
“羅爺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是故意想輸嗎”
“為什麽會這樣，我們好不容易升起了勇氣和信心的燭火，為什麽又要將其掐滅。”
是我身後的門徒們，在重重壓力下，不少人開始崩潰，痛苦的說道。
“切。”
我擺擺手淡漠說道，沒理睬他們，也沒有說什麽話語去振奮他們的精神。
因為毫無必要。
吳龍顯然也是內心崩潰的一員，在眾人的注視中，他哆嗦著舉著切石刀，臉色蒼白，目光無神。
連砍下的刀都顯得有氣無力。
哢——
隻有哢，沒有擦，因為刀並沒有切開原石，碰撞中隻有點點火星，一點石屑。
“搞什麽！？”
“沒吃飯嗎？”
“哎，看來這外村人的門徒都崩潰了，他們輸了。”
四周的內村村民，有人不滿的說道，也有人理智的分析。
但是他們心裏都產生了共同的看法，那便是這一局或者下一局，我必輸無疑。
“繼續。”我淡淡說道，沒有責怪吳龍，而是有如說著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
“哈哈哈，小子，你看你的門徒已然放棄。你到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但是，不論是哪一種，你都必輸無疑。敢跟我們做對，死亡是唯一的下場！”
吳廣田得意的哈哈大笑，心裏越發的自信和盎然。
他的目光掃視我身後的門徒，目光冷冽而又貪婪。
這次足足空出了五個村老的寶座，足夠讓他吳沙以及大村老吳通天吃個盆滿缽滿。
甚至——
他的心裏陡然升起了一點野心，想到了我先前的話語，八個村老太多，一人足以。
但那需要慢慢布局，而不是向我一樣莽打莽撞，畢竟我就是前車之鑒。
所以，吳廣田看著我的目光滿是不屑，那是一種仿佛高等文明人看待野蠻人的譏諷。
哢嚓——
終於，吳龍舉起切石刀，第二刀砍了下去。
這次力氣到是大了很多，原石炸裂，石屑紛飛。
飄舞的石屑蒙蔽了眾人的目光，但是此刻，四周一片安靜，眾人都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原石方向。
不論是誰，都是如此，除了我，目光依然落在右邊的那塊原石上，心裏越來越煩躁。
“不，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祖先也會出錯！”
第一個聲音陡然響起，在石屑將散未散的時候。
驚訝的話語，是吳廣田的聲音，他離得近自然也看得清。
我陡然一震，腦海裏靈光乍現。
“蒙玉，竟然真的是蒙玉。”
“天啊，黑色的玉石，仿佛能吞人視線，竟然真的是蒙玉。”
“他又對了，竟然又對了！”
石屑散去，眾人終於能看清原石切出的玉料，紛紛驚訝讚歎出聲。
而我身後的那些門徒們也陡然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欣喜若狂。
因為我辨對了！
他們心裏的失望失落恐懼等等負麵情緒，在這一刻，散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