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天道好輪回
鑒石，對於鑒客而言，重點在玩字。
而對於石師而言，重點在“石”字。
微觀辯石更傾向於後者，玩的成分過少，而眼力經驗的對拚更多。
“下品冰種玉料。”“下品冰種玉料。”
“中品藍晶玉料。”“中品藍晶玉料。”
“……”
一場場的比鬥繼續展開，平局接二連三的到來。
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
一連八場的平局，起先眾人還愕然陣陣，到最後全部陷入了沉寂。
甚至已然有人哀歎道；“兩人的實力根本不相伯仲，這是誰也贏不了誰啊。”
“這玩個毛啊，這樣下去玩到天荒地老也分不出勝負。”
已然有人躁動不安，畢竟連續八場的平局。他們的心情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落。當然更多的人反而更加提起了新心，越發期待最後的輸贏。
就像一場足球比賽，雖然加賽多場，但隻要沒分出勝負，依然值得期待。
直到第九場，我們兩人都遇到了難題。
“兩位，請辯石。”裁判石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也被這種比鬥弄的有些心慌。
看向我們兩人的目光已然帶著滿滿的畏懼和崇拜，先前好幾把他根本看不出什麽原石，甚至無從分辨，而我們卻快速給出了答案。讓他有種高山仰止，不可對敵的感覺。
一分鍾，兩分鍾，我們看著原石齊齊蹙起眉頭。
隻因露出的地方正是出綠點，不出意外八成是有貨。但是這種綠恰恰是大多數出綠原石中最普及的一點，很難細分。
一直五分鍾，吳善翁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看著我說道：“你輸了。”
說著刷刷刷的寫下了答案。
這讓我心中一緊，沒想到他竟然分辨出來。果然，老有老的經驗和閱曆。
又是兩分鍾過去，我依然對露出的原石無法分辨，甚至一丁點的苗頭都沒有。
第一次，我感覺到危機來的這般突然。
“吳善翁這次必勝無疑，他勝券在握，而那小子根本無法分辨！”
“終於要結束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那小子實力還是不錯的，起碼能夠吳善翁鬥八個回合。”
眾人紛紛激動起來，很多人一邊說著一邊長途了口氣。
八回合的平局，終於迎來分勝負的關鍵時刻。
他們忍不住的話語翁鳴在耳邊，讓我的心也有一些煩勞。
我忍不住的吸了口氣竭力驅散煩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等一下！！
我忽然抬頭看了眼吳善翁，隻見他抱著手，閉目養神，一副風輕雲淡勝券在握的模樣。
但是——我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便是剛才他寫下答案的時候，筆尖跟白紙摩擦的刷刷聲比先前任何一刻，都要長久一些。
說明這次他寫的字數很多。
那麽——
“到底要拖時間到什麽時候啊！？”
“裁判在幹什麽？還不倒計時嗎？”
“搞什麽鬼，輸就輸的幹幹脆脆，拖延時間你也贏不了。”
終於，台下的人群忍不住催促起來，有人更是直言的對玉老板和台上裁判石師大聲說道。
玉老板對著裁判石師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也閃過冷意。
他雖然看中我，但我已經兩次拒絕了他的招攬，作為大佬，他心裏自然不是沒有別扭的。
但餘老板是個深沉的人，壓這份別扭壓在心底。因為他相信我這樣實力的石師，未來必然能出人頭地。
但是現在我眼看著要輸，輸了必死無疑，那麽自然也沒必要過多交好。
“現在倒計時，十——”
裁判石師大聲說道。
他剛吐出一個字，刷刷刷，我已然快速在白紙上寫下了答案。
“請兩位翻開答案！”
裁判石師有如被魚骨頭卡了下喉嚨，接著才吸了口氣大聲說道，目光掃視我們。
尤其是警惕的看著我。
“再打開十分之一。”我淡淡說道。
話語落下，台下直接躁動起來。
“哈哈哈，他辨別不出來，輸了，他絕對輸了。”
“再打開十分之一，潛台詞就是他根本辨不出原石和玉料。”
“贏了，吳善翁贏了！”
激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完蛋了，為什麽會這樣！”邱雅也變了臉色，跟手下們一片焦躁。
萬萬沒想到在碧雲天戰無不勝的李石王，竟然會敗在這裏。
“小子，我一定要好好炮製你，一刀宰了你太便宜你了！”而銀虎則是滿麵猙獰，目光中滿是快意複仇的暢快。
“再開十等分之一。”
直到吳善翁的聲音響了起來，隨之打開他寫下答案的紙條。
現場一片安靜，甚至有人的表情還定格在先前。
“什麽情況！吳善翁也辨別不出？那他剛才為什麽那麽自信？”
“我到底出什麽問題了，為什麽兩人都辨別不出！”
“我終於明白了。是心理戰，吳善翁想用心裏戰坑那小子，結果那小子不上當！”
好一會，眾人才訝然陣陣，話語此起彼伏。
“呼——”邱雅等人則是長長舒了口氣，摩擦著額頭上不知不覺溢出的細密汗水。
“該死，該死！”銀虎則是越發的憤怒，連帶看著台上吳善翁的目光也滿是猙獰。
而台上，吳善翁則是看著我，說道：“沒想到會被你看穿，原本以為你在最後時間會隨便猜測出一個答案。”
“出綠的原石種類太多，我不可能去玩那數百分之一的幾率。更何況——”
我說著不屑的瞥了下嘴，說道：“你的心理戰太low，殊不知不同不同的字比劃不同。寫下那麽多字，怎麽可能不被人察覺。”
雖然這般說，但我心裏卻是直道僥幸。若非最後關頭察覺到對方的計謀，怕是已然翻船。
畢竟在最後的倒計時階段，人腦本能會選擇最後一搏，這是思維的僵局，因為沒人喜歡坐以待斃。
“請兩位辯石！”裁判石師抹了下額頭的汗水，將盒子又打開一些。
這次打開到五分之一的空間，但盒子裏的原石已然是出綠部分占據著大部分空間。
這——
吳善翁和我都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
五分鍾後，刷刷刷，吳善翁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這次他寫的很快，筆和紙的接觸聲音可以判斷也就幾個字。
“上把讓你僥幸逃過一劫，但天道好輪回，該你輸的，你永遠也躲不過。”
他抱著手傲然的看著我說道。
這一次，更加的自信和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