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我還沒泡你呢!
杜曉蕾也在歪著腦袋,偷偷地打量著歐陽偉那張帥得一塌糊塗的臉。
“看什麽啊?不要像蒼蠅一樣盯著我!”歐陽偉的目光和杜曉蕾的相遇,他連忙臉一沉,冷冷地罵道。
“誰盯著你,你以為你是屎啊!”杜曉蕾沒有好氣地反擊道。
“什麽?”歐陽偉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會聽過這麽粗鄙不堪的話,氣得他那張英俊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你見過這麽帥的屎?”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反光鏡中自己那英俊的模樣,覺得如此完美的一張臉,又怎麽會跟那臭臭的東西有關係呢?
“你還真覺得自己帥啊?”杜曉蕾做了個鬼臉,嘲笑道,“見過自戀的,還沒見過像你這樣自戀的。隻不過勉強五官齊全罷了,還真拿自己當金城武了?”
若不是天天用功攻讀《美男獵捕計劃》的話,現在的杜曉蕾,肯定還是像隻蒼蠅一樣圍在歐陽偉屁股後麵轉呢。永遠不要無休止的圍著你喜歡的那個男人轉,盡管你喜歡得他快要掏心掏肺的死掉了,也還是要學著給他空間,否則,你要小心纏得太緊勒死了!再說了,《三十六計》裏不是還有一招“欲擒故縱”嗎?適當的給他潑點冷水,讓他清醒一下也不錯的。
果然,杜曉蕾的這盆冷水有了作用,歐陽偉驚愕得看著她,心中疑惑地想:“這丫頭是受了什麽刺激了?或者是被鬼附了身?怎麽突然間像吃了槍藥似的。”
注意,開車時一定要專心啊!就算是舒馬赫開車也得瞪大眼睛看著路麵呢,這歐陽偉難道覺得自己可以挑戰車王不成?
這時,車已經偏離了預計的軌道,直接往路邊衝了過去。路兩側,是深深的山穀。它已經張著黑漆漆的大嘴在這裏等了好長時間了,一直在等那些糊塗蟲送上門來。果然,糊塗蟲終於來了……
“啊……”杜曉蕾嚇得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她小臉蒼白,除了鬼哭狼嚎般的尖叫,甚至連抱住頭保護自己都給忘記了。
對毛爺爺發誓,她杜曉蕾真的不想死!就算是死,至少也得死的體麵一點啊,她可不想成為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主啊,原諒我吧!”杜曉蕾心中絕望地祈禱著,“我再也不賣過期套套了,你就原諒我吧!我這輩子好事沒做過,不過做的壞事也不算多啊,您老人家何至於那麽小氣,非得要將我給收了呢?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的,我真的想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可是,您老人家怎麽就不給我個機會呢?”
“天啊!”歐陽偉雖然一向沉靜,可是此時他也有些慌了。看著杜曉蕾那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心中暗暗罵道,“死丫頭,嚎什麽?還不抱住你那缺火腦袋?萬一頭部受到撞擊,那豈不是更傻了?”
他來不及罵她,隻能伸開雙臂,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中,用自己的身體,來為她當一副血肉鎧甲。
“便宜你了!”歐陽偉心中罵道,“居然讓你這麽一個醜丫頭和我同生共死!若不是看在是我讓你去看爺爺的份上,就算你摔成白癡,又與我何幹?”
車子翻下山穀,那張黑漆漆的大嘴,徹底將它給吞沒,唯有兩個絕望的尖叫聲在天空中盤旋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杜曉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蔚藍的天空,看見了蒼翠的古樹,清澈的泉水。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一方沒有被汙染的淨土。一切幹淨的好像透明的一樣,沒有半點灰埃。
“見上帝了?”杜曉蕾看著這如被天水洗滌過的一切,心中有些迷茫,“不過,我並不信他老人家啊。我似乎應該過奈何橋才對,見中國人的閻王啊,畢竟他老人家才是我的‘頂頭上司’啊!這上帝來找我,屬不屬於逾權了啊?”
她吃力地抬起胳膊,隻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酸痛不己。
“還有痛覺?”杜曉蕾突然眼睛一亮,“死人是沒有知覺的啊!看來,我並沒有死!”
想到這裏,她欣喜若狂。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漾起了一縷明媚的笑容,如春日陽光般溫暖。她的傷並不嚴重,隻不過是點皮外傷,還要不了她的小命的,閻王也沒那閑工夫去請她喝茶的。
“我情人呢?”欣喜的滋味還沒有蔓延到全身,杜曉蕾猛然間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明明在車內啊,現在怎麽會躺在草地上?”
她咬緊牙關,身上的痛楚,如電流般迅速在體內蔓延著,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明明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此時卻好像她是它們的殺父仇人一樣,在拚命折磨著她。雖然死不了,但是老天爺若不給她一點點教訓,那豈不是太失職了?
歐陽偉,靜靜地躺在不遠處,額頭上的鮮血,順著那蒼白的臉龐,緩緩流在了地上。那極為潔淨的衣服,此時也變成了“乞丐裝”,何止是髒啊,甚至還加上了點綴,胸口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露出了那古銅色的肌膚。
“你怎麽樣了?”杜曉蕾看著他那雙緊閉的眼睛,心中一緊。
她咬緊牙關,吃力地爬著。
那冰冷的指尖,終於觸摸到了歐陽偉那蒼白的臉龐。他的臉,也是冷的,冷的讓杜曉蕾直接掉進了冰窟窿。
“難道……”她感覺到了,那張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絲溫度。唯有那鮮紅的血液,仍然帶著淡淡的體溫,“他去喝茶了?”
杜曉蕾隻覺得眼前一黑,她幾乎忘記了該如何去呼吸,如何去心碎。她愛他嗎?其實她也不清楚。對於歐陽偉,她隻是像一個粉絲般瘋狂地迷戀。
“你不許死,不許死!”她重重地撲到了歐陽偉的身上,任冰冷的淚水,在自己的臉上恣意橫流。
不管她對歐陽偉的感情是粉絲般的狂熱,或者亦有幾分愛意,此時她都會哭個肝腸寸斷。不為別的,隻為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此時,唯有那滂沱的淚雨,才是她此時心情最好的表達。
“你不許死,你不可以死!”杜曉蕾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了歐陽偉的身上,那如蚯蚓一般的鼻涕,落在了他那張英俊蒼白的臉龐上,“我還沒泡你呢,你怎麽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