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響徹雲霄的鼾聲
“什麽?”王媽聽了,頓時麵如死灰,“怎麽可能?依依現在的年齡,估計和二老爺差不多吧。她不是嫁人了嗎?”
王媽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歐陽林,希望他能夠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一個笑話。那個美麗可愛的歐陽依依,怎麽可能這麽早就死了呢?那可是菡菡唯一的骨肉啊!
“死了,真的死了,全死了!”歐陽林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當初她一意孤行,非得嫁給一個窮小子,氣得菡菡心髒病突發,離開了人世。後來,聽說她跟那窮小子都死了,隻剩下一個女兒。不過,卻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的下落。”
原來,這麽多年來,歐陽林雖然在恨自己的女兒,可是血濃於水,他又如何能不暗暗牽掛她呢?他也曾試探打聽著自己那個外孫女的下落,可是那個小女孩,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世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今夜的美夢,歐陽林清楚地知道,就像他仙去的妻子一樣,根本不可能尋覓到了。
今夜失眠的,並不僅僅是歐陽林一個人,還有他的孫子歐陽偉以及可憐的杜曉蕾。
朱迪雅呈“大字”霸占著著大床的三分之二,盡情地打著呼嚕。那音調忽高忽低,沒有一點韻律感。尤其是這呼嚕打到一半的時候,還會突然間來個停頓,把杜曉蕾緊張的恨不能馬上伸出手去探探他的鼻息,看是否還尚在人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睡,因為她的神經被這該死的朱迪雅給揪得緊繃繃的,總擔心她半夜會一個呼嚕沒有打好,就從此GAMEOVER了。她恨不能將朱迪雅的鼻子給一把揪下來,這樣子她的心就能夠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杜曉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好像烙煎餅似的。她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可是那響徹雲霄的鼾聲,還是不屈不撓地順著一點點縫隙鑽進了她的耳朵,非得將她的美夢給攪黃不可。
“天啊,該死的家夥,難怪你男朋友不要你呢!”杜曉蕾被折磨的幾乎瘋掉,她“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舉起雙手,那雙漂亮的眸子,在黑夜裏閃爍著綠幽幽的光芒,真想直接掐死枕邊這個可恨的家夥。
可憐的朱迪雅,仍然在和周公擁抱,並不知道,她身邊的好朋友,此時正磨刀霍霍,恨不能置她於死地。
清晨,山籠罩在雲霧之中。漸漸的,太陽露出了笑臉。陽剛的山似乎害了羞,飛出一抹紅暈。這時,風也來了,硬是把雲霧撕成一片片、一道道、一縷縷。而雲呢,纏繞著山,仿佛一放手就是生離死別、天涯海角。這時的山便俠骨柔情起來。煙雲散盡,蔚藍天空下的山便越發顯得深沉陽剛了。
天終於亮了,杜曉蕾無精打采地頂著一個“鳥巢”,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如此逼真地複製了“鳥巢”,居然也沒人找她打什麽侵權官司。
隔壁,門也打開了,隻見歐陽偉眼圈發青,發型更頗為別致,臉色比自己的也更加難看。
“你也沒睡好?”杜曉蕾看著臉色蒼白的歐陽偉,詫異地問,“你可是在隔壁啊,連你都沒睡好?”
歐陽偉無力地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朱迪雅的威力果然大,連隔壁的歐陽偉都被她攪的一夜沒睡。歐陽偉甚至都不明白,一個女孩子的鼾聲怎麽可以這麽大呢?她如果不失戀的話,除非那男的是聾子。否則的話,不被她折磨進精神病院才怪呢。
“趕快讓她走!”歐陽偉有氣無力地說,“今天晚上我回別墅,實在是受不了了。如果你也受不了,跟我一塊兒回去吧。反正爺爺那裏問題已經不大了,你隻要道個歉,什麽事都沒有了。”
杜曉蕾也疲憊不堪地坐在他身邊,緊緊地閉著眼睛:“難道,把這裏全讓給她?你去逃難吧,我再堅持幾天,等她找好工作,趕快讓她搬走。”
好歹朋友一場,她哪好意思將朱迪雅一個人扔在這裏呢?再說了,歐陽家現在也不是可以隨便回去的。畢竟上次的事情,在所有人心裏都留下了陰影。
歐陽偉無力地拍了拍杜曉蕾的手,深表同情地說:“那你自己要保重。晚上可以吃點安眠藥,或者用棉花堵著耳朵,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一想到朱迪雅那恐怖的打鼾聲,歐陽偉就覺得頭皮發麻。他不禁開始同情朱迪雅的前男友了,真不知道那種苦日子,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你自己先回去吧。”杜曉蕾迷迷糊糊地說,她的頭輕輕靠在了歐陽偉的肩膀上,“現在沒聲音了,我稍微睡一會兒。再不睡的話,我就成了‘國寶’了。”
歐陽偉也打了個嗬欠,疲憊不堪地說:“那我也睡一會兒。”
“你不去公司?”杜曉蕾閉著眼睛,如夢囈般地說。
“一會兒就去,我讓邱子歌來接我。”歐陽偉緊緊地抱著杜曉蕾,有些同病相連的感覺,“白天你稍微睡一會兒吧,想個辦法將她打發出去。”
杜曉蕾打了個嗬欠,有氣無力地說:“打發到哪裏啊?在B市,她隻認識我一個……”
“隨便找個理由不就行了?”歐陽偉閉著眼睛,同樣一臉疲憊,“幹脆讓她去阿龍那裏,他們那裏不是需要人嗎?”
“阿龍那裏!”杜曉蕾一聽,眼睛立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阿龍的店裏最近缺人手,而且她也知道,那家夥拆遷後成了小富翁,剛買了一套大房子,現在隻住著他和華嬸兩個人。阿龍和華嬸都是那種醬油瓶子倒了都懶得扶的人,他們肯定希望家裏能有一個免費打掃衛生的!
想到這裏,杜曉蕾興奮地抱著歐陽偉的脖子:“你真聰明!我知道該怎麽辦了?不出三天,我保證這裏一切恢複正常!”
“喲!你們怎麽起的這麽早呢?”朱迪雅扭著肥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睡的倒不錯,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影響睡眠。
“早?”杜曉蕾無奈地笑了笑,“大姐,你的鼾聲震天響啊,讓我們怎麽睡啊?”
“打鼾?”朱迪雅瞪大了汽車燈般的大眼睛,堅決否認,“不可能!我怎麽會打鼾?如果打鼾的話,我怎麽不知道?”
杜曉蕾疲憊地笑了笑,一臉無奈:“大姐啊,你打鼾自己怎麽會聽到?那鼾聲,簡直比汽車鳴笛還要響。”
一想起朱迪雅那響徹雲霄的鼾聲,歐陽偉就有種殺人的衝動,那個可惡的“埃及豔後”居然敢說自己沒打鼾?她如果沒打鼾的話,那波比就能無證駕駛了!鼾聲那麽大,真不以後哪個男人敢娶她。
“冤枉人!”朱迪雅緊緊挨著杜曉蕾坐了下來,甜甜地笑著說,“今天我們到哪去玩呢?我剛到這裏,你這個做主人的,難道……”
“我今天要去上班!”杜曉蕾突然間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今天,她不是應該到阿龍店裏上班嗎?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差點被朱迪雅這一陣鼾聲給弄飛了!
歐陽偉和朱迪雅都瞪大了眼睛,不約而同地問:“上班?去哪裏?”
杜曉蕾抬頭一看鬧鍾,大叫一聲:“糟了,要遲到了!”
她一邊迅速往衛生間衝去,一邊大聲說:“‘慕尼黑’,你也快收拾一下,我帶你去!”
“別叫人家‘慕尼黑’好不好啊!”朱迪雅一抿紅唇,不悅地說,“人家叫朱迪雅!這麽動聽的名字你不叫,非得叫人家什麽‘慕尼黑’啊!”
朱迪雅這名字好聽嗎?
歐陽偉疑惑地看著黑如珍珠的朱迪雅。為什麽,他覺得這名字聽起來那麽像豬的牙呢?這名字,倒不如“慕尼黑”來的親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