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2章 發言
李忠信聽大佬簡單地說完一些事情以後,話鋒一轉,直接就提出來讓他給大家說一說關於亞洲金融危機的看法,李忠信的心情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李忠信看著下麵那些個後世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麵孔,他的心底要說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的這個時候,居然是他和這些個未來的大佬一起研究亞洲金融危機的事情,而且是他給眾人講課。
李忠信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開口說道:“小子鬥膽,和眾位一起探討一下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形成以及一些看法,要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眾位斧正。”
李忠信一邊說著,一邊把身體坐得筆直,整個人也是肅然起來,露出了一種十分強大的自信,他慢慢開口說道:“這個事情要從前幾年開始說起,世界上很多人都清楚,因為成功實施出口導向型經濟發展戰略,1990年初,泰國崛起成為亞洲四小虎之一。
然而,當泰國雄心勃勃地為爭取成為區域國際金融中心,加快金融開放步伐時,卻因市場製度不完善、經濟基本麵狀況惡化,招致了貨幣攻擊。
擴大對外開放,並不必然會倒逼出必要的對內改革和調整,而且由於金融市場超調的特性,金融開放與貿易開放對實體經濟的影響也不可以簡單類比外推。
前者的影響具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因此金融開放需要大膽設想、小心求證。
資本賬戶開放不可孤立進行,需要一係列改革協同推進。在這方麵,泰國顯然缺乏足夠的準備。
一方麵,前期大量資本流入,尤其是短期資本流入,積累了經濟金融的脆弱性;另一方麵,投機者發起貨幣攻擊,都要通過在岸或離岸市場獲得目標國的本幣資產,才能夠做空本幣。
而防止資本流動衝擊的工作,應該始於資本流入之時。特別是當經濟繁榮時,會對國際資本產生巨大的吸引力,而這也往往會埋下未來資本集中流出的隱患。
如果對外開放的金融市場存在諸多扭曲,則有可能被投資者蓄意利用,加倍放大,加大東道國的金融脆弱性。
同時,一旦遭受貨幣攻擊,增加投機者獲取本幣的成本或者限製其獲取本幣的能力是重要的阻擊手段。
這一係列原因,導致在資本自由流動條件下固定匯率製度的內在不穩定性。
由經濟基本麵惡化引致的過度擴張的宏觀經濟政策,最終導致固定匯率製度崩潰,而且會受私人部門預期的影響,使經濟由好的均衡轉向壞的均衡,政府由支持固定匯率轉向放棄固定匯率,引發預期自我實現的多重均衡危機,還會由於政府對企業和金融機構的隱性擔保引發道德風險,造成過度投機性投資和資產價格泡沫,並因泡沫破裂和資本外逃導致危機。
泰國是基本麵問題演變成流動性危機,其他幾個國家跟泰國的問題差不多,無論怎麽解釋貨幣攻擊發生的原因,固定匯率的直接結果往往就是匯率高估,隨後成為國際炒家的攻擊目標。”
李忠信慢條斯理地講述了起來他的一些觀點和看法,臉上的神色也是一絲不苟的。
這個時候,李忠信沒有去看大佬的那些個智囊,因為李忠信覺得,這個事情大佬就是想讓他簡單地說一說,他說個差不多就可以了。
看到大佬和大佬的團隊都沒有做聲,依舊保持著一種聆聽之色,李忠信繼續肅然地開口說道:“有研究表明,在危機爆發前,泰銖和其他貨幣都表現出高估。固定匯率在經濟發展初期發揮了重要作用,但隨著金融市場化改革的推進,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增大匯率彈性以防止匯率高估,則是避免被攻擊的有效手段。
外匯儲備越多,貨幣當局在外匯市場維護本幣匯率的能力越強。
但是,不能自恃外匯儲備體量大就放鬆對貨幣攻擊的警惕。理論上,即使一國的外匯儲備能夠應付外債和進口支付,一旦居民信心發生動搖,爭相把本幣兌換成外幣,再多外匯儲備也可能耗盡。
特別是短期資本流入形成的外匯儲備,更不能作為應對貨幣攻擊的屏障,因為一旦形勢發生逆轉,這部分外匯儲備會首先被消耗掉。
另外,盡管泰國和其他國家的外匯儲備都曾經比較充裕,但投機者有針對性的策略仍使之淪為自動提款機。這表明,高額外匯儲備並不能對投機者起到絕對的阻遏和威懾作用。
國際炒家在外匯市場展開大規模進攻,即使未形成壟斷、也已占據市場的主導地位。
貨幣攻擊往往是立體化攻擊,外匯市場、股票市場、衍生品市場之間有著很多的聯動性,所以很難找到正確的點去抵禦。
場外資金具有相當大的靈活性,你把資金放到外匯市場來抵禦攻擊的時候,我就搞你的股市,你的資金放到股市的時候,我就搞你的那些個衍生品市場。
一個國家的外匯儲備就那麽多,在多輪打擊以後,就會出現問題。
泰國交易報告製度不完善,政府無法對炒家的進攻,也無法對這個時候的資金進行準確分析,最後被洗劫一空。
泰國是亞洲的四小虎之一,泰國的金融崩盤以後,其他國家雖然也是做出來了一些應對的措施,但是,國際金融炒家都跑到東南亞這邊來了,他們來勢洶洶,已經形成了一種巨大的規模,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質變。
之前在金融炒家們攻擊泰國的時候,資金量可能是五十億美元到壹佰億美元的資金量。
但是,到了其他國家之後,這個資金量就已經是翻倍了,越來越多的金融炒家們看到了這樣的一種情形,這幾個國家哪怕是手段盡出,也是抵禦不了那種群狼的。
要知道,東南亞金融危機的這個事情,從去年年末到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一種苗頭,隻不過是這些個國家太過自大,沒有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