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會吸血的石頭
這質問還沒得到回答,李柏又繼續道,“還有姑娘怕是弄錯了一件事,我壓根沒看到你,哪來不回避一說,至於動手,你有見過被人罵了祖宗十八代還不還手的窩囊廢嗎?”
這話說的漂亮,那姑娘也顧不上哭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著李柏的眼神跟要把他吃了似的。
我眼神在周圍繞了一圈兒,發現李柏這話說完之後,村民的眼神沒有之前那麽憤怒了,有幾個反倒還帶上了一點竊笑。
“你無恥,我,我根本沒罵那些,你胡扯。”那姑娘這會兒不是嚶嚶的哭了,滿臉憤怒幾乎扭曲了容貌,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這是個嬌俏可人的,沒想到。。。藏的真深啊……
兩人站在院子石階下,開始還能理智的說兩句,說著說著就成了潑婦罵街,別看李柏一臉憨厚老實像,那嘴皮子可利索著呢。
沒一會兒那姑娘就掩麵哭著跑了,而站在村長家外麵的村民們都麵麵相覷,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捂住臉偷偷笑著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撇嘴,李柏好意思跟一姑娘家打嘴仗這事,我早有領教,他扮豬吃老虎的技能,有多半都是跟街上大媽學的。
一直到周圍村民走的差不多了,屋裏的村長都沒再出聲,我拽了李柏往回走,突然村長屋裏就傳出一道聲音來。
“希望你們不要在村中生事,老朽年邁,沒多少精力管這些個雞毛蒜皮的。”
這聲音比剛才還陰沉了三分,說的我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後背一股寒意直竄腦門,想都沒想立刻扭頭點頭哈腰的回了句,不會有下次。
回到住的地方,我仔細問李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他朝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把房門和窗戶都關上,才走到我跟前把一個東西掏了出來。
“你給看看這東西,我在水潭邊兒撿的,我懷疑上麵這些紅色的是血跡。”李柏邊說邊把那東西放到我手裏。
這是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表麵光滑圓潤,要不是李柏說在水潭邊兒上撿的,我肯定以為是個工藝品。
我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看出不妥來,就連他說的疑似血跡的紅暈我也沒看出半點門道。
“這有什麽特別的,還神神秘秘的,就算這上頭是血,也跟咱們沒關係。”我把石頭往李柏手裏一擱,轉身坐到木床上,心說就為了塊破石頭得罪一難纏姑娘,不劃算啊。
他沒想到我什麽都看出來,有點著急了,非要讓我再看看,說這石頭內藏玄機。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啥年代了還內藏玄機,不是每個地方都跟羅布泊似的神神叨叨的。
李柏哎呀了一聲,直接坐到我旁邊,把那石頭舉到我眼前,讓我換個角度看,我拗不過他,隨意敷衍著按照他說的再看了石頭一眼,頓時我就驚了。
“怎麽樣,看出來了吧,我就跟你說這石頭不簡單,這裏麵的紅色一看就是人血,沒跑的。”他得意的衝我說,還不忘壓低聲音,生怕被人偷聽到。
我拿過他手上的石頭,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隻有在特定的角度上才能看到石頭裏麵的東西,而其他角度就隻能看到一團團模糊不清的絮狀物。
“就算這裏麵有玄機,也不一定就多特殊吧,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弄這麽一塊石頭出來也不奇怪。”
想了想,剛才的驚訝就在心裏平複了。
在石頭的特定角度下裏麵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蠍子,尾巴高高翹著,似乎準備隨時給人一擊,周圍那幾縷紅暈圍繞著它,就像是供養它的鮮血。
我以為李柏覺得它奇怪就是因為這個蠍子,但隨後他的話卻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是,你,你不知道,我撿到這石頭的時候,它裏麵就兩縷血絲,等我撿到後,裏麵的血絲就變成了四縷。”
他說著舉起自己的手指給我看,他的手指上有一條細細的傷口,血已經不流了,甚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曾受過傷。
我挑眉問他啥意思,腦子裏已經快速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能使李柏這麽關注這塊石頭的可能。
“還能啥意思,其餘那幾縷血是我的,我就覺得這石頭奇怪,哪有石頭這麽純淨透明的,果然有古怪。”
他皺眉看著那石頭,一臉禁忌,似乎這石頭已經從有趣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我沒接話,盯著手裏的石頭看,村寨的水潭邊兒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石頭,這麽多年難道就沒人發現嗎?
我突然覺得李柏撿回石頭這件事有點奇怪,聽那姑娘的意思,他們村寨很多姑娘家都會到水潭邊兒洗澡,算是村寨裏默認的女澡堂,可這麽久竟沒有一個人拾到過這種石頭,有點說不過去啊。
我們倆正在屋裏糾結著,門猛地被推開了,封珩一身風塵仆仆的走進來,看了我倆一眼,目光就定在了我手中的石頭上。
“這塊石頭你從哪兒弄的。”他說話間把外套脫扔在一邊,內裏的黑色T恤襯得他身材近乎完美,我想不出削瘦的他哪來的那麽強大的力量。
李柏點點頭說是寨子外水潭邊兒撿的,還把石頭裏的蠍子和會吸血這事兒也一並說了,說的比跟我說的還詳細。
牆頭草,我鄙視你!
封珩嗯了一聲,把石頭拿過去看了眼,立刻我就發現裏麵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中心縮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我有點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看看石頭,再看看封珩,“這,這怎麽不見了,這石頭有活物?”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一塊石頭該如何吸血。
封珩搖搖頭,把石頭遞給我們,我和李柏都不敢伸手去接,他就把石頭放在了桌子上,“沒什麽,隻要不把傷口按在上麵,你們的血它應該不稀罕。”
我一聽就覺得有戲,封珩顯然對這東西有一定了解,他說不定知道這東西的來曆。
“這是個什麽東西?”我嚐試著問了他一句,心裏沒抱多大希望。
“石頭。”封珩很有幽默感的給了我兩個字做答案,我和李柏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我更是難以理解,他竟然能以這麽嚴肅的表情說出來,我跪服。
天剛擦黑,姡姐親自上來叫我們到樓下吃飯,臨走時那小眼睛在封珩身上轉了不下十圈兒。
我和李柏渾身雞皮疙瘩起了落落了起,封珩卻十分淡定,起身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心理素質真強大,姡姐那眼神,看我一眼我都得被腐蝕了。”李柏拍著胸脯一副怕怕的樣子,我嘲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就是想被腐蝕,人姡姐也看不上他。
客廳裏我們仨坐在一邊,姡姐和她家那口子坐在對麵,沒想到姡姐當著她老公的麵,還敢時不時把視線黏在封珩身上。
而封珩這位大神絲毫不為所動,一筷子一筷子吃著,看得我和李柏那是佩服不已。
“這位小哥多吃點,大姐今天燒的都是拿手好菜,別客氣啊。”姡姐見光看沒用,直接上筷子,也不知道封珩怎麽動作的,菜還沒挨到他的碗,就已經被推了回去。
一頓飯下來,我和李柏看了八點檔狗血爛劇,也看了高手過招唯快不破,感覺一頓飯吃出了大片的節奏。
夜裏封珩早早就睡下了,通過這幾天接觸,我發現他這個人很單一,基本除了出去探路就是吃飯睡覺,他好像沒別的愛好,也不知道什麽叫無聊。
我和李柏也早早躺下,這裏沒網絡,手機沒得玩,就隻能幹巴巴的睡覺。
躺著躺著我開始犯迷糊,腦子不清楚,卻能清楚的覺得身上不舒服,於是幾乎每隔一會兒我就得翻個身。
看到那個黑影的時候,我還處於懵懂狀態,我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猛地驚醒,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就要叫出聲,卻被一隻手死死捂住了嘴。
我想都沒想就開始掙紮,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很輕很輕說了句,“別動。”
一下子我就安靜了,因為聲音是封珩的。
他放開手,伏在我身邊,我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連呼吸都十分微弱。
黑影在窗外逗留了一會兒就不見了,封珩立刻將窗戶開了一個口子,但他隻是往外看了看,就又把窗戶關上了。
李柏睡的很死,我不打算把他吵醒,就小聲問封珩有什麽發現,知道不知道那人是誰,大半夜蹲在我們窗戶外,還是二樓,這人有兩下子。
“是個男的,不知道是誰。”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我卻察覺到他眼神裏剛才的變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在說謊。
封珩在說謊,為什麽?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讓我察覺到了,這一點更讓人費解。
我不會自大的認為我能洞察封珩的一切,我跟李柏不同,我清楚的見識過封珩的能力,他不是我可以企及的人。
隨後封珩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我卻怎麽都睡不著了,腦子裏一直縈繞這個問題,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