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新談
我拉著李柏出了房間直奔前廳，看封珩剛才過去的方向，八成就是那裏。
葉家上上下下早就都見過我們，一般情況隻要不硬闖葉風婉的閨房，他們也很少阻攔我們，可這一回我們才看見前廳大門，就被人給攔下了。
“很抱歉兩位，今天葉小姐有重要客人，你們不能過去。”
說話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我剛來就聽說過他，跟李柏一樣特種兵退伍，隻不過人家不是單單訓練，而是實實在在執行過任務，經曆過槍林彈雨。
李柏舔著一張臉上去跟人套近乎，“哥們，聽說你也是特種兵退伍，那咱們可算是戰友，我一哥們在裏麵，我們就想進去跟他打個招呼，沒事的。”
他說著就往外掏煙，那年輕人也沒拒絕，捏著煙有些為難的說，“不是我不讓你們進，你們是葉小姐的貴客我知道，但今天這事我確實得了死命令，兩位也別為難我了。”
我看他也不像說謊，於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這樣，我們不為難你，你找個夥計進去說一聲，葉小姐要是真不讓進，那我們也不勉強。”
大不了等封珩出來我們再去堵他，以他和我爺爺的關係，還有跟我這幾次出生入死，多少他會賣些麵子給我。
我心想著，臉上的笑愈發真誠。
“那行，我找人進去問一問，你們等會兒。”小夥子立刻轉身朝前麵打了個手勢，然後轉身說成了，一會兒就會有信兒了。
果然兩三分鍾後，那人回來了，衝著小夥子打了個手勢，我沒看懂，但看他臉色就知道成了，我們可以進去和封珩大團圓了。
進入客廳，我們看到的情況有點特別，葉風婉竟然站在封珩身邊，她不是以主人的姿態，反倒像是在請求封珩。
見我們進來，葉風婉一雙好看的眉眼帶了幾分無奈，“如果我的話不管用，那他呢？”
我和李柏麵麵相覷，他一下子有點不明所以，但我聽懂了，皺眉趕在封珩開口前說道，“如果我是籌碼，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談條件？”
葉風婉皺著一雙長眉看我，那柳眉杏眼，被她這麽看著是個男的都會心動，可惜我實在有點榆木，腦子裏隻有目的。
她看了片刻長歎一聲，搖搖頭問我要談什麽條件。
“你的條件我大致猜到危險重重，既然如此，我們之前說好的事就有些不公平了，若我們完成了任務一去不回，那就算你想兌現承諾告知我們消息，恐怕也不行了。”
我相信葉風婉聽得懂我的意思，也相信她明白其中BUG，其實這件事不管怎麽處理，到頭來都有一方可能有損失。
但我相信葉風婉明白我現在說的原因，是撿芝麻丟西瓜，還是各讓一步，由她自己選擇。
“季老爺子的孫子，果然有些腦子，你不就想提前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就看你怎麽做了。”葉風婉一笑我就知道沒好事，果然。
我遲疑了，這件事是我和李柏的私事，不該把封珩牽扯進來，強大不是他護衛別人的原因，更不是別人不停麻煩他的原因。
李柏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我是怎麽想的，直接接話道，“我們無所謂，而且也不會為了自己的私事裹挾別人。”
“裹挾？”我咧著嘴呲著牙看李柏，一臉不敢置信，心說他知道裹挾倆字咋寫不？
他揚了揚下巴，一臉得意的瞅了我一眼，隨後朝封珩點了點頭，破天荒的，封珩竟然也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好，很好，雖然我理解不了所謂的兄弟情深，但我支持你，所以。。。”
葉風婉的話才說到這裏，封珩突然站起來，他麵色平淡的很，語氣也平淡的很，但一字一句都震著所有人的心。
“那座雪山下的山村，隻有我能找到，你別無選擇。”
我抽了一口氣，這麽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麽霸氣的話，他怎麽做到的？
葉風婉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相較於我們倆的崇拜，她更多是舉棋不定，她壓製我們的籌碼和氣勢一下子式微。
前廳裏瞬間安靜下來，這會兒怕是掉根針都能聽見，我和李柏眼巴巴看著封珩和葉風婉，就像兩隻迷失的羔羊，需要別人吱個聲才能回歸。
臥槽，我幹什麽把自己比作迷失的羔羊？我在心裏罵了句，趕緊收攏心神，不出聲看著眼前兩人。
這兩人之於我是很重要的，一個掌握著我想知道的重要信息，一個可能在未來掌握著我的命，哪一個我都不想得罪。
“我別無選擇了，我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卻在自己的屋簷下低頭。”葉風婉嘴角不斷上揚。
少頃，她轉身繼續說道，“也罷，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不過不要輕舉妄動，那些人，你們惹不起，我們葉家不想惹。”
她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知道她說出這番話是個什麽意思，警告？還是陳述一個事實。
隨後兩天，不斷有消息送到我們住的客房，封珩總在有消息來的時候到我們房間串門，看完消息也不聽任何分析，扭頭就走。
李柏戲稱他為有條件的定點鬧鍾，準時準點出現，隨後又銷聲匿跡。
這個形容我覺得很到位，隻要消息一看他走出這個門，我們想再找到他，就難了。
“這些細碎的消息加起來好像隻明說了一件事，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跟王家有關係，但卻又不是王家。”
我摸著下巴一點一點推敲，好半晌才又想到了一條。
那是昨天下午送來的紙條，上麵寫的是一條古董交易買賣，經手人寫著董先生，而後還畫著，而沒有真實姓名，這種交易方式在北京不知道，在洛陽隻可能有一種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知道這些，就好像腦子裏很早以前已經聽人說過，可我卻忘了何時何地、誰人說過。
我沒有深究，手忙腳亂的把那張紙條重新拿出來擺到眼前，“董先生，古董交易，這之間有什麽關係？”
李柏拿著今天送來的紙條滿臉霧水，“什麽跟什麽，你怎麽看出那麽多東西的？還有什麽古董交易什麽的。”
若按理科生和文科生分我們倆，那李柏妥妥的、徹頭徹尾的理科生，他的腦子有時候能轉過來彎兒，有時候是一根筋。
我捏了捏眉心，很無奈的說，“大哥，你除了扮豬吃老虎逗逗街上小姑娘、大媳婦兒，還能幹啥？”
李柏很不服氣，拍著胸脯說還會吃，身手也比我。。。。。。
“鬼市！鬼市！”
哎喲我去，他再列舉下去，廢物就成我了，我趕緊把得到的可能答案吼出來，吼得李柏一臉淩亂，眼神還比剛才更懵了。
他蠕動著嘴問我，“鬼鬼鬼鬼市？”
我嗯了一聲，別的我也解釋不了，就連這個鬼市是不是真存在著，我都不知道。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李柏盤著腿坐到我對麵，手裏的紙條隨著空調風一飄一飄，莫名跟他臉上的表情形成了一個極其好笑的呼應。
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忍住笑，“等封珩再來再說，有些事我需要詢問他。”
等來等去，沒等到封珩再次出現，倒是葉風婉親自找來了，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問封珩在哪兒，我心說我比你還著急找他。
“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有消息送來，他差不多就該出現了。”
葉風婉挑眉問我什麽意思，我說字麵意思，這小妮子腦子太活套，我才不上她當。
“還是小看你了，這麽細碎的消息你怎麽察覺到的？”她話一出口，我和李柏對視一眼，這幾天總感覺有人盯著，我們倆還半夜嘀咕過，原來並不是錯覺。
我咧開嘴笑起來，李柏跟著我笑，笑的一臉傻乎乎。
“事關自己，自然更用心更仔細，凡事就怕較真不是。”我自認為臉上的笑肯定頗為智慧，可從葉風婉眼神裏看，她覺得我們笑的跟傻逼一樣。
我們仨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瞎扯，一直等到天徹底黑透，也沒聽見隔壁有人回來。
“得，今晚怕是不會這麽早，小葉子你還是別等了。”
聽李柏叫她小葉子，葉風婉臉上閃過一絲慍怒，我趕緊給李柏使眼色，私下裏隨便怎麽叫沒事，當著人家麵兒這麽叫，這不是找打嗎。
“啊，對啊，對啊，這幾天封珩作息還算規律，這時候沒回來，基本就到後半夜了。”我趕緊岔開話題，李柏也配合著使勁點頭。
心裏卻使勁翻白眼，狗屁有規律，封珩這人從上到下就沒什麽遵守常理的地方，就連那張臉都帥的不跟別人一樣。
葉風婉理了理裙角，一雙美腿若隱若現，我反正不敢多看，李柏壓根就沒注意，我若說不懂女孩子心思，他就是徹底的榆木。
“不急，我有的是時間。”她坐的端端正正，嫩白小手從一旁桌子上拿起蘋果啃了起來。
我和李柏這下算是真沒轍了，她有的是時間，可待在我們房間裏做什麽，她不睡那什麽美容覺，我們還需要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