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除了憤怒外沒別的情緒,奶奶的,這女人是看柿子好捏就想捏兩下是吧,早幹什麽去了,這會兒跟我裝可憐,老子不吃這一套。
別他媽跟我說什麽女人就該疼惜,我爺爺沒這麽教我,做人就該有做人的原則,管你是女人還是小孩,自己的錯就該自己買單。
“不好意思,我沒那能力,幫不了這個忙。”我繃著一張臉說道,我不是多高尚的人,爺爺從小教育我的也不是以自己的道德觀綁架要挾別人。
所以黎娜的計劃在我這裏行不通,我不會為了她的請求去要求封珩做什麽,更不會因為她是女人就特別優待。
我心裏默默的酸楚,這難道就是我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
黎娜沒想到我會拒絕的這麽幹脆,瞬間就收了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抬眼深深看了眼封珩,見他還是無動於衷。
“我會記住你們今日所作所為。”她咬牙切齒地甩下一句,垂著頭站到了一邊,看樣子是不打算管那三個人了。
李柏一陣無語,低聲說這就是人心和人性,錯是她們自己造成的,這會兒心安理得全栽在我們頭上。
我心說好在剛才我沒應允,不然還不得被人利用的妥妥的。
“隨意。”封珩這倆字更紮心,他直接轉身就要帶著我們走,被身後三人叫住了。
那三人到現在已經意識到事情嚴重性,臉上恐懼和狠勁兒一起浮出來,“不救我們還想這麽走,你太瞧不起人了。”
封珩頭都沒回,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就這麽站在我和李柏跟前說,“你們有什麽值得我瞧得起的?”
他是看不到那仨人的臉色,我和李柏看的是一清二楚,不知道還以為毒氣都上到臉上了,黑漆漆的一片。
“你別太囂張,別以為你是封家人我們就不敢動你。”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氣勢洶洶就要衝過來。
封珩立刻扭頭看著他,隻一眼,那人就僵立在了原地,一步都不敢再往前走。
我聽見封珩聲音帶著警告的說,“你們自己找死我管不著,但別連累我們。”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連累二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我和李柏對視一眼,這說的我們其實是在說我們倆吧。
我心裏一陣感動,覺得能交上封珩這樣一個朋友,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我想李柏跟我想法差不多,住他家那會兒,還一個勁兒纏著封珩學功夫,被揍得鼻青臉腫還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走。”封珩扭過頭對我們倆說了句,我們仨一起往裏繼續走。
走了幾步發現身後還有人跟著,側頭一看是黎娜,其餘三人都沒跟上來,再往後一看,已經全躺到了地上。
“他們。。。”我張了張嘴,沒繼續往下說,這件事我管不了,就不該在有能力管的人麵前胡咧咧,以防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行十五人到現在就隻剩下她一個,黎娜的臉色是真的很不好,一言不發跟在我們身後。
李柏心裏有點不安,讓我走在中間,盡量跟緊封珩,他則走到我身後,恰恰好擋在我和黎娜之間,避免這女人萬一瘋起來對我不利。
有哥們如此,夫複何求啊。
在鍾乳洞繞來繞去又走了大半個小時,仍然看不到任何要出去的趨勢,我實在忍不住問了封珩一句,他說要想找到出口,必須先找到下麵那地方的入口,出口就在入口對應方位百米處。
我一臉懵圈,不是說沒第四層嗎,這又是個什麽情況,怎麽還有下麵的入口。
“底下並非第四層,最多算是三層半,那不是我們的目的,不需要去,也不能去。”
他要不說最後那幾個字,我還沒多大好奇心,這一說我就忍不住問了,“不需要去我理解,不能去是為啥?”
這世上還有比古城烏蒙山下那個黑洞更可怕的地方?
那倆地方,說實話我就是一路恍恍惚惚進去出來的,神經都大條成那樣還被嚇得不輕,還差點丟了命。
“下麵是一整套黃腸題湊,非皇室王侯不得用,就是王侯也得得天子下旨賜封才可光明正大用。”封珩用手豎在空中,像是辨別風向。
“這我知道,我看小說那會兒看到過,是很牛逼的墓葬方式。”李柏在我後頭說了句,聽語氣羨慕的不行。
我調侃他道,“等咱發了,咱也弄一套這睡睡。”
這話說出來我就覺著不對,抬手在自己嘴上輕輕拍了兩下,改口道,“呸呸呸,還是算了,現在改革開放,咱們都流行燒的。”
這個笑話有點冷,幾個人都沒說話,我也不好再開口暴露自己智商下限。
兜兜轉轉又個把小時過去,我們總算在一塊更大的空地上看到了一塊石碑,碑上是一座奇怪的祭壇,我越看越覺得眼熟,猛地想起遇到封珩時看到那座宮殿前的祭壇好像就是這樣。
“是那個祭壇嗎?邊上那些東西是什麽?”我湊到前頭看了眼,發現隻是相似,細節比那時候看到的更精致,周圍還盤踞了不少奇怪的東西。
“不是吧,看著有點不一樣。”李柏湊過來也看了眼,搖頭說很多地方都不一樣,就是形狀看著差不多而已。
我左右一看,好像也是,似乎隻有中間那塊看著一樣,還有最外圍都是一圈兒圓,別的還真沒什麽相似之處。
“有界碑,應該離入口不遠。”封珩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我,掃了眼界碑上的祭壇,抬腳繼續前走。
我也跟著走,李柏在我身後小聲告訴我,“你小心點,我看這女的有點不對,萬一等會出點啥事,一定別給我添亂。”
我微微側頭用餘光朝後看了眼,輕輕點頭表示明白,我這個菜雞就不在現場搗亂了,老老實實待到不礙事的地方。
見到石碑的時候我想到出口一定很特別,就像黑洞下那樣的特別,沒想到事實竟然比我想的還玄幻,我竟然在黑暗的地下看到了一座盤旋塔樓,樓頂直衝黑暗,根本看不到邊際。
“臥槽,古人整天沒事都琢磨造房子呢吧,這也,太,太誇張了。”我把脖子仰的後腦勺都快貼到後脖子上了,也沒看到頂。
我琢磨著這要爬上去,得爬到何年何月?那邊封珩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在塔樓下轉了一圈,重新站在門前頭。
頓時我明白出口就在樓頂,但重點是我們怎麽上去,要多少久上去,裏麵會不會有危險。
我在心裏思索,覺得自己腦子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三個想法,最終有用的就那麽一個。
他在門前仔細觀察了許久,才把自己那把黑色短刃抽了出來,示意我們後退,然後舉手對著門縫一陣搗鼓。
好半晌,隻聽吱呀一聲,門竟然開了。
我趕緊伸著脖子朝裏看,冷不丁看到一雙穿著黑鞋的腳在門口晃來晃去,嚇得我脊梁上起了一層冷汗。
李柏也被嚇得不輕,在我身後隻喘粗氣,“媽呀,誰啊這是,怎麽給掛在這兒了。”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朝裏看,發現那是雙布鞋,款式很老,看著像解放前百姓穿的那種,鞋頭上還破了個洞。
“早先這裏還來過別人,可怎麽在這兒掛著。”我喃喃自語,跟在封珩身後朝前走了兩步,發現人已經被風幹了,衣服空蕩蕩的套在身上。
“這是民國時期打扮呢,這地方那時候就有人來了?”李柏圍著那人腳底下轉了圈兒,盯著那雙跟皮肉爛在一起的黑色布鞋疑惑道。
我看不出衣服是啥時候的,隻知道挺複古,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跟電視劇裏某些漢奸身上穿的差不多。
“吊死了,離地這麽高,跟表演雜技似的。”他蹲下身比了比高度,差不多一米距離,周圍連個墊腳的都沒有,也不知道咋掛上去的。
我倆你一句我一句說著,黎娜突然插嘴進來,“門上有機關,從裏麵強行開門就會被機關直接吊起來,繩子裏夾雜了鐵絲,杜絕有人割斷繩子救人。”
這麽拒絕?
我和李柏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說這下頭也沒什麽特別貴重的寶物,這幫人犯得著拚死進來走一遭嗎。
想著想著,我眼睛落到了不遠處那塊石碑上,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地下有一整副黃腸題湊,裏麵陪葬肯定少不了,難不成這些人是盜墓賊?
很快我的猜想被印證,封珩在裏麵又找到了其他兩具屍體,身上背著洛陽鏟和一些盜墓必備物件,很多我在古玩街上見人私下裏搗鼓過。
我看了眼李柏,他肯定也認得,我們倆都托他父母的富,在別人瘋狂追盜墓小說的時候,我倆就負責在後麵吐槽。
其實知識就知道那麽一點,其餘全靠自己瞎編,周圍一幫小夥伴竟然還都沒覺出不對來,也是沒誰了。
“咱以前隻見到模型,現在來真的,沒想到這世道還有盜墓賊。”李柏瞬間放棄研究吊死那人是咋吊死的,小跑兩步過來看新鮮。
封珩在包裏翻了翻,把還能用的裝備拿出來放在自己身上,起身繼續往樓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