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女中醫
無比糾結的爬進睡袋,在閉眼和不閉眼一樣看不到的別扭情況下輾轉反側,終於心裏無比難受的睡著了。
起來時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從身體感覺來說,估計天都沒亮,我整個人都還渾渾噩噩,完全不想起來。
這將近一個月時間我睡的少之又少,就昨晚睡的踏實些,實在不想這麽早起,但又不能跟在家裏一樣賴床。
垂頭喪氣爬起來,臉不洗牙不刷,就這麽胡亂一收拾就繼續跟在李柏身後朝山下走,途中他告訴我,封珩已經聯係到車輛,就在山下等我們,然後就能去給我們仨治傷。
說到這件事我其實並不怎麽擔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真大,總之我一開始就覺得封珩一定不會讓我瞎,從來沒想過其實在他心裏失明實在不算什麽大事。
這件事也是後來才動封雷口中聽說的,當時真是一陣後怕。
下到山腳,我們的水和食物基本吃完,我腦子裏想著車什麽時候來,在什麽地方,那邊李柏已經聲音興奮的吼道,“車,麵包車,哎呀我去,大爺從沒這麽喜歡麵包車。”
不由自主我腦海浮出當初那輛門都橫在後座的神車,嘴角忍不住神經性的抽了抽。
上車發現我想錯了,這輛李柏口中的麵包車跟我想的不一樣,這他娘的是麵包車?這個好像是商務車吧,還是豪華的那種。
屁股底下摸著十分舒服,外麵天寒地凍,車裏溫暖如春,我竟然還聽到司機問要不要來杯豆漿。
唉,這種麵包車請給我來一打。。。。。。
接下來一切都十分順利,我在黑暗中感受身邊的寂靜與吵鬧,最後被封珩帶進一個四周鳥語花香的地方。
“你不是說治療嗎,咋還逛起公園了?”越走我心裏越疑惑,李柏在前頭也不吱聲,我完全不知道現在外界是什麽情況。
“不是公園,能醫治的人住在這裏。”封珩的聲音不帶一點起伏,說的好像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我心裏已經驚濤駭浪,這是要見到世外高人了?終於要見到一個跟葉風婉、白老太太和封珩不一樣的世外高人了,希望世外高人能像個正常人。
最後那點希望我自己覺得特別想笑,潛意識裏我竟然覺得那仨人都不像個人,起碼不像正常人。
葉風婉小小年紀一臉謹慎沉穩,封珩不說,不瞎都看的出來,至於白老太太,她給我的感覺像是個掙紮在生死線上的老人,身上有很多爺爺身上沒有的死氣。
對這個發現我一直沒說過,連李柏都不知道我心裏這個想法。
“住在這種院子,肯定世外高人無疑。”李柏這時候才遲遲開口說話,我聽見他話語裏的抽氣聲,應該是被院子的布置給震撼到。
封珩帶著我們往前走,我問李柏周圍啥樣子,他隻給了我一個標準,就是皇帝禦花園。
頓時我就在風中徹底淩亂了,禦花園什麽概念,難道不是故宮裏那個嗎?這我們徒步要走到什麽時候?
“你確定?”我以一種我不信的語氣問他,他估計沒回頭看我啥表情,十分認真的說確定。
這話才說完,封珩說了句到了,我立刻調侃了李柏一句,說皇帝家的禦花園難不成是純棉,縮水有點嚴重呀。
他嗬嗬笑了兩聲,表示對我無語,隨後低聲讓我別亂說,我們要進屋了。
我感受不到光線變化,隻在李柏提醒下抬了腳買過門檻一類的建築,就聽到一聲悅耳的女聲問了句,“你就是封家族長?他們果然還是老樣子,死性不改。”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如果是我八成就得怒火中燒,但封珩顯然比我定力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他淡淡回了聲嗯,就直接說出目的。
“他們三個身上的毒你有沒有把握?”
我一聽覺得心裏覺得怪怪的,但沒多想,默默聽著那人回答,還思索這人聲音這麽年輕,醫術都這麽高超了,肯定有名師教導。
“你不廢話嗎,不行你幹嗎來找我,我就討厭你們封家人,說話做事遮遮掩掩,沒點男人的利落勁兒。”
我去,這女的牛逼,迄今為止我沒見過跟封珩這麽說話的人,尤其還是一個女人。
想想黎娜,我突然覺得她好可憐。
“救人。”
封珩聲音仍舊平穩,似乎對這姑娘的惡劣話語司空見慣,但也沒有一點求人辦事的樣子,像是跟朋友隨便一說。
這感覺還真不怎麽靠譜,要換了別人,我八成就直接打退堂鼓了,沒信心在這尷尬情況下死皮賴臉待著。
“知道了,廢話真多。”
那姑娘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著點無奈,隨後是封珩的腳步聲,再然後李柏帶著我也跟了過去,他悄悄告訴我,這姑娘是個很有個性的美女。
他的審美我大概知道一點,如果他說是美女,那肯定是很端莊大方的類型,可他又說了個性,我想八成就是這姑娘剛才那一番不像端莊大方的話。
我們仨白臨夜最嚴重,我等的時候聽封珩叫那姑娘孟秋,覺得這名字挺好聽。
救治的過程聽著很簡單,我們仨一字排開躺好,她給我們用了針,我心說這姑娘還是中醫,看剛進門那氣勢,不比一些不世出的老中醫差,一定對自己的醫術相當自信。
我看不到現在啥情況,不過感覺那倆比我嚴重的八成都給抬走了,所以想當然以為施針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孟秋說的泡藥水。
結果這邊把我紮完,直接讓我坐一邊待著去,別礙事。
我:“。。。。。。”
我還是病人好吧,就算是求著人救,咱態度能稍微好點嗎?
心裏有點小不爽,我就讓自己想想封珩的待遇,頓時平衡了,順道吐槽一句,人真是很容易失控又很容易平衡。
“他你什麽人,比封雷還重要?”孟秋踱步到我跟前,扒著我眼皮看了看說道。
我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藥草香,跟中藥店的不同,是一股很好聞的清香,讓人聞著瞬一身煩躁瞬間散了七七八八。
“他是季昀飛。”
封珩就說了這一句,我頓時整張臉都差點被扒開,孟秋兩隻手捏著我的臉上下左右晃動,“他就是季昀飛,嘖嘖嘖,長的一般,作用不小。”
這叫什麽話,我再怎麽說也有點小帥,不至於很一般吧。。。。。。
我胸口急劇起伏,努力提醒自己重點不在這裏,張嘴剛準備問她也知道我那什麽體質啥的,她已經又捏著我的臉轉了一圈,“一看就沒好好鍛煉過,這樣子的能進冰城?”
我去,姐,不帶你這樣打擊人的,我幾乎要呐喊出來,她這次直接抽手走人。
我聽著好像裏間出了問題,她是跑著離開的。
“怎麽了?”我問了句,也不知道周圍還有什麽人,不好直接稱呼誰。
“沒事,排毒過程有點痛苦。”封珩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我在心裏直接把有點痛苦放大,默默為白臨夜和封雷祈禱。
約莫十來分鍾,孟秋又走了回來,她這次沒扒拉我眼皮,而是直接往我眼睛上糊了一層東西,在我沒有任何防備下用力一撕,瞬間我感覺自己上到了天堂。
那酸爽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差不多奔騰地隻見灰塵不見影子。
不負眾望,我頭一歪倒在了桌子上,什麽感覺都沒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封珩和白臨夜基本恢複正常,不過聽說昨晚太累,睡到現在都沒睜眼。
我眼睛多少能感覺到一絲光,但不是很清晰,像是有霧在周圍晃動,我問封珩我這算是好了不,他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好還沒好的意思。
“你腦子是不是一起壞掉了,沒感覺蒙著一層白紗呀,摘了就好了。”孟秋從外麵走進來,手裏端著兩碗細麵,沒看到東西先聞到香味,這才感覺自己早就饑腸轆轆了。
我啊了一聲,伸手往臉上摸,還真摸到一條薄薄的白紗,趕緊取下來,發現眼睛已經恢複正常了。
“太謝謝你了,這麽快就恢複了。”我很興奮啊,能不瞎誰也不想瞎,裝淡定這麽久,終於可以真正放下心了。
孟秋確實跟我想象的一樣,端莊大方又帶點潑辣,聞言毫不客氣斜了我一眼,“昨晚就好了,不過某人不爭氣暈了。”
我幹咳一聲,假裝沒聽見,盯著桌上的細麵流口水,正常的食物在此時顯得猶如稀世珍寶一樣可貴,想想前一個月吃的喝的,感覺自己連豬都不如。
孟秋嗯了一聲,抬眼瞅了瞅封珩,一雙明眸帶著幾分不耐煩,“不介紹介紹?”
我心說不是介紹過了嗎,我叫季昀飛啊,還介紹啥。
就見封珩無聲的歎了口氣,看了眼孟秋說,“她叫孟秋,這間醫館的主人。”
原來是介紹孟秋啊,可這介紹的也太敷衍了,名字我知道,人在這裏行醫,肯定地方是人家的,這也不用多說,那封珩這兩句話相當於沒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