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再次見上師
接下來我們幾個就在寺廟裏住了下來,封珩帶著的隊伍還是沒消息,似乎他們迷失在了昆侖山的風雪中。
我和李柏曾探討過,得出的結論是封珩希望我能在隊伍到達喇嘛廟之前和老喇嘛談完話,這樣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有人偷聽偷問。
我都還不知道老喇嘛要跟我說什麽,所以對這個結論也是半信半疑。
“我跟說過色倉吧,那個小沙彌可能就來了這裏,晚點咱問問去,他師父好歹救了我。”說到這裏我情緒有點低落,畢竟我也不算什麽特別人物,叫人家一命換一命,我心裏真的不好受。
李柏嗯了一聲,拍了拍我肩膀。
昨晚折騰了一夜,這會兒累的不行,我伸了個懶腰回到我自己的床上,直接一倒頭就睡,睡著睡著,夢到了爺爺跟我笑著說話,那時候的我還很小很小。
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推門出去就見昨天那個小喇嘛正朝我們屋子來,我趕緊迎上去問他是不是上師已經清醒了。
小喇嘛點點頭,示意我跟他走,一邊走一邊說,“上師精神不太好,你有什麽話盡快問,他清醒的時候會回答你,如果回答不了,客人就盡快出來吧。”
我趕緊點頭應了聲知道了,心說第一次幹什麽不告訴我,讓我坐著尷尬茫然了好半天。
很快我再次進入了那個昏暗的房間,老喇嘛還坐在昨日的位置,見我進來衝我一笑,示意我先坐下。
我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問道,“為什麽等我,封珩和我爺爺到底有啥大秘密。”
我問的很平靜,盡量不刺激這位看不出年紀卻十分蒼老的上師。
“等你是三十多年前就注定的,原因我不方便說。”
我剛想問為什麽,他抬手示意我不要著急,繼續說道,“你爺爺和封珩的事要從更早說起,他們算是無意間走到一起,所做的事不是一般人能隨意插手進去。”
我想起葉風婉給我看的第二份資料,上麵寫著三省當年組織科考隊的真實原因,背後那些發起人如今的社會地位和權勢,確實不是誰都能過問的。
“是1947年嗎?還是我爺爺在古樓裏中蠱的時候?”我問。
老喇嘛看了我一眼,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像是看一個孺子可教的後輩,“蠱是我等你的原因,卻不是這件事的開始。”
後來老喇嘛跟我講了1947年之後事情的真實經過。
當年從山體裂縫出來後,封珩和我爺爺確實在山村裏呆了好幾天,將所有屍變了隊員都送進了裂縫下,至於怎麽送的不難想象,我也不想對此追根究底。
而之後他們下山前把所有村民都帶了出去,大部分隱居在大巫那個村子,但後來由於某種原因,大巫整個村子的人都神秘消失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他要說的是,就在離開山村前,我爺爺和封珩密談了整整一天,出來後的封珩看上去無比平靜,而我爺爺卻一身壓製不住的激動,也或者是害怕。
從那時候開始,能輕鬆找到封珩的人也就隻有我爺爺一個人,但也隻找過那麽一次。
他們之間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後的許多年都沒聯係,直到把我卷進來那一次,爺爺和封珩才算再一次見上麵。
我問老喇嘛他們之間到底是啥協議,他示意我慢慢聽他說,我心說你這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懵的,我能慢慢聽嗎。
接下來一段基本跟我後來猜測的差不多,都是爺爺當年幹的事情,隻是老喇嘛說到封珩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他又犯病了,正考慮這時候走還是再等一會兒,他卻又突然開了口。
“封家有一個很大的秘密,我不知道這個秘密究竟大到什麽程度,可以讓他們將一個人一代一代的複製。”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但我卻意外的聽懂了。
我早前就跟李柏討論過,封珩所謂的長生是不是替代,就跟克隆複製一樣,是同一個人,卻也不全然是同一個人。
我沒有打斷老喇嘛的話,聽他繼續說下去,“他們的協議就是為彼此保守秘密,你爺爺是個守信的人,這麽多年哪怕是你父母出事,他都不曾透露一絲一毫。”
我一愣,隨即有些釋然,爺爺的倔強從不會為任何人妥協,聽說老爸也是這個性子,反倒到我這裏全變了。
“封家內部的事我不便多說,不過他肯帶你來,就說明他做好了坦誠一切的準備。”說著老喇嘛動作緩慢的從矮桌下取出一隻木盒遞到我手上。
抱著木盒從屋裏出來,我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當年爺爺他們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趟了這趟渾水,那麽後來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什麽。
看了眼懷裏的木盒,這裏麵又裝了什麽,是他們當年的協議?還是別的什麽?
穿過走廊,我遠遠看到山下有一隊人朝寺廟走來,看裝束應該是一隊國外友人,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一隊人,我想極有可能是封珩帶著的隊伍。
實力坑隊友這種事想不到封珩也做的這麽好,葉家這麽多人竟然也肯為了一個人配合他在這麽危險的昆侖山上演戲,瘋子,都是一群瘋子。
抱著盒子回到自己房間,我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柏拽起來,將木盒放在他麵前。
他迷迷糊糊問我幹啥,我拍了拍盒子,他立刻精神起來問,“從老喇嘛那兒拿回來的?”
我點點頭,把老喇嘛跟我說的東西跟他也說了一遍,他摸著腦袋一臉不可思議,說起先那個假設純粹是科幻片看多了的產物,沒想到竟然會是真的。
我也一臉不可思議,這家夥當初那麽信誓旦旦,竟然隻是因為科幻片兒看多了,我去,我要能打過他,一定按地上先胖揍一頓再說。
“打開看看唄,說不定裏麵有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或者幹脆就是答案。”李柏催促我趕緊的。
我心裏早就癢癢了,隻是一直不敢打開,生怕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們倆王八蛋,有秘密不告訴我,老娘好歹大老遠跋山涉水追隨到這裏,有點良心沒有!!”
我這手才摸到蓋子上,那邊一聲怒吼,嚇得我一哆嗦,木盒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我們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趕緊撿盒子。
“一大早就說去看和尚,我倒是攔你了,你怎麽說我的?”李柏也來了脾氣,他把這姑娘背過草甸子,又連拉帶拽的弄到山上,這會兒又被罵,心裏也十分不爽。
我沒插嘴,在心裏默數幾下,心說李柏不知道能不能比我撐的久些。
“我說你錯了嗎?食色性也,我不碰我還不能看看?難道要我對著你倆這張大臉天荒地老啊!”
楊戈對帥哥的追求不是我能理解的,你說封珩那麽帥的人,也沒見她花癡盯著看,倒是寺廟裏的喇嘛她盯得十分起勁兒。
我覺得這不是食色性也,她就是好奇而已。
但,為什麽罵李柏還捎帶手損我?
“這個,你們打算繼續吵還是看?”我眼看李柏有點招架不住,趕緊解圍問道。
“看!”
倆人異口同聲吼道,我不自覺動動耳朵。被這麽一攪合,我剛才既興奮又害怕的心情頓時沒了,伸手就把木盒給掀開。
沒有奇珍異草,沒有古董珍玩,隻有一封泛黃的牛皮紙信奉,安安靜靜的躺在木盒裏。
“呃,就這也值得弄個木盒?”楊戈吐槽一句,伸手把信拿出來拆開,從裏麵抽出兩張同樣泛黃的信紙。
信紙是很老舊的那種,我小時候隻在爺爺書桌上見到過,想來起碼是民國那時候的老古董。
楊戈展開信看了眼,問我要不要讀出來。我朝門外看了兩眼,李柏立刻會意光著腳朝外左右張望了眼,砰的一聲關上門。
“讀吧。”我說。
楊戈清了清嗓子低聲讀到,“見字如麵……”
她讀出第一句,我就知道接下來大部分肯定聽不懂,直接抬手製止道,“大姐,麻煩你翻譯成我們倆能懂的,謝謝。”
楊戈學習比較偏理科,但對文言文一類的東西卻很有研究,起碼像古時候那些拗口晦澀難懂的書信,她都能看得懂。
“你爺爺約封珩在這裏見一麵,有些事要說,關於他的身份和一個秘密,希望他能如約到達。”楊戈一句話說完,最後加了句這是第一封信的內容。
我和李柏嘴角抽的幾乎跟癲癇發作似的,示意她繼續來第二封。
她盯著第二張信紙看了好久,滿臉震驚的抬眼看著我,問我確定要讀出來?
我說是啊,剛才她不是問過了嗎。
“這是一個謊言,長生根本不存在,我的記憶就是最好的證明,所有一切謎團的答案在冰城,切勿前往。”
“又是冰城。”
我皺眉看著楊戈手裏的信,她補充道,“一封是你爺爺寫給封珩的,一封應該是封珩的回信。”她把信遞給我,我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封是爺爺寫的。
“看來當年爺爺並沒有看到這封信,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