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封家人的禁地2
我沒要求現在看那把鑰匙,隻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也沒再問他別的問題,起身回到李柏身邊坐下,遠遠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封珩。
他看起來很疲憊,臉上少有露出累了的表情。
“你怎麽問那麽久,你看他都成那樣了,有啥問題咱們出去再說也不遲啊。”李柏有點於心不忍的說了我兩句,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都是些不算很重要的問題,確實可以吃一些再問。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我沒注意到,下一次一定注意。
靠著石壁我的疲憊頓時全部襲上來,但我還是不太敢睡,剛才的陰影根深蒂固。
隻是我低估了自己的累,等我猛地清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靠著李柏睡了大概半小時,我再一次不知不覺睡死了,好在這次似乎什麽情況都沒有。
我用手摸了摸嘴角,確定沒口水,這才揉著太陽穴問李柏封雷他們去哪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瞄到他和幾個葉家的夥計不見了。
“探路了唄,封珩去了另一邊,他說你身體裏的毒剛清理完,需要休息,叫我不要叫醒你。”李柏把水遞給我,又給了我兩塊壓縮餅幹。
睡飽之後又吃吃喝喝,感覺還是不錯的,如果這裏不是封家人禁地的話更好。
“他們怎麽說,封家禁地這麽凶險,我們能行嗎?”吃飽喝足就該擔心小命了,我切切實實做到了這一點。
李柏唉聲歎氣,不遠處的謝秉徽默默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小聲說,“我覺得玄,你們可能不知道,封家最早有人來過這裏,那個人也叫封衡,隻是他是早在千年之前就來了,也是封家唯一一個從昆侖禁地活著出去的人。”
我和李柏麵麵相覷,我突然理解爺爺為什麽會選在這裏放置鑰匙,有封家的禁地在,誰也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會不要命的來取。
我垂著眼皮心裏五味雜陳,為了一個可能是謊言的長生之密,犧牲了多少人,謀劃了多久,真的值得嗎?
這個答案在大部分心裏大概是不值得,因為不信,但在把這個當做信仰的人,大概會毫不遲疑的說值得,因為一旦得到,那就是超越生死,超越現實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樣的人還算不算是人。
“哦,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李柏突然拍著腦門說了句。
我懵懵的看著他,他知道誰?
“東漢末年青牛道士是不是?”他興奮的瞪大眼睛看著謝秉徽,謝秉徽都被他看得一陣難受,往後縮了縮點頭說是。
我忍不住挑眉,李柏文科有多差全村兒人都知道,他竟然能知道封衡這個東漢末年的道士,還準確叫出道號?
“你,什麽時候查的?”我還有點不敢置信。
李柏撓了撓頭,盤腿坐好說道,“先前在我家的時候我查過封老大的姓,發現有個人跟他名字發音一樣,就是那個衡字不一樣,沒想到他們家這不老還是祖傳的,這青牛道士當年也是年過百歲仍舊如二十小夥。”
他摸著下巴一臉果然有個好祖先就是不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猛地愣住了。
於是臉上就是那種,那種很奇怪的表情,眼白大大的,眼球朝上毫無焦距的固定著。
謝秉徽以為我這是犯病,趕緊起身就要給我掐人中。我揮開他的手,扭頭問李柏,“你的意思是,青牛道士也是封家人,是封珩的祖先?”
他啊了一聲,說這在封姓的百科裏就有,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怪不得李柏能知道的這麽清楚,原來自己私下裏查過。
謝秉徽問我剛才想到了什麽,說出來聽聽。
我捏了捏手臂,被變異蟻蛛咬傷的地方有點癢,應該是要愈合的征兆。“沒什麽,隻是想起來關於青牛道士的傳言,他似乎曾在某座山中待了許久,然後下山才被人看到容貌年輕,那那座山是什麽山?”
李柏訝異的看了我一眼,嘶了一聲開始搜索自己查到的東西。
謝秉徽則微微蹙眉看著我,好半晌他突然問了我一句,“你對封家了解多少?”
對封家了解多少?我揉了揉自己髒亂的頭發,我對封家了解還真是少之又少,相對來說對封珩的了解倒是稍微多那麽一丟丟。
於是我搖了搖頭,表示對封家這個神秘的古老家族了解有限,更確切說除了他們透露給我的部分,基本一無所知。
謝秉徽嗯了一聲,朝葉家那些夥計看了眼,壓低聲音說,“封家是個很變態的家族,他們不僅有禁地訓練這一項,還有一項讓人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就是人為製造長生的假象。”
我和李柏聽完對視一眼,這事情我們沒跟任何人說過,謝秉徽難道是從封雷或者封珩嘴裏得知的?
“怎麽可能,這得多瘋狂,而且這種事咋人為製造啊。”
我們倆對外一直由李柏扮演破綻者,所以這個問題由他問出來,我則不著痕跡的觀察謝秉徽的一舉一動,連睫毛顫抖的瞬間都沒放過。
“一個人或者一個集團或許做不到,但如果是一整個龐大的家族,耗費數百甚至上千年去完善去實現呢?”他定睛看著我,沒有逃避閃爍,眼睛裏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堅定。
這種堅定讓我意識到,謝秉徽一定是個對封家十分了解的人,更大膽的猜測,他可能就是一個真正的封家人。
我眯了眯眼睛,率先避開眼神,內心的震蕩已經波及到了臉上,但我又不想這種震驚被謝秉徽看到,隻能扭頭往李柏身邊看,不期然看到封雷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怎麽樣?”我立刻起身問他,由於起的太猛,腦袋莫名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封雷搖頭,他直接走到我們身邊坐下,一股輕微的血腥味兒鑽進鼻子,我山下打量了下,發現他小手臂上有一道口子,不大但流血不少。
“你受傷了,趕緊處理下。”我說著想去摸自己的背包,發現逃出石牢的時候給落下了。
我又去看李柏,他的背包也沒帶出來,剛才吃的喝的都是葉家的夥計給的。
“我這裏有藥。”謝秉徽把背包甩到前麵,從裏麵拿出藥水和紗布,但看了眼封雷的傷之後,又把紗布換成了大創可貼,很快就處理好了。
他的傷口跟我手臂上的有點像,但沒我的那麽誇張,隻有傷口沒有腐壞的趨勢。
“我探查那條路有蟻蛛,不過似乎都是半成品,沒有毒。”他皺眉動了動手臂,確定沒什麽問題後繼續說,“盡頭隻有巨大的巢穴,根本不可能有出路。”
我們幾個沒有說話,我心裏有點擔憂,封雷這邊沒希望,那就隻剩下封珩了,他到現在都沒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在這裏我們至少停留了一個多小時,這期間沒有任何危險,黎娜帶領的王家隊伍也沒找來,我想他們此刻說不定還在假墓穴裏困著呢。
“封珩回來了!”
葉家夥計猛的站起來,朝另一邊黑暗裏指著說道。
所有人立刻起身朝那邊看去,就看到封珩步履蹣跚的從黑暗裏走了出來,他全身上下多處受傷,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栽在地上。
說不定震驚惶恐是假的,封珩啊,他這樣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被傷成這樣,簡直難以置信。
封雷和謝秉徽趕緊迎了過去,我注意到謝秉徽的神情,他看起來比封雷還要緊張,似乎封珩受傷對他來說不止難以置信,更多的是擔心他的狀況。
我垂著眼皮把這一心思撇開,現在最要緊的是封珩,他如果倒下,我們所有人毋庸置疑都得死在這裏。
很快我們把所有的藥都拿了出來,他身上的傷口細小且多,不致命,但一路走來流血的速度卻十分驚人。
“他不能受這麽多傷,會死的,會死的!”謝秉徽突然就崩潰了,喘著粗氣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為什麽不肯放棄,這樣不是挺好的,幹什麽非要尋一個真相。”
他的話讓我腦袋一瞬間嗡嗡作響,但我沒執著於真相這個事情上,而是他不能受那麽多傷,會死……
封珩的體質特殊我早有察覺,他自己也多少說過,隻是我不知道到底特殊在哪裏,具體是怎麽樣的特殊,是跟我一樣不懼毒素,還是別的什麽。
謝秉徽的話不僅我一個人被驚到,李柏和葉家的夥計也都一個個手足無措起來。
“封老大千萬不能有事,我們出不出去沒關係,可一定要保住他啊。”葉家夥計不知道進來前被葉風婉交代了什麽,一臉緊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