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古怪的店
蘭老爺子果然看了一眼銀棺就搖頭說這銀棺多數人都打不開,或許唐樓裏那個人能幫忙,但要想進唐樓見到老板比較麻煩。
“怎麽個麻煩法?”李柏和我對視一眼問道,難不成比見他還麻煩?
沒來由我想起了剛才的小禿頭,看樣子來了好些次,一次都沒成功見到蘭政先,在我看來已經算是很麻煩了。
“唐樓好進,但見老板需要機緣,聽說他不常在,大小事務都是一個叫楊妃的人負責管理,而且……”他頓了頓,有些遲疑的說,“而且那地方邪乎的很。”
從蘭老爺子那兒出來,我和李柏一前一後往公交車站走,路上我實在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
他皺著眉一臉深沉,我心說裝什麽裝,認識他這麽多年,心直口快算不上,但也絕對不是個可以憋著問題不問的主兒。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已經盡力找可能了,但我覺得這件事確實有點古怪。”他頓了頓,在我挑眉下繼續說,“咱們才得到紙條,這邊蘭老爺子就出現在眼前,雖然這中間操作起來難度很大,但以他們這些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但我現在懷疑的不是這個,而是紙條上的東西和銀棺。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你難道沒發覺嗎,蘭老爺子見到那封信的時候一點驚訝的情緒都沒有,反而信手拈來就找到了答案。”我說完皺了皺眉,“還有,他隻看了一眼銀棺,就斷定自己打不開,還直接讓我們去找唐樓主人。”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我們又被人牽著鼻子走了,隻是這次設局的肯定不是王家和我爺爺。
“算了,不管怎麽樣,我們總歸要去弄弄清楚,這次也算是心甘情願被人牽著鼻子走。”李柏安慰了我一下,我心說什麽叫這次算心甘情願,明明每次都是吧。
無奈的耷拉著腦袋往前走,跟在他後頭擠上公交車,好一會兒才找了個位置坐下。
從蘭老先生家到唐樓所在位置距離不算遠,七八站路就到了,我抱著盒子擠死擠活下了車,站在原地一陣茫然,“我咋從沒聽說過這裏還有條街叫蓮花街的……”
李柏跟在我身後下來,見為問他,他也搖頭說不知道。
“反正蘭老爺子說在這兒,肯定不會有錯,咱找找唄。”
說著我們倆開始站在路口問人,專門找一些上了些年紀的清潔工阿姨啊叔叔問,他們常年在這附近出沒,肯定知道。
至於為什麽不問其他相同年紀的人,是因為不確定是不是這裏的人,這個地方位於小吃街附近,每天大老遠跑來遛彎兒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多數問了也是白問。
很快我們在一個年齡四十歲左右的阿姨嘴裏得知,蓮花街確實存在,不過那條街十分短,前後不過五六戶人家,其中還包括一間看起來十分古怪的店鋪。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謝過那位阿姨之後朝她說的地方走,不多時確實看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歪歪扭扭寫著蓮花街三個字,這字寫在一塊石塊上,被垂下來的枝蔓蓋了部分,要不是我們倆眼尖,極有可能就錯過了。
“我去,誰會把店開在這裏,是不是錢多的沒地兒花。”
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眼睛在街道裏四處打量,看到靠後位置有一座與眾不同的小樓,看建築風格竟然是唐朝風格。
抬起腳往裏走,李柏在我身後問我咋了,我邊走邊說,“唐樓,你看那裏,還真是座唐代風格的小樓。”看到那座小樓的一刹那,我就覺得我們要找的就是它。
李柏這時候也看到了,張著嘴巴不可思議的問,“我怎麽看著確實像唐代建築,可要保存這麽完好,怎麽可能還被人當成一間鋪子。”
我是不懂這些,隻胡亂附和兩句,快步走到唐樓門前,隻見一隻綠色琉璃燈掛在門的左側,這時間看的不大真切,不知道琉璃燈是明是滅。
我們倆一同站在門前,誰也沒先一步踏進去,我是打從心裏對這地方感到排斥,總覺得一旦踏進去,我現在藏在心裏的一切,怕是再也不能稱之為秘密。
但我不知道李柏不動是怎麽回事,所以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有些蒼白,一滴滴豆大的汗珠竟然都順著臉頰往下流,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你,你咋了,怎麽嚇成這樣?”我一時間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我們隻是站在這裏不到一分鍾時間而已,其間什麽都沒發生啊。
李柏在我說話之間已經抖若篩糠,他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不過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鬼呀什麽的,但這會兒青天白日的,就算真有那玩意兒,也不可能直接出現了。
“我,我看見,看見一個怪物,不不,不是怪物,是,是鬼,是僵屍……”他語無倫次的說著,兩條腿不聽使喚的朝後退,我攔都攔不住。
臥槽,什麽情況,就在門前頭站一站,不至於吧。
我心裏第一懷疑的就是這家店,沒過來之前李柏不是這樣的,所以可能動手腳的就是這裏,站著的這不到一分鍾時間裏出了問題,可怎麽動的手腳,我卻一無所知。
我們倆在唐樓門前拉拉扯扯好不熱鬧,門裏卻安靜的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似的。
“李柏你冷靜點,這大白天的,怎麽可能有鬼有僵屍,你到底怎麽了?!”我使勁拽著李柏,他臉色越來越蒼白,連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突然,唐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紅色毛衣和牛仔褲的女孩,見我們這幅狼狽模樣也不覺奇怪,隻輕輕說了聲進來吧,就轉身重新退回到門裏。
也就在這一聲之間,李柏突然像是從魔症中醒悟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又更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汗珠,“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出這麽多汗?”
大冷天的,出這一身汗確實不容易,但我沒時間給他解釋剛才的古怪,隻拽著他說先進去再說。
這時候我已經徹底確定是這裏的人做了手腳,可他們怎麽做到的?
踏進門的一瞬間,我腦子裏嗡的一聲響,一瞬間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這種異樣的感覺隻有一刹那,如果不是我自身發生,誰都看不出我曾有這麽一瞬間異樣。
我微微蹙眉,習慣性的環視四周,發現裏麵都是各種四四方方的格子架,是前後通透的那種,從第一排隱約可以看到最後靠著牆的那排,和站在那一排前的一個人。
那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他站在那裏就像是站在山水園林裏一般,即便一身休閑打扮,還是掩不住的一股濃濃古韻。
之所以多看那人兩眼,也正是因為這個奇怪的感覺,“你看那人。”我捅了捅身邊的李柏,讓他看最後一排架子前的人,他卻一點動靜都沒。
我覺得奇怪,扭頭一看,發現這家夥正盯著前麵桌案上的東西愣神。
“怎麽了?”桌案上是一堆古籍,沒有封皮也沒有整理,胡亂放在那裏,也不知道李柏在看什麽。
“你看那上麵的圖案,是不是就是那銀棺……”他咽了咽口水示意我往桌案上一推古籍裏看,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被壓了一般的一張泛黃紙上,赫然畫著銀棺的形狀。
剛才讓我們進來的女孩這時候從桌案後的門內走出來,見我們倆都盯著桌案上的古籍看,微微一笑說,“老板已經知道了,你們要的東西就在這裏,需要你們自己尋找,我們並不為不是客人的客人提供服務。”
她說著就朝站在最後一排架子走,看樣子是去找站在那裏的人。
“啥叫不是客人的客人?”李柏有點不解的問我,我心裏也覺得奇怪,難道是因為我們不消費,所以才是不算客人的客人?
我聳聳肩,說了句管他呢,來這裏的目的隻要達到了,別的都不重要。
和李柏對視一眼,我們倆一左一右開始翻起桌案上的古籍,除了那張外觀示意圖外,其他東西基本都是一知半解,文字單個拆開來都能認得,但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通篇文言文不說,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我去,這叫人咋看,就我這文科水平,這不要我命呢嗎。”李柏抓了抓頭發,一臉苦大仇深的和桌案上的古籍大眼瞪小眼,別說文言文了,就算直白的作文,估計他都看的夠嗆。
我隨手翻著一些還算簡單易懂的古籍,發現這座銀棺的記載早在先秦時期就出現過,和它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叫做太陽神鳥的東西,據傳是商周時期古蜀人對太陽崇拜的象征。
“湯穀上有扶木,其葉如芥。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於烏。”我看到一行字,覺得這句話似乎在哪裏看過,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看過。
正糾結的時候,有人在我身後提示了句,“山海經·大荒東經。”
“對啊,我怎麽給忘了,記載的是太陽棲息於扶桑神樹之上,可這個跟銀棺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