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4章 契約
楊峰二人也在人群中擠著，那小娃娃嘿嘿一笑：“怎麽樣，這裏熱鬧多了吧，你喜歡嗎？”
“也太熱鬧了，關鍵是，這哪兒呀？”
楊峰被這人群擠得直轉圈，忍不住道：“兄弟，別擠了，前麵又不是有美女可看，你這麽賣力幹啥？”
可是那人卻一點沒有反應，依舊在向前奔湧著。
那娃娃仰天譏笑一聲：“笨蛋，我都說這是我的夢裏了，他們現在看不見你的，除非我讓他們看見！”
“夢裏？我怎麽會到你夢裏的呢？”
“所有人都在我夢裏呀，這有什麽奇怪的？”
挑了挑眉，那娃娃不置可否：“隻是你比較奇怪，明明不是我夢中產生的，卻又來到了我的夢裏。先前隻有一個大哥哥來到過這裏，你是第二個了！”
大哥哥？
楊峰翻著眼皮想了想：“他誰呀？”
“他說他叫天明，以前經常來我這裏做客的。”
“天明？”
眼前一亮，楊峰笑道：“那也是我兄弟呀，他算我半個老師！”
“哦，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麽能進來的呢，原來他教的！”
“呃……也不算了，他沒教我來這兒的方法啊，我也是不知怎麽搞得，稀裏糊塗地到這裏了。”
撓了撓腦袋，楊峰也是糊塗了，失笑一聲道：“對了小朋友，敢問怎麽稱呼啊？”
“我叫梵天！”
“梵天？”
楊峰翻著眼皮想了想，怎麽感覺這名字這麽耳熟，好似哪裏聽過，卻聽那娃娃繼續道：“這是天明哥哥給我起的名字，事實上我還有個小名，叫做命運！”
命運？
楊峰眉頭一跳，深深看了他一眼：“命運……你這名字……”
“怎麽，不好嗎？天明哥哥說，所有人的命運，都在我的手裏掌握，所以這麽叫我的。”
“什麽，所有人的命運都在你手裏掌握？”
“對呀，所有人，還有這所有世界，都不過是我一場場夢境的幻化而已，他們當然都由我掌控了。隻是你不是我夢中幻化，而是一個外來者，所以你的命運我就掌控不了了。”
眉頭止不住狠狠抖了抖，楊峰細細思量了少許，終是回想了起來。
大夢梵天，世間一切皆虛幻？
對呀，梵天是古印度的至高神。傳說世界的起源，就是梵天的一場夢而已。這個娃娃叫梵天，難不成他就是世界的起源？
楊峰正狐疑著呢，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驀地傳到了耳邊：“各位信徒們，歡迎大家齊聚這裏，聽我講道論經。我楊日天今日主要是代表我的父神，向大家指出一條救世之道，幫助大家脫離苦難，不受輪回之苦……”
“納尼？楊日天？那不是我兒子嗎？”
身子驀地一震，楊峰趕忙轉頭看去，卻見那石頭高台上不知何時，已然站上去了一個身高馬大的白衣少年……
我去，這過了多長時間了，這小子都長這麽大了嗎？
楊峰看這年輕人跟自己貌似有七分相似，頓時一驚，趕忙奔上去道：“日天，是你嗎？我怎麽重回靈界了？”
“天地有道，世間所有一切都是遵循天道而行，人也不例外……”
仿佛完全沒看到他一般，楊日天向著下方眾人滔滔不絕道。
楊峰臉色一沉，罵道：“臭小子，見了老爹，居然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你這不孝子！”
嘩！
一巴掌扇去，楊峰的手掌從楊日天腦袋上穿了過去，楊日天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高談闊論，情緒激動著講經論道。
楊峰卻是懵了懵，深深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究竟是我是虛幻的，還是他是虛幻的？
“我不早說了嗎？這是我的一場夢！你跟我夢中的人沒有任何交集，他們是感知不到你的，你也改變不了他們！”
這時，梵天款款走到楊峰麵前嗤笑道。
楊峰眉頭微皺了皺：“夢？難道我的兒子並不存在，隻是你的一場夢嗎？這是個幻覺？還是真的存在發生的事情？”
“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你認為它是幻，它就是幻；你認為它是真，就是真嘍。”
無所謂聳聳肩，梵天淡淡道：“反正我一直是呆在自己的夢裏，對我來說，他們既是真，又是幻。時而真，時而幻，不過我一念之間罷了，看我當時願意相信哪個而已。”
沉默，楊峰不說話了。
思量了少許後，楊峰才又道：“可以讓我兒子感知到我的存在嗎？”
“可以！”
微微頷首，梵天隻是一個念頭，楊峰的身影便悠悠出現在了楊日天麵前。
正在慷慨激昂地進行演講的楊日天，驀地身子一滯，感覺到了身邊那熟悉的氣息，僵硬著腦袋轉過去，頓時一驚。
“老爹，你什麽時候下來的？”
“還真是我兒子呀！”
深深吸了口氣，楊峰抬手摸了摸他那跟自己一般高大的腦袋，忍不住歎道：“沒想到都長這麽大了，我這究竟走了多久啊？貌似也沒多久吧，怎麽感覺像過了十幾年的樣子？”
“緣起緣滅，時間本來就飄渺無蹤，更何況這隻是我的一場夢呢？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看他八歲時的場景。”
聽到他的話，梵天輕笑聲道。
楊峰眼眸微微一抖，當即明了了：“是啊，世間一切不過是一卷電影膠片罷了。時空本不存在，又哪來的年月呢？我走了多久，並無關緊要。隻是我下來的時候，正好來到了他成長為小夥子的那一場景而已。如果我願意，可以向前走一步，去到他稚童歲月的時候看看的。”
“你悟性不錯，難怪能來到我的夢裏了。”
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梵天笑了笑。
楊日天感到莫名其妙：“老爹，你在跟誰說話？”
啪！
二話不說，楊峰直接扇了楊日天一巴掌，瞬間把楊日天的臉頰都抽紅了。
嘴角止不住一抽，楊日天當即懵逼：“你幹嘛啊老爹，剛見麵就打我？我做錯啥事兒了嗎？”
“別介意！”
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楊峰安撫道：“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這是不是一場夢！”
“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夢裏，你可以抽自己呀，你抽我幹啥玩意兒？”
“誒，我抽自己不是怪疼的麽，抽你一樣可以感受一下真實的觸感，嗬嗬嗬！”
“我去，你可真是我親老子呀。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麽不著調！”
翻翻白眼兒，楊日天欲哭無淚，但心裏卻已經可以確定，這丫是自己親爹無疑了，隻是……
“老爹，你怎麽突然下凡來了？飛升神界後，按理說不能輕易下界的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
沉吟了一會兒，楊峰沒有繼續說下去，難道說他進入了別人的夢裏，而這個人的夢，就是這萬千世界嗎？
“算了，你忙你的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話音一落，梵天再一個意識，楊峰的身影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