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越發撲朔迷離
關於那些舊事距今已經五十多年了，想要收集當年的資料，可不好找。
而且，大多數人都不在了。
按照資料上的人，一個個對照走訪，二十名現在活著的人隻有五個。
其中就包括葛文濤。
冷暄和沉小默借用西徐天的關係，秘密拜訪以為跟以前跟葛文濤關係不錯，後來差點反目成仇的老人。
他也是一名大學生，不過不是名牌出身。
從鄉下回來之後，他去了部隊當了幾年的兵，沒多大作為，不過現在日子過得很好。
兒子和兒媳都很孝順他，兩個孫子都乖巧可愛的很。
他平時沒事就打打牌，抽抽煙，喝喝小酒。
跟小區裏麵的老人一起去釣魚，還參加社區活動，日子過得愜意，身體也硬朗。
對於冷暄和沉小默的到來，他表現的還是蠻熱情的。
老人家一頭霧水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啊？”
“我們找你，是想詢問當年的一些事。”
“什麽事？”
“關於五十年前，你們下鄉的事……”
老人家臉色微微一沉，“你們想知道什麽？”
對於老人家這個細微的變化，冷暄和沉小默都看在眼裏。
“我們想知道葛文濤的事。”
老人家沉默了一會，歎口氣，旋即想了想說，“這個葛文濤啊，你讓我說什麽？”
“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老人家有些猶豫，仿佛在糾結什麽。
沉小默說，“我知道您兒子一直在申請職位調動，可是調動書卻遲遲不下來，我們可以幫你。”
老人家皺著眉頭。
少刻，他點點頭，“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沉小默說，“下鄉前和下鄉後，葛文濤都是什麽樣的？”
“下鄉前我跟他有過幾次接觸，關係很不錯，因為我們的出生都差不多，家裏條件也相當。他比較悶，而我又性格開朗，所以自然而然我們兩個人成了彼此最要好的朋友。可以說無話不談的那種！”
“年輕人嘛，總心懷抱負，尤其是葛文濤這種名校出來的，前途肯定不用多說。得知要下鄉，葛文濤非常頹廢，滿懷抱負付之東流。他告訴我，之所以下鄉，因為是有人要弄他！他第一次認識到身份差距的不同，有錢人的好。”
老人家打算抽煙，看沉小默隆起的小腹，又把煙放回去。
“下鄉之後，態度非常消極，做什麽都提不起勁兒。我們幾個人也一樣，不過我們看的很開，可是他就鑽牛角尖，認為這樣下去就廢了，沒什麽前途，我們幾個人輪番給他做思想工作，都於事無補。”
“後來……後來有一天葛文濤發高燒，整個人都燒糊塗了，睡了一天一夜才好起來了。從那個時候，葛文濤就變的不一樣了。人也想開了，而且做事又勤快了，總之跟之前大不相同。”
“我看著心裏麵很高興，誰知道人家卻不把我當朋友了，跟我距離越來越遠。我也沒點破，就這樣了！”
“提起葛文濤，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當年我妻子生病，繼續要一萬塊。我東拚西湊還差三千，無路可走的時候，就想到了葛文濤。”
說起這段往事，老人家有些哽咽，“那個時候葛文濤剛結婚沒多久，我本不想給他打麻煩的，想著能借多少就借多少。”
“起初，葛文濤同意了，還很慷慨大方。借我整整三千。我對他的感激真的可謂是……再生父母啊。”
旋即， 老人家冷哼一聲，“然而呢？”
“誰知道，酒過三巡之後，人家竟然要把這三千塊給拿回去不說，還羞辱我一番。大致說我沒出息之類的，又說我如何如何？”
老人家深吸一口氣，“當時酒桌上那麽多人，說的我顏麵無存。你說你不借就不借好了，還如此羞辱我？當時我就跟他打起來了，也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就這樣，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
“我妻子因為沒錢做手術，最後死了。”
老人家說完，擦了擦渾濁的雙眼，“我知道葛文濤借錢給我是情義，不借錢也正常。可是我當時就在想，他若是把那三千塊錢借給我，或許我妻子就有救了！說實話，我心裏恨著葛文濤。”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徹底決裂。
伴隨著妻子的病逝，兩個人再無往來。
“你能跟我們多聊一些葛文濤下鄉的事情嗎？”
老人家想了想，“反正那一次高燒之後，葛文濤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人徹底大變樣了。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農活這方麵，給我感覺…就是完全的脫胎換骨。”
冷暄和沉小默也問不出什麽來。
五十年多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清楚？
冷暄走走訪工作，沉小默則是坐鎮京城這邊。
章傑跟葛文濤的關係並沒有調查出來，所有的資料顯示，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沉小默皺眉，“不可能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我們調查章傑曾經私會了一個人。”
“誰？”
“白小蝶。”
“白小蝶？”沉小默記憶力過人，“就是那個……退出娛樂圈的影後？”
“對。”
沉小默有點納悶了。
正因為章傑跟白小蝶不同尋常的見麵，警察才注意到這一點。
而且，他們調查章傑的時候，走的是特殊通道。
托的還是冷暄的福。
如果是別人，老板未必會告訴警察。
白小蝶，在影視圈可是一個人物。
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人們提起她來，依舊能說出她的作品。
就連現在的年輕人，大多也都知道她的名字。
白小蝶退出娛樂圈之後，就做起了老師，在影視學校做了一名主任。
平時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她是一位慈善大使，很熱心。
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她一共有兩次婚姻，都無疾而終。
雖然追求她的人不少，可都被她婉言謝絕了。
娛樂圈都在亂寫，說什麽白小蝶隱婚，已經有了孩子。
其實，他們京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白小蝶目前為止依舊孤家寡人一人。
沉小默對白小蝶的印象很深，能讓她記住的人，都有獨到之處。
白小蝶的氣質很優雅，跟上層名媛夫人站在一起，氣質一點也不輸。
作為一位演員，能演戲的同時又修身，這是很難得的。
“去查查白小蝶的資料。”
白小蝶的資料顯示，她幼時跟葛文濤下鄉的村是鄰村。
白小蝶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她的爸爸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門打工掙錢去了。
在白小蝶上小學的時候，她的媽媽死了，爸爸杳無音信。
“去一趟白小蝶的家……把這張照片拿去村裏的人看看，看看有沒有認識他。”
沉小默拿出來的是一張葛文濤的照片。
三天後。
冷暄和白小蝶老家都有了回複。
根據當年下鄉者的描述，葛文濤在那一次高燒之後，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