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險惡用心
隨著這位小夫人的動作,一股子難聞的藥味充斥而來。
若非是長久用藥,絕對不會有這麽深的重要氣息,房間裏靜靜地,似乎一早就讓伺候的下人離開了,小夫人率先踏進房間,對兩位大夫說道。
“進來吧,兩位大夫也進來看看我們家的活死人吧。”
活死人?
朗卓群對這個稱謂有些興趣,床上躺著一個人,他走近看了看。是一個麵容安靜俊秀的少年,因為長久的沒見到陽光,少年的臉上是病態的蒼白,和小夫人形容的一般,這少年不會苦笑,不會睜眼,動也不會動,這諾大的象牙床就是他的棺材,他就是一個十分安靜的活死人。
郎星光知道這便是雲傲托付給他們的病人了,因為幹係著自己和父親的安慰,上前一步小心的聽脈,可是他摸了摸,就一臉震驚的抬起頭看朗卓群。
這廂又傳來那小夫人的聲音。
“他沒有脈搏,除了呼吸,什麽都沒有,這麽一躺,就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了,你們說五年了,他怎麽還不死呢。”
小夫人終於卸下了自己偽裝的麵具,自從知道雲傲特意找了大夫來醫治這個孽障她就心神不安,以前也不是沒找過,可是這次找來的人是郎家,速來聽說,郎家專為皇室服務,是在閻王爺手裏搶人的大夫。
聽到這下夫人的話,郎星光大氣都不敢出,知道在這種深宅們裏,知道的越多,也就代表著自己死的越快。
“看小夫人的意思,是不希望在下能夠治好這位公子。”
“我當然不想。”小夫人神情不屑,“不過是個孽種,就該隨著他母親去了便是,他活著,隻會讓我和我兒子不快活!”
“小夫人就這麽相信老夫,不怕老夫將這些話全部轉述給雲大人嗎?”
“你敢嗎?”小夫人嗬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發簪,高高在上的道“我娘家姓楊,這京城裏還有幾家姓楊的,還用我細說說嗎?因為一個不知道死活的孩子,得罪我楊家的人,郎大夫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不聰明的人。”
姓楊?那就是四大家族裏出來的姑娘,難怪說話這麽有底氣了。
“更重要的是,我也有兒子,我兒子是這雲家的嫡出公子,他身份尊貴,以後是要掌控整個雲家的,你們得罪我?是因為活著沒趣想要找死嗎?”
這個女人……
竟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簡直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威脅他們,可是她也說的沒錯,他們的確不敢,在四大家族麵前,郎家的那點體麵,屁都算不上。
“小夫人身份尊貴,您的兒子也身份尊貴,可是躺在床上的這位,也是雲大人的嫡子,而且還是嫡長子,雲大人方才已經同小人說了,倘若救不了這位公子,我們的父子倆個就會身首異處,斷不會活著離開。”
楊小夫人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你救的了他,一樣會死,而且我會讓你們整個郎家陪葬,孰輕孰重,郎大夫您自己慢慢考慮吧。”
說完,她就扭著曼妙的腰肢離開了,而恰巧門外傳來雲傲的腳步聲,看來這位楊小夫人是掐著點聽著聲音出去的。
“爹……咱們這是掉進虎狼窩了,咱們怎麽選啊!”
萬萬沒想到他們回到京城後麵對的是這麽複雜驚險的形勢,早知道還不如就待在洛水城不要回來呢,心思萬千的郎星光甚至忍不住的抱怨道“榮貴妃也真是的,一心想要討好其他人,根本就不管咱們的死活!”
那雲傲,身份是體麵,可是做起事來霸道,蠻不講理,就像是個土匪一樣!
還有他那蛇蠍心腸的楊小夫人,口腹蜜劍,每句話都想要人的命,這小兩口是真的很般配了。
“你連主子都敢怪了?”不知道朗卓群哪來的這麽大的主意,郎星光都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他還在氣定神閑,他走到那活死人身邊,親自為這位雲家嫡長子把了脈,歎口氣道“咱們根本沒得選,這脈相奇怪,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你爹我根本就救不活他。”
救不活?
救不活還不得讓雲傲把他們的腦袋當球踢?
“那,那咱們怎麽辦啊,怎麽給雲大人交代啊!”
“急什麽,給我穩住咯,記住你爹的一句話,隻要溫心遠死了,咱們郎家往後都是青雲直上的日子!”
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小的雲家嚇住。
朗卓群挺直了腰板,走出去一臉神色如常的去會會雲傲,而房間內,方才一直在聽這些話的雲家嫡長子緩緩好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不僅沒事,還可以活動自如的走到門前去偷聽。
“郎大夫,我兒子的病你看了吧,現在有什麽想對我的說的嗎?”
雲傲的臉上帶著期待,可是卻聽到朗卓群開口道。
“沒有,雲大人也不必再找了,京城之內,舉國上下,你是找不到能治好公子的大夫了,除非……”
這句除非讓雲傲在驚怒之餘燃燒起來希望,“除非什麽?”
朗卓群看著雲傲道“雲大人有沒有聽說過一本奇書,名字叫九轉針法。”
“你是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轉針法?那不是傳說中的玩意嗎?”
“並非是什麽傳說,我也是剛剛得知,這本書已經有了傳人,要是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讓另公子醒來,隻能是她了。”
雲傲的臉色本來十分差勁的,現在又有所緩和了些,隻要有希望就還好,他繼續問道“還請郎大夫告知我,這傳人的下落。”
“你去洛水城,找一個叫冉和雅的姑娘,將她請來,或許小公子還會有一線生機。”
借刀殺人!
在房間裏偷聽的雲家公子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四個字,他根本就沒病,而是為了演出自己惡疾纏身練的一身閉氣的功夫,平日裏看著就像是活死人一般,這姓郎的老頭明明什麽都沒診斷出來,卻想借著雲家的手,殺了冉和雅!
如此用心,不得不說是險惡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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