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不敢信
他們兩個的悄悄話被這些齊刷刷的請安聲音打斷。溫心遠這才停下,看著跪了一院子的太醫們,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方才是誰說,太子妃無權幹涉太醫院的?”
三角眼想躲,但是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試著講道理,“是臣……按照規矩,咱們太醫院是由陛下直接任命和管理的。”
由陛下?
溫心遠又笑著問,“那麽現在陛下禦體抱恙,是誰暫代呢?”
瞧瞧著天真無邪的語氣,好像是他真的不知道一樣。
冉和雅看著這一幕在心裏吐槽,她夫君的演技和惡趣味一樣,愈發的高漲了。
那三角眼哆哆嗦嗦的不說話了,還是白賀年看不下去他這副慫樣,替他回答了,“自然是太子殿下。”
“這就對了。”溫心遠笑的一臉溫柔,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拉起冉和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似乎是在對冉和雅一個人說話,“連我都歸太子妃管,更別說你們了。”
冉和雅這次沒有被感動到,反而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自己都覺得,溫心遠對自己的寵愛過了頭,這還是太子呢,就有一種昏君的感覺了。
底下的人不敢說話,最終這口氣是被太醫院捏著鼻子咽下了,冉和雅臨走前還衝著他們威脅,佯裝在對天南星說話,實際上是說給太醫院裏的眾位太醫說的。
“我將如此重擔交給我,你莫要辜負了我才是。”
天南星似懂非懂的點頭,看這小夥子的樣子,似乎是對自己的未來迷茫的緊。
不過這也不打緊,冉和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人,萬不可出了差錯讓人笑話,但如果你要是做的很好,還是有人同你過不去的胡。”
說著,眼神一掃,直直的衝著那群人威脅過去,“我就讓他們下半輩子再也笑不出來。”
這個冷冽的眼神,讓那些試圖窺探的人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而天南星也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肩負了重任一般,鄭重的對冉和雅道:“徒弟謹遵師父教誨。”
百靈在一旁看著,跟著鬆了口氣。
天南星這個榆木疙瘩,總算是明白了他現在的身份,他現在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小禦醫這麽簡單了,他已經被人和太子妃視為一體了,他的一舉一動,代表著是太子妃的立場。
等離開了太醫院,溫心遠牽著冉和雅的手也沒有鬆開的打算,他握的緊緊的,小孩子脾氣一般對冉和雅邀功。
“我來的是不是很及時,太子妃就不想謝謝我嗎?”
冉和雅停下腳步,無奈的看著他,“不想,要不是為了你太子殿下計劃,我也不會把天南星牽扯進來,更不會被太醫院的那些人為難。”
原來今日的事情,一早就是他們夫妻兩個計劃好的。
溫心遠笑容未變,但是卻有了些吃醋的味道,“你怎麽這麽維護天南星?”
日常冉和雅和其他男人多說一句話他都要疑心,能憋到現在才開始吃醋,真的算是很大度了。
冉和雅心事重重的歎口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他還是個孩子,宮裏的爭鬥向來厲害,七皇子又是個陰險狡詐的人,我真的很擔心。”愛書吧
畢竟是自己收的徒弟,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多,但是冉和雅覺得天暗星難得可貴的有一片赤子之心。
“雅雅,我會保護你,以及你想保護的人。”
溫心遠鄭重其事的對冉和雅許下承諾,冉和雅知道他的辛苦,明明心中很擔心自己這麽做對不對,還是給了溫心遠一個微笑。
她不希望自己成為溫心遠的累贅。
太醫院換了掌院,新掌院又是太子妃的徒弟,前朝本就暗中緊張,此消息一出,又是讓人忍不住聯想翩翩。
隻是朝堂之上卻表現的一片靜好,甚至比溫心遠剛剛執政那會還要平靜。
溫故的病情又加重了一次,冉和雅帶著天南星親自去請脈,隻是具體是什麽結果,卻封鎖的很嚴,無從得知。
七皇子的書房裏,氣氛壓抑,房間裏分成兩排各坐了幾個大人,都是溫子清在朝堂上的心腹助力。
“冉和雅這麽做,無異於是把太醫院給握在了手裏,隻是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
“一個女流之輩,能有什麽野心,我看這事一定是太子的注意!”
“會不會是陛下那已經出了什麽變故了?”
大家沒敢把話說明白,但是心裏都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書房裏忽然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將目光投放在一直抿嘴不言的七皇子身上。
溫心遠封鎖太醫院的消息,必然是陛下已經薨逝了,他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等七皇子他們反應過來,必然已經被根除了!
“如今都隻是猜測,倒不好動手了。”溫子清目光沉沉,帶著憂心和煩躁。
當初太醫院的掌院是白賀年的時候,老家夥的嘴就很嚴實了,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麵透露,現在換成了冉和雅的人,想撬出點消息來就更難了。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怎麽都想不出一個靠譜的辦法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扣門聲,這些人都齊刷刷的變了臉色,房間裏也在此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生怕這是對頭殺上門來了。
溫子清神色如常,平靜的問向門外,“是誰?”
回答他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老身不請自來,七皇子勿怪才是。”
這聲音還有點耳熟,房間裏的這群官員裏有耳力好的,已經喊出來了,“是白掌院!”
現在也已經不是掌院了。
溫子清讓人把門打開,看到站在外麵的老翁,果然是白賀年。
這房間裏那麽多人,各個都麵露防備和緊張,白賀年鎮定自若,踏進房門,甚至還笑嗬嗬的道:“來的突然了些,沒有驚擾到列為吧。”
“驚擾說不上,但是明人不說暗話,白老先生來此,不是來和我們閑聊的吧。”
白賀年忽然歎氣,隻看向七皇子道:“我是有其他的事,隻怕我說了,殿下也不敢信。”
溫子清似乎是猜到了他要說什麽,眼睛緊盯著白賀年,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