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東夷使臣
小皇子滿月酒的那天,楊妃被晉升為楊貴妃。
她一身珠光寶氣,著貴妃的華麗禮服,拖著長長的裙擺攜手在陛下的身邊,而溫故,在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和楊貴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饒是如此,冉和雅在楊貴妃的眼神中,看到的還是驚鴻一瞥的愛意。
她忍不住替楊貴妃惆悵。
後宮裏添了一位小皇子,算得上是國朝的大事了,不少已經歸依的部族紛紛派使臣朝賀,冉和雅沒想到的似乎,宮宴之上竟然見到了東夷的使臣。
若不是看到了這位使臣,她大概會忘記赫連昭。
看到了東夷使臣,冉和雅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赫連夫人,端坐的脊背有些僵硬,眉心動了動,似乎有些不安。
溫心遠反應平淡,甚至四平八穩的給冉和雅麵前的盤子裏夾了她愛吃的小菜,示意她不要緊張。
“國朝大喜,我東夷一族進獻上好的美酒,皮貨,恭祝陛下大喜,恭祝小皇子安康。”
溫故放佛是一隻老狐狸一般,笑著點頭,其他的話沒有多說,讓這位東夷使臣入座吃酒。
“父皇,兒臣聽說東夷的三公主是個美人,怎的今日未在席上看到?”
偏偏七皇子非要做這個攪屎棍,站出來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的時候,目光頗挑釁的看向溫心遠和冉和雅。
東夷的三公主,赫連昭,已經被溫心遠送到了宮外的皇莊裏。本來溫心遠是想讓她在那裏了度餘生的,卻沒想到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在下來此,一是代表東夷恭賀陛下,二是奉東夷王之命看望我們公主是否安好,在下也正有這個疑問,為何這麽大的場麵,沒有見到三公主?”
東夷的使臣站起身,徑直對著溫心遠請教,他話來的突然,根本就沒給溫心遠回避或者解釋的機會。
本來就很難應付,偏偏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七皇子。
“是啊,聽說這位赫連夫人早就不在宮裏,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老七。”沒有等到溫心遠的回答,倒是溫故先麵色不善的開口,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溫子清,不開心三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他那點小心思過於明顯,被溫故訓斥以後,有所收斂的不再開口,直視一時間溫心遠還在麵對著東夷使臣分咄咄逼問,有些騎虎難下。
就在冉和雅都在為溫心遠默默擔心的時候,楊奉軒姍姍來遲,並且揚聲道,“我們中原人,出席這種重要場合,一般是帶妻子一起,閣下萬找的東夷三公主,不過是東宮裏的一位夫人,算起來,連貴妾都有些牽強。”
他這番伶牙俐齒的反擊讓使臣大為難堪,雖然有文化差異,但是這個人嘴裏說的貴妾東夷使臣還是明白的。
他丫的在罵人。
“是嗎?照這位大人所說,你們的陛下也不應該逮著貴妃,應該帶著皇後娘娘。”
言外之意,攀咬上楊貴妃了,拐彎抹角的說楊貴妃也是個妾。
這種小兒科的反擊,在楊奉軒的攻擊範圍之內,他冷笑道,“陛下身份是天下一等尊貴,自然和眾人不同。”
東夷使臣看出來了,這忽然冒出來的混小子就是來插科打諢,自己橫豎是說不過他,幹脆跳過,對溫故重新請求道,“放出東夷為了表示心意,送來了東夷最尊貴的公主,前來和親,如今為何不見我們公主殿下,難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聽著發難的語氣,不像是猜測,像是問責。
溫心遠眯了眯眼睛,看來有人之前就對使臣透露了什麽。
“若是我今日見不到我們的公主殿下,就要如實的回去,稟告我們東夷王,你們欺人太甚!”
再說下去,怕是就要翻臉開戰了。
冉和雅有些擔心,小心的問溫心遠,“咱們怎麽辦?”
溫心遠一臉無所謂,甚至心情不錯的和冉和雅商量,“不然殺了他,殺人滅口?”
冉和雅一臉無語,暗地裏掐了掐溫心遠的手掌心示意人正經一些,“兩軍開戰還不斬來使呢,你是想口水淹死嗎?”
溫心遠依舊渾不在意,甚至伸手包裹住了冉和雅的手,小聲的對她到,“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那使臣放狠話上癮,還想繼續的時候,被楊奉軒打斷。
“你不就是想見你們公主一麵嗎?至於說的這麽委屈嗎?我們也沒說不讓你見。”
那使臣根本不想和楊奉軒說話,隻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楊奉軒,楊奉軒拍了拍手,他身後緩步走出一個美人來,看著那美人熟悉的五官,冉和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偷偷的問溫心遠。
“完了完了,赫連昭會不會把我們囚禁她的事情都說出來?”
溫心遠放佛絲毫感受不到她的恐慌,還好奇的問她,“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冉和雅瞪著眼睛,能不緊張嗎?赫連昭要是說錯什麽,就是要引發戰爭的節奏啊!
可是赫連昭對著溫故恭恭敬敬的行禮,坦然自若的和使臣打招呼。
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很正常,除了冉和雅和七皇子。
冉和雅本來就知道實情,可是七皇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分明就是知道了內幕,故意陷害溫心遠不成。
溫心遠觀察到這一點後,唇角消息漸冷,他接受皇位之爭,但是溫子清的手段越來越下流,設置為了傷害到溫心遠不擇手段。
這一點真的很讓人惡心。
“公主殿下,東夷王很擔心您,您在這裏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您?”
使臣拚命的暗示著,看樣子迫切的想聽到赫連昭的實話。
沒想到赫連昭是笑著回答的,“我在這裏一切都好,請為我轉告對父親大人的愧疚,女兒不孝,沒辦法侍奉左右。”
說著還笑了笑,強調著補充道,“太子殿下對我很好,不用擔心。”
冉和雅在人群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一臉不可思議的溫子清,倆人僅僅是有過一眼的對視,就彼此厭惡的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