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鬱平
一場鬧劇在王夫人和沐嫣然雙雙被禁足的情況下結束,而一府的管家權也盡數落入秋姨娘手裏。
秋姨娘曾提議,要不要求讓葉姨娘一起管家,沐書瑤卻淡淡地看著她,看得她有些心慌意亂,猛然想起那天沐書瑤的話,連連打著自己的嘴巴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沐書瑤淡笑著製止了她,冷然地道:“姨娘能記住我的話就最好,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是,奴婢謹記。”秋姨娘低頭應著。
天氣漸漸轉冷,靈鬆堂內的患者卻是有增無減,這一日沐書瑤完成了一日的坐診以後,與莫九娘道別。
?回程的馬車內,小芳向沐書瑤報告著哥哥張有慶收集來的情報,以及美麗家如今在天璃分布情況。
“砰!”可就在這時,幾人乘坐的馬車竟被撞到,發出一聲巨響。
“什麽人?”沐書瑤剛被花蕊二人扶好,便聽到車外傳來方華謹慎的聲音。
方華是張有慶他們訓練出來的侍衛,特地派過來給沐書瑤當車夫,現在他與言叔一起為沐書瑤趕車。
“出了什麽事情?”沐書瑤坐穩後,隔著車簾問。
“小姐,一個丫頭突然衝上官道,撞到了馬車,您沒事吧?”每次外出,若不是乘坐專用馬車,言叔等人都會以小姐稱之,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貴人救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貴人大慈大悲,求你們救救我吧!”這時,那被幾個侍衛拖住的小姑娘竟掙脫了束縛,猛地跑到馬車邊,緊緊的抓住韁繩,對著車內苦苦哀求。
“好啊,你個小賤人,居然跑到這裏來了!看小爺我抓到你,讓你怎麽死!”沐書瑤還未說話,便聽到一聲帶著憤怒的男聲由遠至近的傳了過來……
沐書瑤雖未看到那聲音的主人,但聽其音說其話,便知此人定是個紈絝子弟,不由得微皺了眉,便有些不原管其中的事。
而車外的言叔卻是眼尖的認出來人,立即擺上一副微笑的麵孔,朝著那怒氣衝衝走過來的男子開口“呦,這不是安淩侯的小公子嗎?小的在這給您請安了!”
言叔眼明嘴快,明麵上是對那衝過來的男子說話,其實是提醒車內的沐書瑤等人。
聽了言叔的話,沐書瑤很快就翻出了安淩侯府鬱家。這鬱家不是別家,正是當今皇後的娘家。
至於這鬱家小公子則應該是被稱為京城四霸之一的鬱平。
言叔認識鬱平,可這鬱平並不認識言叔,又見他身後的刀車上沒的任何標記,便斜頭眼睛問道:“你誰啊你,既然認識小爺,還敢擋小爺的去路,你長了幾個腦袋?”
可言叔麵上卻絲毫不見怒意,抬眼看了看那些個侍衛已經把馬車團團圍住,讓鬱平觸不到小丫頭的手,這才淺笑開口:“小的是清婉公主的車夫,車內坐著的正是公主殿下。”
“什麽公主?不就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嗎?靠著楚煜辰那個瘸子得了個封號,就在這裏作威作福給誰看啊。”說完,便領著自己身後的家仆哈哈大笑起來,囂張跋扈的模樣令旁觀的百姓紛紛皺起了眉!
“本公主今日倒是大開眼界了,原來皇後娘娘娘家的小公子這般悠閑,追著女子滿大街的跑,隻是不知道皇後娘娘知道此事後,又會作何感想。”輕輕淺淺的聲音由車內傳出,卻讓人有一種無形中的壓力。
鬱平被人當眾奚落,臉上自是無光,眼中頓顯凶色,朝著言叔便嚷道:“你人死奴才,快把那賤婢給小爺交出來,否則有你好看!”
說著,鬱平身後的惡奴便作勢要上前搶人。
“放肆!你們竟敢在官道上擋了公主的馬車,其罪該誅!”言叔上前一步,微眯的雙目中射出冰冷的目光,沉聲喝道。
如此大喝,倒真讓那幾個不懷好意靠近馬車的惡奴停住了腳步,紛紛有些膽怯的轉過頭看向鬱平,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可鬱平平量就是個小霸王,加上皇後娘娘又是他親姑姑,連姚嘉那個正牌公主都要不放在眼裏,何況是沐書瑤這個沒有皇室血緣的外姓公主。
隻見他快步上前,一手撥開身前的家奴,作勢便要去抓住那小丫頭的身子。
那小姑娘原本緊緊抓著韁繩,卻見元慶舟一副凶神惡煞的朝自己走過來,心下猛地一顫,想也沒想便快速的爬上馬車,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掀開車簾爬了進去。
“公主,救命啊!”那姑娘見車內竟坐著數名女子,隻知道其中一人是公主,也不分辯,立時便朝眾人狠命的磕著頭,口中不住的喊道。
而那原本追過來的鬱平在簾子掀起時看清馬車內的人,頓時被沐書瑤漸漸長開的容貌所吸引,立即停下了腳步,讓家仆替他整理衣衫發髻,這才對著馬車作揖,文質彬彬道:“衝撞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若沒有剛才的那一幕,眾人恐怕都會以為鬱平謙和有禮,隻是他剛才的表現太過深入人心,讓車內的幾人均皺起了眉,而沐書瑤的眼中更是閃過厭惡。
“他為何追你?”見那小姑娘衣著破舊,花蕊開口問道。“奴婢家租了安淩侯府的地,可前段日子爹爹病了交不起租金,鬱公子便對爹爹說,讓奴婢陪睡一月來抵那租金。爹爹不忍心,便讓奴婢逃走,他便帶人追了過來。求公主救命啊,奴婢願意賣身府中做牛做馬!”
說著,那小丫頭又開始磕頭。見她如此,沐書瑤等人心中對鬱平的印象更壞,讓花蕊細問了租金的數額,便從荷包中拿出等額的銀子交給花蕊。
讓她代替自己開口道:“鬱公子,事情來龍去脈我們心中已知,這是租金,公主請你手下,不要再為難他人。若此事傳揚出去,對安淩侯府造成影響,恐怕皇後娘娘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此話說的巧妙,鬱家能夠長久不衰,全是靠著皇後,若是鬱平因為一個女子而觸怒皇後,這筆買賣怎麽算都是不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