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有希望
雖然僅僅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吻,可柳雙雙卻覺得嘴巴像是被火燎過一樣,燙得厲害。
嘴裏的飯菜味同嚼蠟,心不在焉地吃下這頓“生日宴”,柳雙雙趕緊收拾碗筷,躲進廚
房裏去了。
不時有歡聲笑語從客廳飄過來,宋家慧的笑聲尤其大,柳雙雙悲喜交加,慢慢地把被秦
世勳偷吻的情緒給壓了下來。
剛收拾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簡墨言打來的,提醒她把宋家慧的腦部掃描圖發過去。
柳雙雙趕緊擦了擦手,從櫃子裏翻出病曆,給簡墨言拍了照片發過去。
悄悄做完這些,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客廳。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啦!”秦若嵐站起身,笑意盈盈地說道。
柳雙雙點點頭,送到她門口,目送她關上司機的車離開,這才鬆了口氣。
察覺到秦世勳的氣息,她輕聲問道:“若嵐姐……她知道我媽的事嗎?”
“還沒告訴她!”秦世勳站在她身後,語氣輕柔,“你也知道她的性格……還是等哪天我
回別院再說吧!”
熱鬧過去,屋子裏似乎又籠罩起一股悲涼的氣氛。
柳雙雙深吸口氣,環抱雙臂,轉身進了屋。
“姥姥,你再吃一口吧!”柳一在喂宋家慧吃蛋糕,逗得宋家慧笑得合不攏嘴。
“呀,姥姥已經飽了,吃不下嘍……”
柳雙雙癡癡地望著這一幕,鼻頭微酸。
若是真這樣撒手不管,讓宋家慧的病情自由發展,她真的不甘心……
秦世勳斜眉看著柳雙雙陰晴不定的小臉,不覺微微蹙眉。
入夜,柳雙雙將柳一哄睡,沒有上樓,而是徑直走進一樓的衛生間。
鎖好門之後,她給簡墨言發去短信。
“墨言哥,我媽的病有希望治好嗎?”
傾刻之後,簡墨言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墨言哥!”柳雙雙小心接起。
“雙雙,剛才我收到回信,他說有辦法治療伯母的病!”簡墨言的言語裏有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柳雙雙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
“現在方便見麵嗎?”簡墨言話鋒一轉。
“好,我馬上出來!”柳雙雙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她抬眼看了一眼樓上,想了想,幹脆留下一張字條,悄悄出門。
秦世勳正跟任青打著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三少,錢之遠的人都撤走了!我已經確認過,之前跟蹤夫人的那批人已經返回到錢家!”任青似乎有些困惑,“聽說錢之遠報複心極強,他在夫人這裏栽了這麽大個跟頭,難道真的甘願就這麽算了?”
“你繼續盯著,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秦世勳沒有直麵回答任青的問題。
事實上,他也沒有想通。
錢之遠的作風非常彪悍,是以牙還牙的典型人物,之前他在醫院附近設下埋伏偷襲柳雙雙,無疑昭示著對那丫頭恨之入骨,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棄……
“是,我知道了!”任青乖乖應答,末了,才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三少,生日快樂!”
“謝謝!”秦世勳淡淡回應。
每年任青都會在晚十點給他送上同樣的祝福,往年聽著總覺得有些淒涼,或是因為今天有她在場,心情都變得有些許不一樣。
他當然不會想到,心心念念的“她”正奔赴在和簡墨言見麵的路上。
本著“離得越近越容易被發現”的原則,柳雙雙把見麵地點定在離家五公裏外的體育館。
直奔目的地,她一眼望見坐在操場邊上的簡墨言,於是急忙走上前去。
見到她過來,簡墨言笑著把手裏的一杯熱牛奶遞到她手上。
“看你這麽著急,喝杯牛奶定定神吧!”
“墨言哥,醫生是怎麽說的?”柳雙雙哪有什麽心情喝牛奶,一臉急切地問道。
“看吧,他是這麽跟我說的!”簡墨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這是他和署名為“黑暗之神”的人微信對話,簡墨言把宋家慧的病曆情況發給對方,對方回應“沒問題,隻需要按時打針,至少能延長五年壽命!”
看到這段對話,柳雙雙不覺瞪大眼,呆呆地問道:“墨言哥,這是真的嗎?”
“嗯,放心吧,絕對靠譜!”簡墨言笑著點點頭。
柳雙雙激動得手足無措,語無倫次道:“那,那需要我做什麽?”
“你呀,隻需要每周把伯母帶過來打一針就行了!”
“就這麽簡單?”柳雙雙一臉不相信,“不需要吃藥,不需要開刀?”
“藥物嘛,當然可以當作輔助性的治療,沒什麽害處……不過一旦開始他的醫療方案,就不能停下來,明白嗎?”簡墨言稍稍收斂起笑容,略顯嚴肅地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柳雙雙拚命點頭。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秦世勳知道,所以你隻能秘密地把伯母帶出來,也得讓伯母守口如瓶……”
不管簡墨言說什麽,她都拚命點頭,隻要能讓母親活得更長久,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看著柳雙雙喜中帶淚的嬌俏模樣,簡墨言心悸不已,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墨言哥,我可以留他的聯係方式嗎?”柳雙雙突然抬起頭來。
簡墨言愣了愣,略顯尷尬地縮回手。
“還是算了吧!”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算是腦外科界的怪才吧,隻會跟熟悉的人打交道……你想知道什麽事,直接問我就好!”
既然簡墨言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柳雙雙自然也不好再堅持,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圍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柳雙雙反複盯著“至少能延長五年壽命”的字眼,似乎仍然無法平複激動的心情。
簡墨言也不說話,隻是這樣安靜地看著她。
此時此刻,每分每秒的獨處時間都讓他覺得彌足珍貴。
就在這時,柳雙雙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簡墨言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覺微微蹙起眉。
“老公”這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