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化險為夷
此時,一直躲在鄢秋林後麵的芸寧公主,之前也是被嚇到了,眼見著鄢秋林要被帶走,此時回過了神,跳出來攔住了要拉走鄢秋林的那些人,“我說放開她,不許你們將秋林帶走,你們這群壞人。”
蕭煜一心就是惦記著發生的事情,剛剛沒去注意這個小丫頭,不知道芸寧為何會在這樣,“芸寧你怎麽在這裏?”
平念兒看著事情如自己所願的發生了,冷眼的瞧著,心中的大石也放下,突然就跳出個丫頭,心煩的說道,“快把小丫頭抱到一邊,不要誤傷了。”
“我不走,我不走……”平念兒的丫鬟要去抱芸寧公主,卻被與芸寧公主一起來的宮女攔下了,“放肆,九公主在此豈容你冒犯。”
公主?!平念兒想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她安慰自己,一個小丫頭而已,王爺不會被她影響的。
“芸寧不許胡鬧,你怎麽在這裏?到四哥這邊來。”
趁人不注意,平念兒偷偷與丫鬟耳語,丫鬟迅速離開,去往了暖閣方向。
“我不去,四哥是壞蛋,和她們一樣。”芸寧公主指著眼前的一群人,“你們都要害秋林。”
她抱住倒在地上的鄢秋林,不讓人帶她走,“不許帶她走。”
鄢秋林聽著芸寧公主維護,心中一熱,與自己隻認識幾天的芸寧公主,都能夠如此維護自己,覺得十分感激,“小公主,真的謝謝你。”
芸寧公主輕輕的摸摸鄢秋林的頭,“嗯,你可要記得我的好。”
“不許胡鬧。”蕭煜要去拉開芸寧公主。
芸寧公主甩開了蕭煜的手,“我沒胡鬧,她們要害秋林,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剛剛就站在秋林旁邊了,秋林根本就沒有伸手去推那個有孕的婦人。”
蕭煜有些不耐煩,“我知道你喜歡燕秋林,同她要好,可也不能因此撒謊。”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芸寧公主不相讓。
蕭煜遲疑了一下,還是妥協,“那你說說,你的所見。”
“那個婦人要給秋林敬酒,秋林退開了一步,自己飲了酒,然後其他人來與秋林說話,趁秋林不注意,婦人靠了過來,然後自己向後仰,倒在了地上。”芸寧公主言之鑿鑿,蕭煜陷入了沉思。
孫蓉蓉滿身是血的奔了過來,隨行的丫鬟要攔沒攔住,她跪倒了在蕭煜的腳下,“求王爺為我的孩兒做主啊,王爺,求求你了……”一直在嚎啕大哭。
蕭煜心煩意亂,“你不在裏麵休息,跑過了做什麽?”
孫蓉蓉裝作陷入了喪子之痛,大聲鬧著,“王爺要為我做主啊,燕夫人要害我,我卻無可奈何,現如今,又說我自己倒地害了自己的孩子,這對我有什麽好處?誰人不知道,母憑子貴,又是王府的第一個孩子,有了這個孩子,我何其榮幸。”
“可憐的孫姨娘,因這公主的頑心戲言,就……”旁邊好事的姬妾忍不住插話。
平念兒也在一旁,輕聲的說,“公主才五六歲,撒點小慌也是情有可原,公主也可能被嚇到了,還是要安撫好。”
蕭煜遲疑了許久,最後無力的揮揮手,“帶下去。”
鄢秋林又被架了起來,就要被帶了下去了。芸寧公主被抱住了,也忍不住小聲哽咽,“我沒說謊,你們這些壞蛋,不要這樣對秋林……嗚嗚嗚……”
此時隨芸寧公主過來的宮女,站了出來,跪在地上,“王爺請容奴婢多言。”
“休要多言。”見又有一人出來,蕭煜不耐煩,可待看清了跪在地上之人,還是有些敬意的喊道:“你……冬姑姑。”
是太後跟前的得力的宮女,向來深得太後喜愛,一直伺候在太後跟前,蕭煜也要給她幾分薄麵。
“冬姑姑,你先請起吧。”蕭煜還是先讓冬姑姑起了身。
“今日公主微服來府上,奴婢隨行,沒有與王爺打招呼,確有失禮,還請王爺海涵。”冬姑姑在太後跟前也有十幾年了,言談舉止都有理有據。“本不該參合府中內院的事情,隻是有人說公主是說謊不實之人,這奴婢是完全不能認同,畢竟公主是天家女兒,怎可遭人抹黑。”
“冬姑姑此言何意……”
冬姑姑並不著急的說,不緊不慢的抱著啼哭不停的芸寧公主安慰著,待芸寧公主止住了哭聲,才出言,“剛剛芸寧公主所言,皆是千真萬確的。”
平夫人想要說些什麽,冬姑姑樣手,“平夫人不必著急,待奴婢說完再來評判,奴婢是太後宮中之人,也是第一次跟著公主來到竟陵王府,與燕夫人也不曾接觸過,奴婢不必為誰去費心神,所以奴婢都是按實所言。”
牽著芸寧公主的手,輕輕拂著,“芸寧公主年紀還小,但宮裏的人都知道公主是良善之人,喜歡燕夫人,也是因為燕夫人善良心慈,真心實意的待公主。奴婢覺得二人都沒有撒謊。”
鄢秋林聞言感激的看了冬姑姑一眼。
又向鄢秋林頷首,“況奴婢也確實瞧見了,燕夫人並沒有伸手去推孫姨娘。奴婢想燕夫人是冤枉了。”
平夫人悄悄的踢了孫蓉蓉一腳,孫蓉蓉立馬意會,哭著抱住蕭煜的腿,“王爺,冤枉了,我沒有啊,我為何要這樣做,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求王爺做主了啊。”
“哼”冬姑姑冷哼一聲,“孫姨娘我本念在你剛滑了胎,不想對你趕盡殺絕,如今不如這樣算了,大家都留了臉麵。”
“你們府外之人,參合到王府內院之事,是何居心,是為了擾亂王府嗎?”孫蓉蓉開始胡亂攀咬,不管不顧。
“是何居心?孫姨娘啊,剛剛聽你們閑談之時,得知你已懷孕五個月,我甚是驚訝,看你剛才的肚子,至多三個月。
“你胡說……”孫蓉蓉一時慌了神。
“胡不胡說,其實很簡單,王爺不如請了宮中專門負責看孕的禦醫,宮中禦醫醫術高明,又與王府沒什麽幹係,是幾個月,就不是奴婢的胡言。”冬姑姑氣定神閑的建議道。
“這……王爺,這是王府的內院之事,不好讓外人插手。”平夫人也有些亂了,一切向著不可把握的方向發展。
“剛剛平夫人還說是王府子嗣,事關重大,還是要慎重些,沒處理清楚,以後誰能保證王府血液純正。”孫蓉蓉一針見血,撕開了這個胎兒的懷疑。
“若是用旁人的骨血來害我,一方麵又能將肚中負累擺脫,另一方麵又能陷害於我,真是一箭雙雕,物盡其用的好計謀啊。”鄢秋林感激的看著冬姑姑,想著心雖已經傷痕累累,但仍要為自己爭取,不能就這樣被打敗,不能辜負了芸寧公主和冬姑姑的相助。
“還請王爺徹查。”鄢秋林立場堅定的跪在蕭煜麵前,麵色深沉的磕頭。
蕭煜已然相信了冬姑姑所言,見鄢秋林跪在自己麵前磕頭,心下不忍,“秋林,你快起來,別這樣。”
要將鄢秋林扶了起來,鄢秋林卻執意跪著,垂著眼不看蕭煜。
蕭煜無法,隻能先命人去請了禦醫。
禦醫趕來時,也有了一些時候,鄢秋林仍倔強的跪著,身體有些微微發抖,這樣的折騰,她已經有些虛脫了。
見到禦醫來了,孫蓉蓉拚命的躲閃,“放開我,我不把脈,我的孩子都是你害的,你們要害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孫蓉蓉被丫鬟止住,這時候的她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看起來慘不忍睹,“放開我,放開我。”
禦醫去把了脈,“稟王爺,應該是隻有三個月,不過還是帶我去見滑的胎,我才能斷定,畢竟三月和五月的胎兒相差甚大。”
蕭煜揮揮手讓人帶禦醫過去,不多時,禦醫回來了,確定了是三個月。
“賤人,你不知廉恥,讓本王蒙羞,還要害燕夫人,你是為何?”蕭煜怒不可遏,如此耍他,騙他,真是膽大包天。
平夫人微微退了一步,不敢去看孫蓉蓉,現下雖然她萬分不甘,但現如今全身而退,才是為今之要。
孫蓉蓉麵如死色,想了許久,隻能夠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曾經燕夫人,對我多有侮辱,我懷恨在心,一直想著要報仇,前不久無意發現有了身孕,才想著瞞過平夫人,假作有了王爺的骨血,趁今日去害燕夫人。”
“沒人指使?”鄢秋林不相信這隻是孫蓉蓉一人所為,定是平念兒的指使。
“皆是我一人所為,我願已死謝罪。”說著孫蓉蓉說道,“若有來世,我不願再進王府。”說著撞向了涼亭的柱子,丫鬟要攔沒有攔住。
平夫人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多言,怕惹來懷疑。
鄢秋林也呆呆看著已經頭皮血流的孫蓉蓉,心中也是戚戚然,覺得她既可恨又可憐。
“平夫人好手段啊,竟然能夠如此全身而退。”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鄢秋林也不再遮掩,直接喊了出來。
平夫人虛虛的笑著,“燕姐姐,此言何意,不要隨意攀咬,一切都與我無關。”
冬姑姑走過去,將跪倒在地上的鄢秋林扶了起來,“燕夫人今日受了驚嚇,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是啊,秋林我們不要理這些壞蛋。”芸寧公主眼睛紅紅的,瞪了一眼蕭煜。
鄢秋林感激的拉著冬姑姑的手,“今日真的要謝謝姑姑,若不是公主和姑姑,我可能就……”說著眼淚落了下來。
蕭煜心中有愧,“秋林,今日是我冤枉你了。”
“王爺不必說了,王爺秉公辦理,我不敢有怨言。”鄢秋林仍不願意去看蕭煜的眼睛。想著今日他的所作所為,心中仍有寒意,寒了的心,是很難再熱回來。
“秋林,你聽我說……”
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鄢秋林已經撐不住,麵無血色,要暈倒了。
蕭煜一把抱住了她,心痛的說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