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打上門去
靈嬰境強者出手,風雲變色。
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量,自的手中瘋狂的湧出,天地在刹那間,似乎都失了顏色。
但是這力量,盡管無比恐怖,卻偏偏沒有溢出來分毫,凝成一束,向著蕭禦攻來。
修為到了靈嬰境,破壞力太過恐怖,鄒文峰若是不加收斂,全力一擊之下,可使山嶽斷絕,山峰崩塌,在場的脫胎境以下修士,無人能夠幸免。
他當然不會也不敢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麵對著這恐怖的一擊,蕭禦卻是神色依舊冷靜,古井不波,置若罔聞。
甚至,他還向著鄒文峰展演一笑,笑容裏盡是嘲弄。
他知曉,這樣的事情,問刑殿中的武者,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果不其然,那位主持決鬥的問刑殿中武者見狀,麵色一沉,厲聲喝道:“鄒師弟,你是要違反門規嗎?”
隨即,他雙掌一揚,便欲要起身攔截。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公平決鬥,願賭服輸,鄒師兄,你修煉數十年,難不成連這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還是說,你欺我麒魚峰無人?”
李義歌長笑起身,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鬥擂台那金光大盛的光罩之外,口中輕喝。
與此同時,他的右掌,已是輕飄飄的拍出。
這一掌,看似軟弱無力,柔若無骨,如同春風拂麵,輕輕柔柔,但是氣勢翻滾、以滔滔之勢攻來的鄒文峰,卻是臉色驟然大變,慌忙止住身形,口中驚呼:“化骨綿掌?你竟然真的將這陰柔狠辣掌法修煉有成了!”
他忌憚不已,停下身子,臉色陰沉如水。
“困頓多年,最近終於小有突破,若是有幸與鄒師兄過招,那也是師弟三生有幸。”李義歌麵露微笑,淡淡說道。
而此時,那問刑殿的武者,也已飛至半空,麵色冷酷,望著鄒文峰,淡漠說道:“鄒師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請你注意行為,否則,我不介意請出問刑殿長老來,親自帶你進問刑殿受審!”
鄒文峰臉色變得無比難堪,聞聽問刑殿的長老,臉色卻是變了又變,終究是沒敢多言,隻是冷哼一聲,似是辯解似是開脫的說道:“我那徒兒已輸,我能夠將他帶走了吧?”
問刑殿的主持者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宣布:“此戰,麒魚峰蕭禦獲勝。”
聲音不大,卻穩穩地傳入到了在場的每一名武者的耳中。
蕭禦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李義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李義歌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防止自己被突然襲擊,一直戒備著,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應變出手,並且一出手,便是麒魚峰至高掌法之一的化骨綿掌,將鄒文峰嚇住。
他對自己的這番維護,不但是不是摻雜有其他的目的,這份情誼,他都默默地記在心裏。
恩怨紛紛!
隨後,鄒文峰踏入比武台內,伸手抓起宗狂,將其攜在肋下,恨恨的瞪了一眼,接著騰空而起,轉瞬不見蹤跡。
靈嬰境的武者,元神何其強大,隻是這一瞪,換做普通先天境武者,或許便會心神顫栗,當場出醜,隻可惜,蕭禦的神魂精魄之強,幾乎已經不輸於他。
他依舊笑吟吟,若無其事的負手而立,盡顯強者風範。
這一番變化,兔起鶻落,圍觀的近萬普通弟子,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戰鬥結束,大量的外門弟子,盡皆到了返回的時間,可是,所有的外門弟子,都還意猶未盡,戀戀不舍,不願離去。
如此驚才絕豔的戰鬥,他們修煉多年,難得見上一次,即便將來無法進入內門,下山回到家族,那也是一件了不得的談資。
而其他的內門弟子,則是想的更多。所有人望向蕭禦的目光,都無比的複雜。
他們都知曉,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麒魚峰的風頭,怕是無人能夠蓋過了。
因為,蕭禦絕對不是一個安分守己,默默潛修的人!
有人感歎,有人嫉妒,有人興奮,有人不爽,甚至有人滿懷恨意,隻因他搶去了風頭,人心複雜,難以言表。
而宗門中的二代強者,一個個望向蕭禦的目光,炙熱無比。
這等少年至尊,為何就被陳虎那廝給搶了去,若是在自己門下,眼下誰不高看自己一眼,未來說不定這小子會成為另一個傲無常,另一個古晉,那說出去,在整個南域之內,誰不給幾分麵子?
隻可惜……
有人忍不住捶胸頓足,懊悔不已,隻恨自己當初沒有接下去唐、蒙兩國挑選弟子的差使,而有人已經神思轉動,想著下次再收徒之時,定然要將這個差使收入囊中,再不會當成一件麻煩事,向外推脫了,還有的人則是忍不住泛起各種各樣的心思,想著如何能撬牆角,探查下這少年至尊的喜好,將其挖過來……
白秋寒的臉色,此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眼中充斥著無盡的恐懼,看到師父鄒文峰帶著宗狂離去,他二話不說,轉身便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腰處。
他身旁的諸多師兄弟見狀,小心翼翼的望了蕭禦一眼,亦是不敢再逗留,一個個灰溜溜的離去了。
相比起浮屠山一脈的愁雲慘淡,灰頭土臉,麒魚峰一脈的諸多修士,一個個都興奮不已,望著鬥擂台之上傲然站立的蕭禦,隻覺得自身的地位,也仿佛提升了不少,多年來積壓的惡氣,都隨著呼吸吐了出來。
麒魚峰三代弟子之中,除了蕭禦,與莫默,再無出色之徒,每次比試,均是被其他宗門所嘲笑。如今,終是揚眉吐氣,一個個喜笑顏開。
莫默、蘇昊等蕭禦的兄弟,更是興奮不已,感同身受。
“多謝師叔維護。”蕭禦來到降落下來的李義歌身旁,躬身行了一禮,輕笑著說道。
李義歌搖了搖頭,高深莫測的望著蕭禦,神情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意味:“應該的,你師父不在,這就是我的責任。唔,……即便是我不出手,你也不會有事的吧……”
蕭禦坦然說道:“死是死不了,不過受傷肯定是再所難免。”
李義歌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才先天境,就有自信麵對靈嬰境巔峰,半步化神境的全力一擊,我即便是到了玄丹境的巔峰,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哎,我還曾自以為是天才,與你相比,簡直就是最蠢的蠢材啊!”
蕭禦識趣的沒有接話,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隻裝作沒有聽到。
“回去麒魚峰嗎?我帶著你。”李義歌目光灼灼,忽的又道。
蕭禦很幹脆的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無比:“李師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有事情要做。”
語氣平淡卻無比堅定,臉色平靜卻隱含狂傲!
李義歌也親眼看到了他與宗狂諸人的衝突,自是明白他要去哪裏,神色不由變得無比複雜,似是欣慰,似是憂慮,許久,才緩緩地說道:“千萬不要鬧出人命!”
他知曉,自己肯定無法阻止他。
能夠阻止他的,或許隻有自己的師兄陳虎。
蕭禦微笑點頭:“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