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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三章 入城風波(五)

  不一會兒,閭修弘就看完了竹簽,道:“稟報兩位長老,簽收憑證無誤,但所記錄的公文編號,在城門卷宗中並無記錄。”


  雖然說在場大多數人都猜出了幾分,但聽了閭修弘的話之後,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而桑見田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而這時風伯轉向跪在地上,己經抖如篩糠一般的桑寄,道:“桑寄,這是怎麽回事?”


  桑寄顫聲道:“小人…小人…小人也不…不知道……”


  風伯冷冷一笑,道:“先把他收押起來。”


  這時過了兩名士兵,將桑寄夾了起來。而風伯又向地上躺著的桑引看了一眼,道:“火烈陽,桑引又是怎麽回事,是被你打傷的嗎。”


  火烈陽道:“回稟大長老,主公己經算準,桑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守,絕不敢如此大膽,扣壓下交給議事堂的公文,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而且桑寄可能會銷毀城門卷宗記錄,但他無法毀掉石界嶺的簽收憑證,但他背後的指使人卻有足夠的能力,一但鬧出事來,很有可能會派人趕到石界嶺去銷毀簽收憑證,同時殺了陳策,徹底滅口,因此在派我趕回石界嶺,保護簽收憑證和陳策。幸好我趕回得極時,果然發現桑引趕到石界嶺,正要殺人滅口,故此打傷了桑引,把他也帶回來了。”


  陳策馬上接道:“稟報大長老,火大人說得不錯,桑引一到石界嶺,就出手傷人,打死了駐點的三名弟兄,如果不是火大人極時趕到,我們駐點的八個人都難以幸免。”


  原來在行動之前,韓騰就己經盤算好了計劃,隻要是自己拿到了證明對方截下了公文的證據,那麽事情鬧得在大都不要緊,而要拿到證據,一個是城門的卷宗記錄;另一個就是石界嶺的簽收憑證;城門的卷宗記錄肯定是拿不到的,很有可能己經被桑寄毀掉,因此隻要拿到了石界嶺的簽收憑證,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桑家也同樣可以派人到石界嶺去殺人滅口,銷毀證據,但在韓騰一行人來到城前的途中並沒有和其他人碰頭,因此也可以肯定,這時桑家還沒有派出人手,有可能是怕和韓騰等人碰頭,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但不管是那一種可能,自己都必須拿到了石界嶺的簽收憑證。


  於是韓騰讓火烈陽馬上趕回石界嶺去,拿到簽收憑證。同時韓騰還吩咐火烈陽,拿到了簽收憑證之後,不要急於回來,而是在石界嶺等侯,也許桑家會派人來殺人滅口,銷毀證據,到時候可以抓個現行。如果打得過對方,就將來人抓住,來個人髒並獲,如果估計難以取勝,就馬上抽身,隻要不是遇到桑見田,桑滄田這樣的強手,火烈陽想要脫身離開並不是難事。


  其實韓騰還真是高估了桑載馳的智商,因為桑載馳根本就沒有想得那麽周全,銷毀城門的卷宗記錄是桑寄個人行為,畢竟桑載馳對截下送給議事堂的公文一事有待無恐,但桑寄卻沒有那麽大的膽孑,隻能再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銷毀證據,盡量不讓自己有漏洞,因此才銷毀當天的卷宗記錄,又連夜趕製了一份。


  但桑寄完全沒有想到,韓騰居然把事情無限的擴大,更是後怕起來,他當然知道,除了自已的卷宗記錄之外,還石界嶺的簽收憑證也是證據,於是而趁著韓騰和桑滄田、方洪對持的時候,桑寄才問桑載馳,石界嶺那邊有沒有安排。得知桑載馳什麽事情都沒有做的時候,桑寄差一點嚇昏了過去,但總算還是穩住心神,讓桑載馳趕緊派人到石界嶺去,殺人滅口,銷毀證據,這樣就可以擺脫幹係,堅稱自己沒有收到韓騰回歸的消息,還可以反咬韓騰一口。


  而這時桑載馳也發現事情的進展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心裏也十分恐慌,因此聽了桑寄的話之後,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桑滄田帶的眾人中找到桑引,讓他趕到石界嶺去,銷毀簽收憑證,最好是把石界嶺駐點的人都殺了。


  那知韓騰提前一步,派火烈陽趕回,結果桑引才殺了三個人,火烈陽立刻顯身動手,打昏了桑引,然後帶著桑引和簽收憑證趕到城關。而陳策也知道桑引是來殺自已滅口的,當然也氣憤不過,於是也跟著火烈陽一起趕回城關前做證。


  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所有的真像都已大白,桑載馳麵如死灰,而桑見田的臉更是陰沉得嚇人,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早己狠狠將桑載馳打一頓了。


  這時風伯又道:“桑寄,到底是誰指使你截下公文的。”


  桑寄抖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回稟風長老,沒…沒有人指使…指使小人,這是…是小人自做…主張,桑引…也…也是小人…指使的,和他人…無關。”


  雖然對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眾人心裏都己是心知肚眀了,不說別的,桑引在桑家至少也算一個中層人員,根本就不是桑寄能夠指使得了的,因此隻有可能是桑載馳,但見到了這個時候,桑寄居然還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扛了下來,為桑載馳頂罪,還是讓人頗為佩服的,每個人心裏都在估計,如果自己的家族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會有幾個人能夠像桑寄這樣,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頂下來。


  而這時眾人的注意力已放到了風伯雨師的身上,看他們兩人怎樣處理,到底是息事寧人,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桑寄身上,還是徹底淸查清楚,不放過桑載馳。畢竟當事的雙方都不好惹,桑家是九黎族最大的家族,勢力強大,而韓騰的勢力雖然不大,但卻是蚩尤力量的繼承者,近千餘年來九黎族中的唯一一人,雖然這一次韓騰是回來接受議事堂的質問,但議事堂九長老可不是桑載馳那種沒腦子的人,就此認為韓騰己經失勢了,畢竟發起這一次問責的,隻有桑載馳和方礪兩人,並不是所有議事長老都認為韓騰要為這一次秦國的失敗付責。而在問責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能說韓騰有罪。


  因此在這兩方勢力之間,如何選擇平衡,確實是不好處理。有好幾名議事長老都在想著,如果自己處在風伯雨師的位置上,怎樣處理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辦。


  剛一直沒有開口的雨師道:“好了,我看現在事情大體都己經清楚了,但這裏並不是詳查細審的地方,因此桑寄、桑引收監關押,而其他的相關人員,韓騰、火烈陽、桑滄田、桑載馳、方洪等人全部都帶回議事堂暫時監禁,等我們詳細審查。”


  風伯雨師雖然並尊,但一般風伯出麵處理事務較多一些,雨師較少說話,但隻要雨師發了話,往往都是有決定性的,因此現在雨師發話了,也就基本定論。而且雖然沒有做出定論,但卻將兩邊的當事人全都監禁起來,各打五十大板,並沒有倒向那一方,在現在來說,到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先拖一拖再說。


  不過桑見田的心裏有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桑寄、桑引的指使者就是桑載馳,而且看風伯風師的樣子,並沒有維護桑載馳的意圖,因此他並不放心讓桑載馳被帶走,於是道:“兩位大長老,既桑寄己經承認下來,也就和他人無關,我看就不用把其他相關人等都監禁起來吧。”


  風伯“哼” 了一聲道:“桑見田,你在質疑我們的決定嗎?”


  雨師道:“且不論其他人,桑寄、桑引都是你們桑家的子弟,你身為桑家族長,己經有管束不嚴,縱容放縱之過了,等我們查清最終的結果之後,再決定對你的處罰,你回去等著吧。”


  桑見田的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但卻不敢再堅持,萬一真的把兩人惹急了,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搞打桑家,可就麻煩了,好在是現在兩人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還是有挽回的餘地。以桑家在九黎族的地位,風伯風雨大約也不能不有所顧忌吧,萬一真把桑家惹急了,對九黎族可也並不是好事。


  於是桑見田馬上換了一付表情,道:“我可不敢質疑兩位大長老的決定,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情卻不得不說個清楚。”


  風伯到有些意外,道:“是什麽事情?”


  桑見田道:“韓騰這次被招回族裏,本來是接受議事堂的質問,但現在發生了這件事情,韓騰的問責何時進行,如果要等到這件事情處理完在進行,是不是拖得太久了一點。”


  他這麽一說,方礪頓時想起來了,這一次對韓騰的問責,是他和桑見田聯合提出的,希望能狠狠懲罰韓騰,但現在桑見田有可能受這件事的牽連,如果他失去了議事長老的位置,那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有些孤掌難鳴,特別是自己耍嘴皮子的能力很差,在問責的時候,還要依靠桑見田,因此也道:“是啊,可不能拖得太久了,韓騰的問責才是大事。”


  風伯雨伯互相看了一眼,一時也有些難以決定。


  這時韓騰道:“兩位大長老,各位議事長老,我也希望問責盡快進行,因此如果方便,可以明天就開始,這件事情,可以慢慢再處理。”


  風伯點了點,道:“好,那就明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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