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頭一次供貨
“心狠手辣？”張幼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倒是覺得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已經變了很多了，有的時候竟然會有自責的心理和同情心……你知道，如果放在以前。這足以致命。”
“就像上次你殺地那個女人和孩子。如果給我一分鍾的時間考慮，我想我也會扣動扳機，但你卻在幾秒鍾之內就開槍把她們殺了，而且是這麽近的距離點射，那血肉模糊的景象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當時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考慮其他的。唯一的心情就是恨你恨的入骨……”尹國慶回想起當初的景象，滿是無奈地說道。
張幼斌好奇地問道：“像你們這種人。和我一樣，都應該沒有同情心的，你怎麽這麽多愁善感？”
尹國慶撇了撇嘴說道：“你以為幹我們這行的必須是冷血動物啊？再冷血的人都不能放開一切的，終究是人，就沒有誰能真正失去人性。”
“說地也對……”張幼斌讚同地點了點頭，就連毒蛇那個殺人不眨眼、追求殺人藝術的冷血動物，也對這幫兄弟們赴湯蹈火呢，更何況其他人。
大半夜地加工廠雖然外麵看上去是那麽的平常和安靜，但是裏麵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秦凱除了剛出監獄的那幾天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幹淨之外，最近又變成滿臉胡茬、衣衫不整的邋遢漢了。
張幼斌和尹國慶剛到沒多久，美國人就聯係上了張幼斌，依舊是上次取貨的那幾個人，不過由於珍妮現在在澳門忙賭場的事情，所以她並沒有親自過來。
新型毒品這種比黃金還貴上N倍的東西給美國人也帶來了巨大的利潤，交易依舊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錢也已經全部到位，張幼斌和美方的代表握手，客氣的笑道：“合作愉快。”
為首的美國人也十分客氣的說道：“合作愉快張先生。”
張幼斌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麻煩你回頭通報珍妮還有斯坦尼他們一聲，就說這可能是近期內最後的一批貨了。”
那人驚訝的問道：“最後一批貨？為什麽？”
張幼斌無奈的笑道：“我這邊有些個人原因，你們不用擔心我有了其他的買家，我隻是準備暫時停止對美國的供應，現在的局勢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快恢複的。”
出掉短期內最後一批供應美國的貨，這對張幼斌來說又是一筆巨額地收入，張幼斌坐在回去的車上一直在想，是不是近期就找個機會和海菲爾德家族的人談談把配方賣給他們的事情。
正在這時，張幼斌的電話突然響了，電話號碼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國際號碼，張幼斌甚至一時想不出來這個號碼到底屬於哪個國家。
“你看看，這是哪兒打過來的？”張幼斌把電話放在尹國慶的麵前問道。
尹國慶盯著手機屏幕皺了皺眉，吐出三個字：“阿富汗……”
“阿富汗？”張幼斌隻感覺有些不對勁，阿富汗自己又沒有熟人，會是誰打來地？再說阿富汗不是塔利班麽？是拉登大叔地天下啊。
有些遲疑，但是張幼斌還是接通了電話，試探性的問了句：“哈嘍？”
“張先生？”電話裏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問道。
張幼斌嗯了一聲，問道：“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給張先生的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張幼斌一驚，隨即問道：“準備好了？在哪兒？怎麽交易？”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張先生隻需要記住我地話，你現在開車到工人體育場，正門口向右轉，機動車道和人行道中間夾著地第六十個綠化欄裏、第四棵大葉黃楊下麵有一個包裹，你把他取走就行了，回頭會有人把賬號給你，到時候你把貨款匯到我們的賬號上就可以了。”
“啊？”張幼斌一下又涼了，先不說電話是從阿富汗打來的，查都沒法查，連貨都是事先放好了地方通知自己，這他媽的還查個屁？對方總是這麽主動的話，鬼知道他們下次會把貨放在什麽地方？燕京城這麽大…
“怎麽了張先生？”那人笑著問道：“對我們的先貨交易還不滿意嗎？”
張幼斌雖然無奈，但是還是說道：“我很滿意，那我收到貨之後怎麽跟你聯係？”
那人說道：“這你放心，收到貨之後你就回去，上網自然有人等著你。”
張幼斌說道：“那好吧。”
“先這樣，收到貨記得回去上網，再見。”
掛了電話張幼斌破口大罵道：“王八蛋，這幫家夥太孫子了！”
“怎麽了？”尹國慶詫異的問道。
張幼斌氣急敗壞的說道：“貨他們早就放好了，打電話通知我去取，這電話是阿富汗打來個，還有個屁用！”
“貨在哪兒？”尹國慶連忙問道。
張幼斌歎了口氣，靠在座椅上對尹國慶說道：“去工體！”
工人體育場門口，張幼斌讓尹國慶將車速放慢，按照那人的話緊靠右側一個一個的數著綠化欄，六十個，足足數了幾十分鍾。終於在第六十個綠化欄旁邊停了下來……
張幼斌拉開車門走了出去，綠化欄裏基本上都有接近十棵的大葉黃楊，這種植物被剪成一個球形一個挨著一個。不僅如此，旁邊還種滿了紮人地某種植物，根本看不見裏麵有什麽，而且上麵落滿了來回的車輛帶起的灰塵，髒，而且特別紮人，幾乎不用擔心有人會到這裏麵找東西。
連撿垃圾的都懶得往裏看。
張幼斌找到第四棵大葉黃楊，伸手進去抓了半天，終於在大葉黃楊的根部摸到了一個包裹，緊接著張幼斌便將它拉了出來，來不及細看，張幼斌又坐回了汽車裏，對尹國慶說道：“回去。”
張幼斌端詳著手上的包裹，裝在一個超厚地黑色塑料袋裏麵。用紙箱包裝的盒子。大小大概有筆記本電腦那麽大，但是要比筆記本厚上許多。
沿著膠布粘貼的線將包裹打開，裏麵赫然是一塊塊堆放整齊的玻璃。
一番檢查之後，並未發現任何監聽設備，一旁的尹國慶看地咋舌，罵道：“這幫家夥還真信任你，這麽多的貨沒見到錢就交給你了？”
張幼斌冷笑一聲說道：“他們明白的很。他們以為我隻要收下這些東西，肯定不會讓它閑著，肯定要拿出來賣，隻要我拿出來賣，他們就不會擔心我吞了這麽一點的貨，因為其中的利潤也是相當大的，我自然不會因小失大。”
尹國慶無奈的說道：“這下糟了，他們隱藏的這麽深，是不是以後就一直準備這麽交易了？送貨的人沒有規律，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來放貨，根本沒法可查；收錢的人又在國外，到時候給出的賬號肯定也是國外的，如果在恐怖分子的大本營，咱們想查也沒法查；負責聯係的人也小心的要命，有那台電腦放在那兒，咱們甚至連追蹤都不能追蹤，哎……照這麽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啊！”
張幼斌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說道：“他們把每個環節都計算的這麽精細，今天是在工體，沒準兒明天又跑到鳥巢，後天跑到長安街，除了送貨這個環節的人確定在燕京之外，其他的人是不是在中國都沒法確認，完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尹國慶疑問道：“要不然走訪一下現場附近，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得了吧！”張幼斌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麽知道別人到底有沒有暗中監視著一切？你去查了，也許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人家已經感覺到不對勁提前撤退了，再說了，你查能查出什麽？最多也就是個嫌疑人畫像，你拿著畫像再去找人，驢年馬月能有結果？！”
尹國慶喪氣地說道：“那怎麽辦？就這麽和他們不停地交易？你要知道，你買了貨不往外賣的話也是會讓他們懷疑地，可是你往外賣的話，我們還查個屁？查來查去自己開始賣起來了，那他媽的算個什麽事？”
張幼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怪不得你們當初查光頭的時候也沒查出什麽結果，如果他們一直像這樣小心的話，很難查出什麽東西來，現在先不要著急這個，急也沒有用，看看有沒有什麽轉機吧！”
尹國慶問張幼斌道：“你掂量掂量手上那些得有多少？”
張幼斌想了想，說道：“我估計少說也得有十公斤吧！”
尹國慶誇張的倒吸了一口氣，撇著嘴問道：“不會吧？他們給你頭一次供貨，就給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