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纏爛打
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顧安然贏了官司，但是瀚宇集團卻贏得了人心，就像顧安然要求的那樣，他們重新審定了公司的規章製度，在用人方麵做了更科學合理的設計，梧桐被返聘回去，甚至有了更高的待遇，對沈墨寒的呼聲不降反升，但是顧安然同樣收到了極大的追捧和讚揚。
沒有人去關心顧安然到底是靠什麽贏了官司，人們隻關心結果。
沈墨寒在顧安然擬定的調解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顧安然並沒有多開心得不行，她隻是覺得累，終究還是走了和他一樣的路子：不擇手段！雖然對於過程她並不是很滿意，但她確實贏了，讓氣勢淩人高高在上的沈墨寒低頭認輸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她做到了，卻做得不夠好，因為想要摘掉他的光環實在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沈墨寒20歲進入律師界，隻用了五年便站穩了腳跟，成為司法界內最璀璨的一刻明珠，他的實力和手段都不是吹的。
沈墨寒好整以暇的看著顧安然，目光裏摻雜了太多複雜的光，她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天真可愛蠻力任性的小丫頭了，他曾經以為她不可能適應爾虞我詐錯綜複雜的職場，現在看來她冷靜幹練，完全是個優秀職場白領，醜小鴨終於蛻變了，可他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等他想要守護那份純真的時候，迎接他的卻隻有失落。
沈墨寒眯了眯眼睛，他不會就這麽放棄，就像他不會放棄母親的遺願和沈家本應屬於他的東西一樣，他總有辦法得到的！
顧安然笑著和主審法官方正紅客套：“方審辛苦了，改天請你吃飯。”
沈墨寒立刻插了進來：“要請也應該我請，以後還得方審、顧律師多關照多指教呢。”
顧安然沉下臉，不願搭理沈墨寒！其實她竟沒有發現，她在沈墨寒麵前有多直接，討厭或者喜歡直接寫在臉上，懶得虛與委蛇，就像跟老公生氣的小媳婦似的。
方審倒是豪氣，一邊笑著應下，一邊讚揚雙方律師法律掌握得比法官還好。
沈墨寒客氣的誇回去，兩三句下來兩人已經成了一根繩上得蚱蜢，方審哈哈大笑的對顧安然說：“就按沈墨寒說的，下周五晚上吧，安然有空嗎？不行咱再換個時間。”
方審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能拒絕嗎？顧安然嗬嗬一笑：“當然當然，方審有請顧安然怎有不去的道理。”
寒暄結束，顧安然迫不及待的想把贏了的好消息告訴葉司承，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電話號碼，沈墨寒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麵。
顧安然轉身瞪著他：“你在跟著我？”
他也停下笑得無辜：“沒有啊，我隻是在走路。”
顧安然繼續走，他就繼續跟著。
電話終於打通了，顧安然興奮的說：“葉總！”
“喂，你是哪位呀？”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很甜美，咬著甜甜的尾音特別動聽。
顧安然的熱情一下子就滅了：“你好，我找葉總。”她想起前兩天看到的和葉司承親密挽著手走在一起的女子。
“恩？找葉司承啊，他還在睡覺，昨晚折騰到很晚累壞了呢，有要緊事嗎，我幫你叫醒他吧。”這個女孩兒說話很好聽，真的讓人氣不起來，但是顧安然心頭卻是更悶了。
“厄，不，不用了吧……”顧安然忽然覺得很可笑，為什麽想第一個通知他呢，他是她的誰，她又是他的誰。
“真的不用？”女孩問。
“恩，您是葉總的……”顧安然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心裏最想問的那句話。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的，畢竟自己沒什麽立場，但是卻忍不住問了出來，原來還是在意的。
“這個……不太好說呢，嘿嘿，很親密就是啦，還是等他醒了讓他自己給你說吧，唉？你叫什麽來著？我好讓他給你回電話。”女孩兒喜歡咬尾音，特別可愛。
很親密……顧安然的心倏然收緊，有點不知所措的慌亂，嗓子也有點緊，緊得發疼，她費了很大勁才說：“不用了，沒什麽事，不用說了，謝謝，再見。”掛了電話，顧安然兀自站在法院的門前，想起兩個月前葉司承當場宣布他們戀情時的情景，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猶在昨日，即使知道他隻是為了救場。
她緊緊握著電話，等了好一會才把電話放進兜兒裏，到底在期冀什麽，好可笑。
沈墨寒在後麵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將她失落盡收眼底，他跟上她，將她蠻橫的扯懷懷裏：“呦，被拋棄了啊寶貝兒，到哥哥的懷抱裏來吧。”
顧安然像隻被激怒的小貓，腳下用力一踩，高跟鞋啊，沈墨寒慘叫一聲卻並沒有放開她，反倒抱得更緊了：“怎麽？生氣了？那男人有了別的女人，你吃醋了，生氣了？”話語中帶著薄薄的怒氣，眉宇間盡是隱忍。
顧安然瞪著他：“跟你沒關係，放手！”
沈墨寒當然不放：“你怎麽那麽固執，他根本不在乎你看不見嗎？你死纏爛打的惦念著他有什麽用！”
“有沒有用都跟你沒有關係，你有什麽立場管我！”她是真的怒了，忘記了自己對自己的警告，應該離沈墨寒越遠越好得，他有太多讓她迷戀的地方，有太多深刻的記憶和習慣，她應該冷淡的走掉，對他不理不睬的。
“好，我今晚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立場！”沈墨寒說這就拉著顧安然往車庫走，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法院門口車流不息，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他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強拉著她，引來眾人紛紛側目。
顧安然又打又踢：“沈墨寒，混蛋，放開我！”
一到沒人的地方他幹脆把她扛了起來，拉扯著太費勁了還是這樣省事兒，他把她扛到底下停車場，她被他扔在地上，屁股炸開了花，疼的她差點掉眼淚，特麽的沈墨寒，她瞎了眼了以前竟然覺得他溫柔紳士。
沈墨寒半跪在她身邊，捏著她的下巴說：“如果我成了孩子他爸，你成了孩子他媽，你說我有沒有立場，恩？”
顧安然頓時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想幹嘛？
他們已經在底下車庫，這裏除了他倆和各種品牌的汽車以外沒有別人。
“如果搬不到救兵，最好閉上眼睛好好享受，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或許……你會愛上這種感覺。”
顧安然一陣惡寒，這個混蛋，居然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沈墨寒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邪笑著說：“和我做你不應該覺得委屈吧，我這麽英俊多金風流倜儻，床上功夫又好，而且都是我在使勁，怎麽說都是我吃虧呀。”
顧安然聽得想吐，種馬！無恥！
“或者你想和我去開個房好好纏綿纏綿……”
“呸！沈墨寒，你少惡心我，就你那德行，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要！”
沈墨寒有暴怒的跡象：“是嗎，那我就幹到你要為止！”說著他就要動粗。
“啊！滾開，混蛋……”
顧安然拳打腳踢，爬起來就要跑，沈墨寒忙著製住她，竟然無法下手，該死，該把她扔車上的。
正在這時，一個媚離媚氣的聲音飄來：“哎呦，沈少爺好雅致啊！”
這個聲音……
顧安然循聲望去，柳生慵懶的靠在對麵的黑色帕薩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顧安然一頭黑線，氣得想罵人，然後她就真的開始罵了：“你特麽的看夠了沒，看夠了趕緊滾，別擋著老子被強暴！”
“噗……”柳生笑噴了。
沈墨寒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捏著她的手腕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柳生意味深長的說：“那你們繼續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安然怒了：“靠，你敢！你敢走我就讓趙暖暖甩了你！”病急亂投醫，柳生如果有救她的心思就不會看到現在了，他恐怕巴不得她跟沈墨寒發生些什麽，他本就不喜歡顧安然和葉司承走得太近。
“哦？”柳生來了興致，“你以為你是暖暖什麽人啊，讓他幹嗎他就幹嗎？你有什麽資格？”
顧安然憤然：“我是他朋友！”
“嗬！”柳生不屑，“我是他男朋友！”
顧安然這下呆住了，發展這麽快？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沈墨寒冷冷的說：“柳生，不想管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柳生挑眉：“沈墨寒，不是我說你，這妞有什麽好，瘦的要什麽沒什麽，瞧她那胸部，還沒手掌大，有什麽好！”
顧安然怒了：“總比下垂的好，你丫的滾！”
“好好好，這可是你讓我滾了，我可就不會滾回來了哦！”柳生抿著嘴笑，挑起鳳眸對沈墨寒說，“沈墨寒，別太用力了，萬一弄出個什麽傷啊我不好向暖暖交代，還有啊，要做就做徹底，別讓她拿這事兒去葉司承麵前告我，不然他會斃了我的，那，再見！”
柳生說完真的就撒丫子走人了，留下怒目圓瞪的顧安然和一頭黑線的沈墨寒。
不過被他這麽一鬧，沈墨寒倒是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他沉沉的注視了她許久，終於緩緩鬆開她，低聲說：“抱歉，剛才衝動了。”
顧安然冷冷甩開他的手：“你什麽時候不衝動過！”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捋了捋皺了的衣衫，轉身就走。
沈墨寒在後麵喊：“你去哪兒啊，我送你一程。”
顧安然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可笑，強暴未遂還想心平氣和的交流？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外麵悶熱得讓人難受，天氣灰蒙蒙的，要下雨了吧。
顧安然剛出了車庫，沈墨寒的法拉利跑車就跟了上來，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沈墨寒帶著墨鏡，一副紈絝風流公子哥春風得意的樣子，完全沒有打敗官司後的頹然模樣，他說：“顧律師，我載你一程如何，你要去哪裏？我也正好路過。”
顧安然回頭:“沈墨寒，別忘了你曾經和我打過什麽賭！”
沈墨寒渾不在意的說：“什麽賭？”
顧安然被他氣到：“沈墨寒！”
他沉沉的笑，眸子裏閃爍著暗淡的光華：“顧安然，葉司承現在在你心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你是在報答他對你得幫助還是因為擔心他？”
顧安然沉默以對。
沈墨寒灼灼的瞪了她半天終於放柔了語氣說：“上來吧，我送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想幹什麽剛才在車庫早就得逞了。”
顧安然無語，他怎麽這麽無恥，施暴未遂難道受害者還要感激施暴者嗎？
沈墨寒不依不饒：“去喝一杯吧，你也失戀了，我們兩個失意的人！”
顧安然想揍人：“誰失戀了，誰要跟你一起失意，沈墨寒你別不要臉！”
沈墨寒無所謂聳聳肩：“那玩意兒能救命嗎，能當飯吃嗎，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顧安然怒，懶得跟無賴再爭執下去，她打了個的直接往公司去了，剛到公司樓下就看到了葉司承的那輛布加迪威龍，心裏猛得顫了一下，他來上班了？那麽，那個接電話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