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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奇怪的電話

  白麗珍問杜文是不是要為張偉原和趙二杆子鳴不平,杜文說,我是說你這麽做把兩個男人害苦了。


  白麗珍感到很委屈,她說:“怎麽?難道隻許你們男人害我們女人,就不許我們女人害一下你們男人嗎?你知道一個女人無端地被自己的丈夫疑神疑鬼地盯著是什麽滋味嗎?你知道一個女人被一個無賴掂量著是啥子感覺嗎?你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大的精神折磨嗎?”倔強,開朗的白麗珍伏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麽傷心地哭過。


  杜文歎了口氣,他說:“叫我怎麽說呢?我覺得你不是個壞女人,即使有些壞,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但你也不是個好女人,好女人怎麽會害人呢?”杜文知道這話說的有些矛盾,但這確實是他此刻想說的一句實話。他究竟該怎麽說呢?


  他慢慢地站起身來,望了一眼正伏在桌子上哭泣的白麗珍,靜靜地離開了小店······

  夏侯媛對宮秀英說,酒店客房部住宿人員成分複雜,接待客人的時候,必須嚴格身份登記製度,不能馬虎,對那些常住房客,特別是那些經常有訪客的房客,要建立一套切實可行的監管製度,為了房客的安全,保安人員要實行二十四小時值班,對那些形跡可疑的的來訪者,實施盤查準入預案,把一切事故消滅在萌芽狀態。


  宮秀英立即召集客房部所有工作人員開會,對夏侯淵的指示作了傳達部署。


  會議一結束,宮秀英和格林來到吧台,安排出納小林把頭一天的住宿收入存進銀行賬戶裏去,並吩咐保安大劉和小林同去。正在這時候,座機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葛琳一看顯示器是3019房間打來的電話。


  葛琳知道,3019房間同樣是住的常駐房客。


  葛琳拿起耳機一聽,電話那頭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聽起來說話急躁躁的,卻一時弄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麽。隻聽見她叫叫嚷嚷:“我是鄒老太太。我是你媽,住在天然居酒樓客房部,3019房間,你是我兒子嗎?好啊,你個龜兒子,家裏有多少錢,你都不想讓老娘知道,難道你對老娘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告訴你,我今天就是要打開保險櫃,看看你那櫃子裏還有多少錢,你要不把保險櫃上的密碼給我說清楚,老娘我可要抹脖子上吊!要麽我就割腕自殺,或者從這三樓上跳下去!”說完,氣急了把電話耳機重重地扔在地上。


  葛琳聽完電話,意識到3019房間要出事,她馬上說:“宮總,三樓有事,大劉暫不去銀行,叫上保安老王,立即去3019,我們隨後就到。


  3019房間在三樓的轉角處,是一個兩室一廳、有廚房和衛生間的套房。這天上午,房客鄒老太太正在廚房裏慢條斯理地清洗一把翠綠的小白菜,忽然聽到門鈴叮咚作響。


  開始兩聲,鄒老太太沒有管它。兒子兒媳都休假去了,她一個孤老太太帶著正在讀書的小孫子在家,管他是什麽人來敲門,她一概不予理睬。可是,防盜門那清脆悅耳的鈴聲,一次又一次地叮叮咚咚叫個不停!

  鄒老太太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想,難道是小孫子提前放學了?

  她步履蹣跚地走近門口,眯著左眼在貓眼上一望,乖乖,是位送花的少年!隻見那小夥子十七八九歲,穿一身紫紅色的西裝帶一頂圓圓的紅色高頂帽笑容可掬地捧著一束高雅而華貴的黑玫瑰筆挺筆挺地站在門口。


  鄒老太太趴在貓眼上問了一句:“請問,你找誰?”


  鄒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曾經在上海灘住了好多年,而且去過台灣、日本、東南亞,夏威夷、巴黎等好多地方,也算是見過異國風情的人,像眼前這種黑玫瑰,七八十年代在異國已經很流行。如今,她離開繁華的上海灘,跟隨兒子來鬆山投資辦廠,這幾年鬆山變化很快,一些趕時髦的年輕人也開始送黑玫瑰了。


  哪知外麵的回答使她大吃一驚,那小夥子問:“請問鄒老太太是住在這裏嗎?”


  鄒老太太一聽送花人喊她的名字,頓時感到心裏十分激動,她似乎意識到,這束黑玫瑰一定是她那遠在上海的老頭子電話訂送的的。


  年輕的時候,鄒老太太沒少收到先生送給她的鮮花。而眼下,這老頭子一個人在上海灘太寂寞了不成,難道感情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難道老家夥跟那些八零後九零後學起了玩浪漫?鄒老太太一時間還真有點兒臉熱心跳呢!


  於是,她情不自禁地把門打開了。


  她掩飾不住心頭的喜悅,笑容滿麵地伸出雙手去接那束象征著愛情和親情的黑色玫瑰。豈料就在這時,那送花的少年突然凶相畢露,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花束底部“嗖”的一聲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手揪住鄒老太太的花白頭發,一手將匕首抵近鄒老太太的喉部,咬牙切齒地威脅年老的鄒老太太:“不許聲張,否則,我就割斷你的喉嚨。”鄒老太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霎那之間,她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細密密的冷汗。年老的心髒“撲騰撲騰”劇烈地跳動,腦殼裏一片空白,弄不清怎麽會攤到這檔子事,這檔子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鄒老太太撲閃著兩隻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皺紋密布的、仍帶有粉嘟嘟的白脖子上,被那少年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著,現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小窩,她隻有無可來何地仰著脖子靜靜地聽那少年說下文。那時候,鄒老太太就像一隻被人抓住頸脖的老母雞,雖然能夠撲打著蒼老的翅膀,但無力扭轉頭部的自由。鄒老太太兩眼直盯盯地看著這個就要與她動刀子、就要要她老命的少年,相求他把手中的刀子放下,她不想自己已經到了年老力衰的最後關頭,還要遭受刀刺的皮肉之苦,她不想放棄。她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思維恢複到了正常狀態,然後戰戰兢兢地問對方:“孩子,你想要什麽?”


  鄒老太太想竭力尋思一個滿意的結局。


  而對方倒好,稚氣未消的嗓音裏透著惡狠狠腔調:“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一個字:錢!”


  鄒老太太點點頭,表示答應對方的條件。


  可那小子哪容鄒老太太的慢驚風,他明顯地急不可賴了,涼生生的刀尖緊緊地抵住鄒老太太的喉頭,殺氣騰騰地問她:“誰都知道你家裏有錢,你家裏的錢,放在什麽地方的?快點兒交出來!”


  鄒老太太示意對方,要移開抵在她喉頭的匕首,好讓她能夠自由地說話。


  那少年猶豫了一下,他想她一個孤老婆子,不能把他怎樣。然後他後退一步,把手中的匕首移開,但他並沒有放下匕首,而是把刀尖移到了她的胸口,也就是說,如果鄒老太太要大聲呼救或者想與他搏鬥或者有任何反抗,他手中的刀子隨時都有可能紮進她的胸膛,直至終結她的生命。


  鄒老太太完全明白她自己此時的處境,這小子絕不容許她有任何報警或反抗的可能。她安定了一下,隨即很主動地告訴對方,她家裏確實有不少的錢,而且她家的錢全都鎖在牆角那個灰黑色的大保險櫃裏。但她不知道密碼,密碼隻有他兒子一個人知道。


  那少年以為鄒老太太在說謊騙他,又把刀尖抵住她的候頭,極不耐煩地凶神惡煞地說:“好哇!你這個老東西,敢編謊話騙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嗯?”刀尖已經將她那老蒼蒼的喉部抵破了皮,有一小股黑紅的血冒了出來。


  鄒老太太強忍著痛苦搖了搖頭,意思是她真不知道保險櫃的密碼。


  茶幾上有一部朱紅色的電話機。鄒老太太看著那部電話機,突然靈機一動,她說:“我可以給我兒子打個電話,問問他保險櫃的密碼嗎?”


  那少年猶豫片刻,忽然陰陽怪氣地說:“可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個老東西,此刻,你的兒子和兒媳正在廬山仙人洞旁邊度假呢,你就是告訴他們家中遭劫,他們也不可能馬上回來救你!我再提想你,老東西,你別耍花招,你隻要報警或打110,我馬上讓你上西天!”


  鄒老太太點點頭說:“我知道利害關係,我和我兒子通電話是用四個數字的短號,110是三個數字,公安局、派出所的座機十八個數字,手機是十一個數字,你看著我撥號不就行了嗎?”


  鄒老太太心裏明白,眼前這個惡少、這個歹徒一定是有備而來,他早已把自己家中的情況,包括兒子兒媳休假的目的地,都了解得十分透徹。


  接下來,鄒老太太抖抖瑟瑟地從茶幾底下摸出一個小本本,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著電話號碼,她指著其中一個為6688的劃上黑色粗線條的號碼,告訴他說。這是她兒子的短號,讓那少年幫她接通,她要問兒子保險櫃上的密碼。


  那少年“嘟嘟”按下兩個號碼之後,忽然又停住,警告鄒老太太:隻準她問保險櫃的密碼,其他的話一個字也不許多問,如果額外的話多問了半個字,他手中的刀子就會一下子紮進她的喉嚨。鄒老太太唯唯諾諾,連聲說我怎麽會不顧自己的死活呢?

  那少年按下6688,在對方正要回話的瞬間裏,他很快把耳機鐵道鄒老太太的耳朵上。


  鄒老太太開口就問:“兒子,咱家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來著?”


  兒子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鄒老太太從茶幾底下摸出一隻簽字筆,並且把那個小本本連簽字筆遞給那少年,示意他記下號碼,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我在家閑著沒事,我想點點家裏還剩下多少錢。下個月,我們不是要回上海去嗎?若是家裏積蓄不多,再讓你老爸打一部分過來。”


  兒子說:“媽,這事兒等我們會鬆山再說吧!”隨後,可能是兒子嫌老媽說話太煩人,“啪”的一下把手機關了。


  當下,鄒老太太衝那少年兩手一攤,意思是說,她沒有辦法打開保險櫃了。


  可是那少年怎麽會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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