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逢安之變
蓮止回去之後,將那些人交給了溫知瑗,溫知瑗細細詢問之後,便去回稟了溫曦澤。
溫曦澤聽著溫知瑗說完了來龍去脈,整個禦書房的氣氛似乎更加沉重了。
“父皇,這些人的話兒臣短時間之內無法辨別真偽,隻是擔心逢安變故,所以還是先來回稟情況。”溫知瑗道。
溫曦澤將桌子上的奏折遞給溫知瑗“你看看,這是朕下午接到的緊急奏報。”
溫知瑗接過奏折,打開一看,奏折上說的就是逢安之事。
“朕本來還在好奇,為什麽這份奏報來的如此著急,原來是知道逢安的事情瞞不住了。”溫曦澤沉著嗓音說話,“如果不是有人逃到京城,逢安那邊恐怕還要繼續瞞著。”
溫知瑗將奏折放回書桌上“父皇,現在看來逢安是真的出事了。逢安雖然地方不大,但極為重要,畢竟是東夏和西楚的接壤之地,若是出了事,恐怕東夏那邊會有所行動。”
“就是這麽重要的地方,負責逢安的官員居然敢將這麽大的事隱瞞至今,他們真是有膽子!”
“父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逢安的事情。”
“現在逢安那邊,事情發生了這麽久,恐怕民心有失,派個大臣去怕是沒有辦法安定民心。”
溫知瑗聽懂了溫曦澤的言外之意“父皇,兒臣可以親自去逢安探查此事。”
溫曦澤打量著溫知瑗“你確定?”
“正如父皇所言,現在不管派哪一個大臣過去,都無法真正地穩定民心。但是皇子前去,那情況就大有不同。兒臣身為西楚太子,在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擔起肩上重擔。”
溫曦澤看著眼前的溫知瑗,許久沒有說話。
就在溫知瑗以為溫曦澤會一直安靜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這件事情,朕還要再想想。就算是派你去,也不能如此倉促。”
“兒臣明白了。”
“你先退下吧。”
“是。”
溫知瑗離開之後,溫曦澤臉上神色複雜,這次的事情確實是難辦。
“皇上會讓你去逢安嗎?”蓮止問道。
溫知瑗搖了搖頭“不會,逢安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如果我順利解決了這次的事件,威望提升,對於父皇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所以,父皇會選擇另外一個皇子前去。”
“你希望去逢安嗎?”
“如果是之前的我,應該很希望去逢安,但是現在留你一個人在京城我不放心。”溫知瑗道,“對了,莫家的事情怎麽樣了?”
“有人用海生花對胡秀出手,現在看來是莫栩栩無疑,但是以她謹慎的性格,這件事是查不到她頭上的。還有,那個大夫果然跑了,不過顧時綦已經抓住他了。”
“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竟然進行的這麽順利。”
“換成了任何一個太醫去,恐怕都查不出來海生花的事情,但是小景太醫倒是讓人驚訝。”
“景慈確實厲害,看來以後在太醫院,他的地位不會低。”
蓮止笑道“我眼光好。”
“是,你眼光最好。”溫知瑗笑著應和。
蓮止看了看天色“快用晚膳了,你今天在這裏用膳嗎?”
溫知瑗點頭“嗯。”
深夜,莫家依舊是燈火通明,家丁拖著何大夫走進了大堂,莫丞相和胡秀坐在椅子上看著何大夫。
何大夫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相爺、夫人,饒命啊。”
“相爺,他準備逃出城,沒想到在城門口被人纏住了,這才被我們抓回來了。”那家丁回稟,說著將何大夫的包袱扔到了地上,包袱散開,露出了裏麵的金銀珠寶。
何大夫嚇得臉都白了,胡秀將那張活血化瘀的藥方丟在了何大夫眼前“何大夫,這是你給我開的藥方吧?”
何大夫不敢答話,胡秀繼續說道“給一個小產後的女人開活血化瘀的藥方,你還真是想得到。何大夫,我今天請了很多大夫來診脈,他們的診斷結果跟你說的可完全不一樣!”
“夫人饒命啊……”何大夫不停地哀求著,莫丞相拍案而起“本相對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莫家?你把事情給我從頭到尾如實道來,不然我生扒了你一層皮!”
“相爺饒命啊,我也不想的,都是花姨娘她威逼利誘我。當初我給夫人開的補藥沒有任何問題,是她在補藥裏加了海生花,海生花後來又摻雜在夫人的日常飲食中,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當時我兒子欠了賭債,討債的人上門說要廢了他,是花姨娘為我兒子還了賭債,我沒有辦法,隻能為花姨娘做事。”
“所以我的孩子,早就在我的肚子裏,化為了一灘血水?”胡秀還是難以相信。
“夫人,我從未想過海生花還有這樣的功效,覺得肯定不會被人查出來,這才鬼迷心竅做錯了事。後來二皇子妃回門之日,夫人小產,我聽花姨娘的話特意去查了那碗鴨湯,鴨湯中確實是有紅花,我隻能將錯就錯。至於這張活血化瘀的藥方,也是為了遮掩夫人身體有異才開出來的。”
“那我如果沒有發現,繼續喝下去,會怎麽樣?”
“會……再也生不出孩子。”
聽完這句話,胡秀怒而將手邊的茶杯砸向何大夫“你好狠的心。若不是宮中太醫發現海生花一事,這件事還真的會被你們糊弄過去!來人,將杏花帶過來。”
胡秀從來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與杏花有關,杏花和春花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兩個人她更加喜歡杏花,沒想到杏花是這樣報答她的。
“相爺,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了,杏花心思不正,她要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害我以後不能生產,自己上位、再為你生一個孩子,她以後的地位就穩固了。”胡秀看向莫丞相,“可是你竟然中了她的計,你把害死你兒子的凶手納了姨娘!”
“我先前也不知道啊。”莫丞相也很委屈。
胡秀怒道“我剛剛小產,你就迫不及待地納了我身邊的丫鬟,你將我置於何地?”
莫丞相啞口無言,胡秀正欲說什麽,家丁來報“相爺、夫人,花姨娘畏罪自殺了……”
“你說什麽?杏花死了?”胡秀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問道。
“奴才們去的時候,就看到花姨娘上吊自殺了。”
胡秀重新坐下,心情不定“她怎麽會死呢?”
“死了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她自己做下這些事情,還指望能活著嗎?”莫丞相對杏花的死並沒有多大的感觸,“直接裹了扔到亂葬崗去,她背叛主子、陷害二皇子妃,罪不可恕。”
胡秀覺得杏花不是輕易自殺的人“我去看看。”
春花走上前勸道“夫人,您剛剛小產,再去看這些不吉利的東西隻怕會有不好的影響。”
莫丞相也勸道“是啊,她現在畏罪自殺,算是認罪了。”
胡秀沒有再堅持“我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胡秀摸著自己的肚子,她總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她並不相信以杏花的頭腦能想出用海生花的計劃,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杏花?
胡秀看著滿堂的人,覺得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可以信任的。這件事,看似是以杏花的死結束,但是在她心裏還沒有過去。
莫丞相揮了揮手,那些家丁就把何大夫拖下去了,何大夫一路哀嚎,但是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夫人,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我們也給了孩子一個交代,你身體還需要好好休養,趕緊回房間歇著吧。”
“相爺呢?”
“我陪你歇著。”莫丞相說著就起身去攙扶胡秀,胡秀隻能先回房。
春花看著莫丞相和胡秀的背影,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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