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毀花
溫知瑗鬆開蓮止,遲疑了一下“是寒風說的。”
提到寒風,蓮止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你,結果還是將你引到了懸崖邊。”
溫知瑗不知道該怎麽說“算了,不提他了。這是哪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曼陀羅花?”
不等蓮止回答,一個老婦人提著一桶水走了過來,她拿起一個木瓢舀水,為這裏的曼陀羅花澆水。
那個老婦人對於多出來的溫知瑗並不驚訝“這是我種的曼陀羅花,這麽多年來了,這些花真是越開越好。”
蓮止看著老婦人為花澆水,問道“您跟外麵襲擊我們的人是什麽關係?”
那個老婦人放下木瓢,看向蓮止和溫知瑗“小姑娘,你昨晚能活著出現在這裏已經是運氣,今天又來了一個人,不如就留在這裏幫著我這個老婆子種種花吧。”
“你一個人助紂為虐不夠,還要我們幫著你養著那個怪物嗎?”蓮止突然問道。
老婦人的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隨後又恢複正常“這曼陀羅花可以壓製那個怪物的獸性,隻要你們留在這裏養花,是絕對不會被她傷害的。”
“這曼陀羅花就像是毒癮一樣,隻要她沉浸在花香之中,就不會傷害任何人。可是當她離開這裏,突然聞到曼陀羅花香的時候反而會因此暴怒。你用這些花養著那個怪物,隻是會增加她傷人的幾率!”蓮止問道,“你明明可以將她永遠禁錮在這裏,為什麽要讓她離開這裏?”
“我不可能將她一輩子困在這裏。”老婦人看上去有些落寞,“我能為她們做的隻有種花。”
蓮止抓住了老婦人口中的關鍵詞,“她們”,難道有兩個怪物?
但是老婦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隻是繼續澆花。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蓮止手中聚起罡風,直接將這裏所有的曼陀羅花毀了,老婦人失去了剛才的冷靜和木然,苦苦哀求“你快停下,你若是毀了曼陀羅話,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會帶著那個怪物一起死!”蓮止再次出手,隻見漫天的曼陀羅花被折斷了,花瓣飄到半空,然後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老婦人想去攔著蓮止,但是被溫知瑗推開了,她無力地倒在地上,伸出手去抓花瓣,可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快停下,停下!”老婦人看上去很痛苦,但是蓮止根本沒有聽她的話“你既然想要讓我們留下來陪著你種花,那我就毀了這裏所有的花。”
就在這時,那個黑影飛身衝了進來,直接抓向處在旋渦之中的蓮止,溫知瑗一腳踢開了她。那個黑影狠狠撞在了牆上,身上的鬥篷脫落,露出了她的臉。
蓮止收起內力,那漫天的花雨也漸漸地停止,她冷冷地看著那個“怪物”,為什麽稱她為怪物,是因為她的模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她的瞳孔被白色覆蓋,臉上青筋遍布,牙齒外露,尤其是兩顆利齒格外地恐怖。
老婦人看到她這樣子也不害怕,而是衝過去抱住了她“幺兒,不怕,不怕……”
被喚作幺兒的“怪物”在這一瞬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是瑟瑟地縮在老婦人的懷中。
老婦人安撫著懷中的幺兒,看向蓮止和溫知瑗“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們吧。”
“出去的路在哪裏?”蓮止問道。
老婦人搖了搖頭“這裏沒有出路。”
“是你懷中的幺兒把我帶下懸崖,她既然能出去,自然是有出路。”蓮止道,“我無意為難你,但是你若是再這樣下去,事情會發展到什麽地步就不是你我能控製的了。”
“如果我能出去,你覺得我會一直留在這裏嗎?幺兒能夠從懸崖邊的洞口上去,你們如果可以,自然也是能出去的。”老婦人回道。
“洞口距離崖邊很遠,我們上不去,但是我相信這裏一定有出路。你若是不說,我就算是將這裏攪得天翻地覆,也會找到出口。”蓮止回道。
老婦人皺眉“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難道你們看到幺兒這副模樣,就這麽容不下她嗎?”
“其實她長什麽樣子都與我無關,但是她殺人就不一樣了。”
“不可能,幺兒不會殺人。”
“你說這話,自己都不相信吧?”蓮止反唇相譏,“難道方丈的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老婦人隻是摟緊了懷中的幺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幺兒的瞳孔逐漸變成了紅色,她突然爆發,一把掙開老婦人,衝向蓮止和溫知瑗,張開了她的血盆大口……
普憫方丈的禪房中,善慈和玄鶴一直靠著牆角坐在那裏,桌子上擺放著今天中午送來的素齋,但是兩人都沒有動一口。
善慈的目光落在了禪房中供奉的佛像上“玄鶴,你看佛像後麵是不是藏著什麽東西啊?”
玄鶴順著善慈的提示看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麽,善慈說道“你往我這邊挪一點,從我這個角度看。”
玄鶴往善慈那邊挪過去了一點,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佛像後麵突出了什麽東西,看樣子像是一封信的一角。
“我們過去看看。”玄鶴起身,然後將坐在地上的善慈拉起來,兩個人一起走到了佛像前麵,他們沒有直接動手去拿,而是先叩頭“佛祖在上,弟子無意冒犯,還請恕罪。”
說完之後,玄鶴走上前,將佛像後麵藏著的信拿了出來。
善慈走到玄鶴身邊,就著信看了起來。兩人越看越心驚,看完之後,玄鶴問道“你想要怎麽做?”
善慈抿了抿嘴“方丈既然將一切都寫在了信上,我們看到了還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隻怕是會辜負方丈的一片苦心。”
善慈已經做出了選擇,玄鶴慎重地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要知道,一旦說出實情,渺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事情很有可能會超出我們的預料。”
“我不怕。”善慈抬頭望向玄鶴,“師兄,你怕嗎?”
玄鶴搖頭“我也不怕,隻要你不後悔,我也義無反顧。”
玄鶴手中的信隻有薄薄的幾頁,但是拿在手裏卻仿佛有著千斤之重,或許從一開始,普憫方丈就已經做好了將一切公之於眾的打算!現在,隻不過是需要他來完成最後一步。
夜幕再次降臨,溫知闌心中越來越慌,明天一早便要啟程回宮,溫知瑗和蓮止能及時趕回來嗎?
就在這時,溫曦澤突然帶著鳶黛遠遠地走了過來,溫知闌上前請安。看到溫知闌,溫曦澤有些奇怪“太子呢,你怎麽在這裏?”
溫知闌回道“回父皇,兒臣前來看皇兄。”
“朕正好有事情要找太子。”溫曦澤剛剛說完,溫知瑗便開口“父皇,皇兄現在不在。”
“太子這個時候能去哪裏?”天已經黑了,溫知瑗不在房間裏,還能去哪裏?溫曦澤有些懷疑地看向溫知闌,溫知闌擋住了溫曦澤的去路“父皇,皇兄和太子妃應當是出門散步了。父皇若是有什麽,可以等會兒再過來。”
溫曦澤正準備說什麽,鳶黛開口“皇上,臣妾覺得有些累了,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聽鳶黛這麽說,溫曦澤也沒有拒絕“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吧。”
溫知闌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卻聽得另一道聲音響起“五弟,太子可尋到太子妃了?”
是溫知言過來了,他身後跟著的人竟然是蘇希冉。
溫知言看到溫曦澤也在,故作驚訝“兒臣不知父皇也在這裏,驚擾聖駕,還望父皇贖罪。”
溫曦澤沒有忘記溫知言剛才說的話“你剛剛是什麽意思,太子妃去了哪裏,太子還要去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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