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她蹲過牢,你知道嗎?
楚銘本來就冷的臉色,因為楚殷棋這話瞬間冰封。
他盯著楚殷棋,薄唇微微一勾,嘲諷道:“怎麽?擔心我把你曾經的黑曆史告訴你男朋友?”
楚殷棋臉色驀地一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哥,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不是男朋友重要嗎?”楚銘冷嗤,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把冰刀子,深深的刺入了楚殷棋的心髒。
“反正隻要你看上的男人,就算是別人的老公你也一樣可以搶不是嗎?楚殷棋,我以為你改變了,但沒想到你還是一樣,才回國幾天就勾搭上男人了?你就怎麽急不可耐?”
轟——
楚殷棋腦袋裏隻剩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瞳孔在微微顫動,而楚銘冷漠厭惡的眼神卻深深的倒映在她眼裏。
為什麽?
江懷亮眉頭緊蹙,臉色也難看起來,走過去擋在了楚殷棋的床前,眼神十分嚴肅的看著楚銘。“楚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小棋之間有什麽誤會,但既然是兄妹又何必這樣刻薄?你為人兄長,說這種侮辱妹妹的話,實在不妥。”
楚銘冷冷的掃了江懷亮一眼,“你算什麽,也配過問我和她的事情?”
“我是小棋的朋友,自然不能看著她受委屈。”
“哦?”楚銘挑眉,看著江懷亮,忽然嗤笑問道:“那她曾因為買凶殺人未遂被判刑蹲過牢,你可知道?”
江懷亮一怔,完全沒有想到楚銘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病床上的女人,卻發現她低垂著眼皮,緊咬著嘴唇,那隱忍的樣子,深深的刺痛男人的眼。
江懷亮知道,楚銘沒有說謊……
可是比起楚殷棋坐過牢的事實,江懷亮更震驚的是身為大哥的楚銘這麽迫不及待揭穿楚殷棋的行為。
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大哥?
江懷亮從震驚中緩過神,正色看著楚銘,說道:“楚先生看樣子並不是真的關心小棋,那既然不關心就請回吧,小棋這裏有我就夠了。”
楚銘似乎也沒料到江懷亮會是這樣的反應,盯著江懷亮看了片刻後,發現後者根本不為所動。
看樣子,這個男人對楚殷棋倒是真的上心。
他看了床上咬牙忍著的楚殷棋,眼神諷刺,“沒事就給家裏打個電話,順便告訴他們,你有男朋友,以後找人這種事情別再來煩我!”
他說完,便也不再管兩人是個什麽反應,轉身直接走出病房。
腳步聲快速離去,直到聽不見。
江懷亮這才走過去,江門帶上。
門一關上,楚殷棋就再也止不住哭了出聲。
她真的忍不住了,發病過後的身體異常虛弱,再被楚銘這一番苛刻對待,她的情緒已經崩潰了。
她捂著嘴,哭聲隱忍又痛苦,聽得那站在門邊的斯文男人不禁皺了眉。
隻見過兩次,卻都看見她在哭。
江懷亮轉身朝她走去。
“你不要過來了!”楚殷棋忽然翻過身,把背對著他,哭得上氣不接氣的聲音已經沙啞,“求求你,江大哥,我想靜一靜……”
江懷亮站在床邊,一時間不知還作何反應。
他這人生性斯文,又因為從醫,對於弱小的一切都很容易心生憐憫。
第一次見到楚殷棋,是在回國的同一架飛機上,當時楚殷棋突發急病,情況一度很危急,是江懷亮及時救治才緩過來。
後來飛機降落,他一路跟著救護車趕到醫院,跟主治醫生配合。
也是那一次,江懷亮得知了楚殷棋的病情。
她還很年輕,但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合適的肝源,那她的生命也將進入倒數計時……
當時醫院讓楚殷棋盡快通知家人,她卻一口否決,說自己沒有家人。
那時候江懷亮以為楚殷棋說的是真的,所以更加覺得她很可憐,加上這個女孩身上總是一股陰鬱的氣息,明明才二十幾歲,可那看人的眼神卻消沉得像是不久人世的老人。
大概是出於同情心,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江懷亮留下來自己的名片,告訴楚殷棋,如果有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打他的電話。
但後來都沒有楚殷棋消息,江懷亮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的淡去了。
今晚接到楚殷棋的電話,實在讓他意外得很。
他如今退役,在溫瑾修的推薦下進入了喬氏醫院,目前在外科室,經常一台手術十幾個小時,如果楚殷棋的電話再早個五分鍾打來,肯定是接不到的。
所以,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冥冥之中,好像他和楚殷棋的緣分就注定會延續下去。
當初沒有留下楚殷棋的電話,江懷亮卻能第一時間認出楚殷棋的聲音,這點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楚殷棋哭了多久,江懷亮就安靜的站了多久。
一直到後來楚殷棋實在哭累了,不知不覺睡過去了,江懷亮才輕輕的把她側著卷縮著的身子板正。
她的臉色本來就很不好,一雙眼睛哭太久,腫得更桃子似的。
江懷亮幫她把被子掖了掖,長歎一聲氣,轉身走出病房。
大約十分來鍾,江懷亮提著一袋東西,重新回到病房。
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從裏麵拿剛買的洗臉盆和毛巾,徑直走進洗手間。
接了水出來,因為普通病房沒有熱水器,他隻好拿著開水壺去開水房接熱水。
來回折騰,等到他幫楚殷棋洗完臉後,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二點多了。
昨晚沒睡,下了手術台就直接趕過來了,現在忙完坐下來,困倦感逼了上來。
他起身環視周圍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張一米二的沙發上。
小是小了點,但總比坐著睡好些!
……
江懷亮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聲喊叫聲驚醒。
他剛坐起身,便看見楚殷棋已經醒來,此刻坐在病床上,低著頭,雙手捂著臉,肩膀在微微的顫抖著。
江懷亮急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把手輕輕的搭在她肩膀,溫聲詢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楚殷棋一愣,猛地抬起頭,看見是江懷亮,十分驚訝。“江大哥,你,你怎麽還沒回去?”
“你生病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我不放心。”江懷亮看她滿頭大汗,身體也在抖,十分擔憂。“你怎麽了?”
“做了個夢,”她低下頭,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意:“我沒事,一個夢而已,我很快就忘記了。”
江懷亮卻不這麽認為,直覺告訴他,楚殷棋做的這個夢對她影響一定很深。
否則她不至於清醒這麽久了,身體卻還在發抖。
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如果他沒猜錯,楚殷棋應該經常備受噩夢的折磨,嚴重的話,可能已經影響到她正常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