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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鳳子隸的警告(2)

  城南。


  這個地名讓忘憂想起與韓珂一起調查毒發身亡的禦廚的家,不是也在城南?

  當他們趕到城南時,大理寺衙役已將院子圍了水泄不通。忘憂有些詫異,竟是禦廚的對門,當時還有門童開門答話。


  “怎麽了?”宇文淵見她神色不對問道。


  “你還記得當時給蘅若的接風宴死了個禦廚嗎?”


  “記得。”


  “這禦廚的家就在對麵。”忘憂指了指遠處那處宅子,“當時這戶人家還有位門童答話。”


  就在二人談話間,幾位衙役合力從大門捧著一個深棕色木箱子而出。看得出,這木匣子不沉,隻是為了表示尊重才用上了幾個人。


  那幾位衙役將匣子捧上馬車,從裏頭伸出一雙婦饒手微微顫抖著接過。


  “是杜夫人。”忘憂解釋道,“看見她手上的那枚玉石戒指了嗎?我在杜老爺的手上見過一模一樣的。”


  宇文淵點零頭,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木匣子裝著的,是頭顱。”


  一隊衙役從裏頭魚貫而出,緊接著韓珂麵色蒼白地從裏麵出來:“不用擔心,清者自清。”


  “謝謝韓大人!您一定會還我家主子清白!”這聲音稚嫩,確實是那個門童的。


  韓珂頷了頷首轉身而去,卻在餘光中瞥見了他們。


  “你們先回大理寺,我隨後到。”


  “是。”


  韓珂目送著衙役們走遠,這才向他們走來:“和我走。”


  這句話是對忘憂的。


  忘憂還沒回應,宇文淵便攔下了韓珂的手:“陛下不是準了叔父的假?你還是先保重自己的身體。”


  韓珂冷哼一聲,若不是今日之事影響甚大,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齊王殿下還是管好自己的後院,保不住日後又得添人。”


  添人?韓珂的話在忘憂的心上猛敲一下,這又發生了何事?

  韓珂見宇文淵反應不大,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不知:“敏賢郡主向陛下討賞,是做你的側妃也可。”


  忘憂抬眼望著韓珂,他的神情不似作偽。


  “你猜陛下怎麽?”韓珂見宇文淵臉色不好,哼笑一聲,“陛下,他先要問問忠王的意思。”


  忠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那麽寵愛張敏賢,而張敏賢又是一心向嫁給宇文淵,就算是張敏賢拿自己的性命要挾也答應了。


  不介意也是假的,忘憂垂下眸子,宇文淵卻在袖中握住了她的手:“若父皇有心賜婚,便不會讓桓妤入府。何況忠王與杜錦程的賭約依舊在,他不會不愛惜自己的顏麵。”


  韓珂立即反駁道:“杜錦程還要守三年孝,娶什麽妻?”


  “好了。”忘憂打斷了二人,“我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郡主。韓少卿,這案子是什麽情況?”


  韓珂不再看宇文淵,而是雙手環胸望著忘憂:“我正要和你這事。裏頭住的的人你認識,承舟。”


  承舟?那個卜算師?


  忘憂曾在福祿山中見過他,他與雲觀可是同一陣線的。


  這麽來,鳳子隸將杜老爺的頭顱放在這兒,是給了所有人一個警告,他下一次出手可不會那麽簡單了。


  “我們還能進去嗎。”忘憂望了那院子一眼,帶著深深地擔憂。他與門童住在這兒沒有人保護,鳳子隸真的對他們不利怎麽辦?

  韓珂帶著挑釁的目光望了宇文淵一眼:“可以。不過這周圍有人監視,我去吩咐一聲。”


  “有勞。”忘憂點零頭,輕輕勾了勾宇文淵指頭。他重重舒了口氣,也不追究“承舟”是誰,隻是死死握著她的手不放。


  不一會兒韓珂再次回來,示意他們上前。他叩了叩門,木門被拉開一道縫,那門童向外張望著:“主子了,隻讓忘憂進來。哪位是忘憂?”


  這孩子童言童語,稚嫩的聲音喊著“忘憂”二字,分外可愛。


  “是我。”忘憂站了出來,向韓珂輕輕點頭,又向著宇文淵輕聲道,“是認識的朋友,就一會兒工夫。”


  宇文淵無奈地“嗯”了聲,這才鬆開她的手:“我等你。”


  “知道了。”忘憂笑著轉身,門童這才心翼翼開了門。


  “二位大人請候著。”門童縮回來了頭,“嘭”一下關上了門。


  忘憂看著院子簡樸,一棟主屋在前,內院在後。而承舟便坐在主屋廊下的輪椅上,看著忘憂一步步走近。


  她望了眼斜倚在柱子上的匾額,上頭一角還血淋淋,血液順著匾額麵流下,不但汙了這塊“清風明月”的匾額,還撒了一地血點。


  想必一開始頭顱便是掛在這一角上,就在方才取下頭顱時才將匾額摘了下來。


  “你都知道了吧。”承舟推著輪椅一旁凸起的輪子來到室內,“這頭是昨夜掛上去的。”


  忘憂點頭:“我不明白,為什麽鳳子隸要他死。”


  承舟示意她入座:“我隻能,杜老爺本不該死。”


  鳳子隸又一次打亂晾,不知雲觀那兒怎麽樣了。可杜老爺一死並不止是他一人生命終止那麽簡單,往後有杜老爺參與的事件都將不複存在,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


  “我明白了。”忘憂隨他來到室內坐下,不再追問這“機不可泄露”之事,“我在羿湖園見過凶手,她是為鳳子隸所迫才犯下殺孽。”


  承舟淡笑著,顯然這血淋淋並沒有影響他的雲淡風輕:“是,那妖魔還想闖進來,奈何此處早已被我與雲觀聯手下了陣法。”


  陣法?忘憂微微挑起眉梢:“是我學藝不精,在外根本沒瞧出來。”


  “這便是此陣的玄妙之處。”承舟示意門童倒茶,不打算在陣法上探討下去,“你想幫那妖魔。”


  忘憂一愣,但旋即釋懷。卜算師知下事,知道此事也不奇怪:“是。”


  “你還想當做誘餌,一人前去。”


  忘憂對他的敬意更深一分:“是。”


  承舟吹了吹熱茶,熱氣彌散:“你可以找幾個幫手不被鳳子隸察覺,正如此陣一般。”


  忘憂坐直了身子,相比雲觀,承舟倒更像位師父:“我該怎麽做?”


  承舟將做法緩緩道出,從心法到步法毫無保留地教給她:“可你要記得一點,此陣布下不可被祥瑞之物撞破。”


  祥瑞之物?


  常見的有喜鵲、蝴蝶、鷺鷥……還有純白的動物。若是盛世,還能找尋到麒麟、白澤。


  她不能保證施法處一定沒有這些東西。


  “若是被撞破了,會如何?”


  “布陣者,必受反噬,此後一身盡受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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