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父親是個好演員02
媽媽也對女兒自責了起來，你爸也是為你好，你就淨給我出難題，爸媽還不是為了你，你爸也不至於那樣，他能鬧出什麽事來？
女兒對媽媽嚷嚷了起來：“還好意思讓我來幫你們收拾殘局啊！我看啊，你們的確演戲的水平還不如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天真活潑，你們演戲也太差勁了，想耍弄人家。他要是當你們的麵戳穿你們，我看這戲精彩到家了，你們的臉皮要往哪擱好呢？”
“去去去，你不趕緊下去幫你老爸解圍，還在這兒瞎起哄什麽啊！”媽媽皺眉地指責閨女的不是。
這倒好了，女兒求之不得呢，暗暗高興，對媽媽又是一個撒嬌地說：“那我下去不回來了，跟他回家過年去了！”瑩瑩頭也不回快步往門口的樓梯走去。
母親還沒開口說話，門已經關上來了，隻聽到小女兒的腳步聲“噔噔噔”的往樓下走了，那腳步聲從近到遠漸漸地消失了……
藍瑩瑩跑了出來，大聲問道：“什麽事情這麽急啊？”
林春雨站了起來指著老人說：“哎呀，你才下來啊，你問問他吧，他說自己是這兒的人，卻不知道家住在哪層樓了，你應該認識這兒街鄰四坊的人吧？”
老人以為有救星來了，不敢正麵看小女，生怕她當這小夥的麵戳穿自己，幾乎有些顫抖，一付可憐相，對瑩瑩斜視，又對林春雨窺視一眼，看他是否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還好，這小子還嫩點，能把我怎樣，還不是薑老的辣。可他卻忽略了一點，林春雨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愚蠢到頂了嗎？
藍瑩瑩對林春雨的為人，善於助人為樂，她是一清二楚的。那麽誰會在意這些呢，總得有人站出來替他們說句公道話吧！但老人把頭擰到一邊去，假裝不認識自己的小女兒。
藍瑩瑩沒有叫他大伯，也沒有喊他大叔。林春雨根本沒考慮這些事情，是不是忽略了呢！叫不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對一個陌生人來說，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沒有什麽庸俗，也許各地方有不同的風俗吧。林春雨站在一邊望著他們交談，這一幕讓林春雨的確有點猜不透，也不明白，有點納悶兒。
藍瑩瑩對林春雨說，我也不認識這位老人，不如帶他上樓查看吧，看看他對這兒有什麽感應熟悉回憶沒有？抬頭望著高樓四處，又對林春雨瞟一眼，叫他找門衛保安過來幫忙。
老人知道女兒這麽故意氣他，再不趕緊脫身，就要被戳穿露相了。他為這事忐忑不安，很糾結，丟麵子，又恨小女不幫他一把讓他脫身，對她怒目凶凶，埋怨，牢騷滿腹。
藍瑩瑩心裏想：“林春雨難道對這點沒有察覺出來嗎，也許隻有他們父女對這件事情心知杜明了吧！”
這事本來沒有那麽複雜的，如今讓老人把這件事情給攪黃了，不好下台，死也都愛麵子了。
老人趁林春雨到車上去拿水的瞬間，恨恨瞪藍瑩瑩一眼，嘴裏嘀咕動了幾下。林春雨從車內裏拿出兩瓶水走了過來，遞一瓶水給老人說：“喝點水吧，老伯。”又遞一瓶水給藍瑩瑩拿著，故意地說：“要不叫你老爸下來幫幫他吧！”
老人一聽就急了，還沒打開瓶蓋，就嗬嗬地說，我記得有樓梯台階的，好像很高的樓梯，有拐彎，也有直走的樓梯。老人指手畫腳，又比如怎麽走樓梯。
藍瑩瑩喝了口水說：“我爸不在！”她對老人恨恨瞪一眼說。
老人拿著水看了看，好像沒力氣扭開蓋子。
林春雨幫他扭開了蓋子，安慰他先喝點水，叫他放心。老人這時候哪有心思喝水啊，他知道女兒一點也不幫他脫身。沒想到的是，連自家閨女也說不認識他，這不是在氣他嗎？但林春雨還是彬彬有禮的，安慰他，叫藍瑩瑩想想辦法，幫他找一找家住地址。
“你爸不在家，那你媽在家嗎？”
藍瑩瑩也經不起林春雨這麽盤問，暗暗地笑了，擰麵一邊很猶豫不決，不回答問話。
“笑什麽啊，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兒，要不帶他去你家吧，讓他在你家等一等吧，反正人又丟不了的。”他暗暗地對藍瑩瑩察覺著臉色。
瑩瑩轉身對老人瞟一眼，故意咳嗽一聲，給老人發出了暗示，意思要他趕緊撤離，否則就要被戳穿出來，別讓你家閨女難堪吧？
老人似乎很理解小女的難處，趕緊裝著清醒了起來說：“哦，我認識你，你不是藍……藍什麽來著的小女嗎？”
藍瑩瑩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認識我？我怎麽不認識你呢？”
此時老人感到很悲催，聽到小女這麽對他說話，很氣憤，使他臨陣逃脫不了，心煩意亂，直跺腳，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對女兒到來一點起不到作用，拿她沒辦法，怨恨自己丟醜顯眼，猛拍自己的腦門說：“哎喲，人老了就犯糊塗，又得了時不時的老人癡呆症，瞧我這記性很狼狽，不知道是不是這兒的五樓還是六樓，你帶我上去找找好嗎？”他拉住藍瑩瑩的手，哀求地說。
藍瑩瑩對林春雨瞟一眼，又擰頭望著這位老人許久才說：“好吧，看在你說是這兒的老鄰居，帶你上去找找看吧，你不知道家裏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嗎？可以叫家人來接你啊？”
“哎呀，瞧你這閨女，好人就幫到底好不好！”老人越說越臉紅，不敢對林春雨搭訕起來了。
這時，林春雨知道藍瑩瑩不想帶他上樓去找家住址，爭著說：“我來吧！”
藍瑩瑩推開林春雨的手說：“還是我來吧，我熟悉這裏呢！”她牽著老人的手往樓梯走去，轉身對林春雨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嗯，好的，找到他家了，就快點下來！”
“好的！”
老人擰頭對林春雨瞥一眼，對他說聲“謝謝”！迅速捏住小女的手，趕緊上了樓梯。
到了轉變處，父女邊走邊說，父親先是對女兒一陣嘮叨埋怨的話，對女兒很不滿，說話故意氣他，想讓他下不了台階。女兒怪他出餿主意，想查人家，反而下不了台階，活該。
母親早早的站在門口等他們上樓了，看到他們父女倆上來，露出了一絲笑臉，說：“怎麽樣了，怎麽樣？”
“媽，我老爸差點被人家戳穿了，他在故弄玄虛呢！”女兒笑著說。
“還行，差點被這小子戳穿我了！”
媽媽一心想知道那小夥長得啥樣，要老頭快點告訴她。
老頭手裏還拿那瓶礦泉水，斯文擰開蓋子，喝了口水說：“小夥長得不錯，英俊瀟灑，麵目清秀，看上去文質彬彬，溫爾儒雅，沒有刁難老人！”父親一邊笑一邊解釋，蠻欣賞那個年輕人的人品。
藍瑩瑩看到老爸老媽這麽開心，一定會讚同她的目光沒看錯人，那顆懸念的心，忐忑不安。現在終於放下心來了，想父母是明白人，支持女兒的眼光。
“爸，你都看到他了，對媽媽誇他一番，你剛才沒有刁難人家吧！幸好是我下去幫你解圍呢！”
老爸早已把這些瑣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趕緊問女兒，要女兒如實說和那小夥子是怎麽認識的事情。女兒也如實的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
母親肯定了女兒常開那輛小車就是那小夥子的車，證明自己猜對了。
藍瑩瑩哈哈大笑說，你們亂猜人家，沒事找事兒，還顯得不夠丟臉啊。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們操心，他是我找的，我當然要好好珍惜了，現在是，將來也是，一輩子都是我的。我的生活裏不能沒有他，這就是我和他的緣分。
媽媽一聽到女兒說話簡直叛若兩人，這哪是哪啊，盯住女兒說，瞧你那點出息，不幫你老爸，反而誇自己沒完沒了，哦，就你能找，幹嗎不叫他上來和我們相見啊。
老人的心態還沒有得到平靜和調協，有些高興，還是興奮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肯定在某個環節上，有點差異，讓對方側目而視，找什麽東西遮掩，還是對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進行判斷呢，還是早已知道了此事的經過了。現在讓藍瑩瑩的老爸擔心了起來，感到這是自找的，不怪小女說自己不是。媽媽就知道當初不讓老頭下去攬黃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變成了事實，已經無法挽回了。那小夥知道了又怎樣，如果說他對老人這麽下去捉弄，或折騰他，就那麽對老人小心眼了麽，這種男人要也好，不要也好，人品也好不了那裏去，我看先叫他上來坐一坐，讓他知道老頭就是藍瑩瑩的老爸，看他能怎樣對待。
女兒說話很強硬，讓做父母的不知道怎樣開口說話，這位未來的女婿，也對他試探過了，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但不知道他做什麽工作的，勞駕小女告訴爸媽吧！
父親看沙發上有幾件衣服和茶幾上的保健食品，知道這是女兒和那個小夥子買來的，他也想知道什麽原因？女兒至今沒說他的職業，是不是與他的職業有著什麽牽連，不至於公開，還是另有隱情。難道說他也感到羞恥，不好意思上來見見未來的嶽父嶽母娘麽，還是壓根就沒往這方麵去想啊！女兒難道不急嗎，此時離春節沒幾天了。他很想知道他不敢上來的原因，怕女兒的父母不表態，不同意他們的往來，是有點難言之情，也理解年輕人的苦衷和心態。
女兒得寸進尺，對老爸挖苦地說：“你們對他試探這事，要是他知道了，肯定說你們演戲一流，技藝超群，力壓群雄的吧！我可對這演技抱不了多大的希望了，這事對你們，對我也罷，壓根就不是一路人，瞧你們在捉弄人家，也要我自己擆進行不說，讓那小子知道或許聞出點味道來了，隻是還沒對你們揭穿罷了，讓你們挽回餘地，沒丟臉！
藍瑩瑩對老爸冷笑，斜眼，諷刺，說他演戲是一等的高手，那小子哪敢對你不友好啊，不尊重啊，知道你了又能怎樣。難道他要當我的麵揭穿你嗎，他不怕我對他翻臉，罵他就是個童叟無欺的家夥，不給你老人家點麵子。依我看啊，你比明星還要好的演員！你們就不給我這個觀眾打打分嗎？我可是你們的粉絲耶！”女兒諷刺嘲笑老爸老媽，讓他們同意自己的終身大事。
“我的小祖宗，你就少貧嘴了，什麽粉絲不粉絲的啊？”媽媽對她絮叨了起來。
“粉絲啊，就是崇拜他們的觀眾唄！”女兒樂嗬嗬地解釋。
老爸換成了一副嚴謹的臉說：“你叫他上來坐一坐吧，見見麵也好，吃頓飯總該行吧。現在就想要結果了，時間還早著呢，這結論不能下得太早，免得我的小女不回家來了？”
藍瑩瑩撒嬌地說：“媽，你看爸是什麽態度啊，我早知道他這麽故意刁難人家，我就不該幫他找台階下了，讓他在觀眾的麵前多演一會兒戲吧！這麽深受歡迎的戲劇呢！”女兒挖苦老爸說這番話。藍瑩瑩本來就很擔心這事不妥，怕父母不同意她找這樣的對象。他畢竟還是個大學生，暫時還沒有自己的事業。
藍瑩瑩最擔心的也就是這點了，始終沒有告訴父母。
父母知道寶貝女兒有主見，不叫小夥子到家來，事有原因，一點也不怪女兒。但婚姻大事，需要謹慎考慮，勸女兒認真對待，不能草率從事。我們做父母的也管不了你的婚事，知道現代社會與舊社會的封建思想格格不入。你們現在有知識有文化的年輕一代，我們算是半封建殘餘思想的人了，跟不上時代的變遷和步伐了！唉，老嘍！還是想想眼前怎麽過好這個春節吧！
老爸教誨女兒說：“你的婚姻大事，自己要考慮清楚啊，到時可別後悔，跑回家來哭鼻子得了！”
媽媽溫馨地接過老頭的話兒說：“他是做什麽的啊，你還沒告訴跟我們啊？”
藍瑩瑩知道有點為難，自己從來沒有對父母撒謊過，這要不要告訴他們實情話呢？
母親又問：“他有房子嗎？工資高嗎？”
藍瑩瑩低下頭，雙手揉搓衣角，一言不發。
父親了解女兒的性格，小聲對女兒說：“先叫他上來坐坐吧，吃個午飯也行！”
女兒最終如實告訴了父母，那男生叫林春雨，是大學生，在校讀書，暫時還沒有工作，我們……我們還要等到四年後才能結婚！”
“啊，要等這麽長時間啊，你為何找個讀書的學生啊？我看他到時不把你甩了才怪呢？”
“沒有的了，我知道他對我好，什麽話都聽我的了，再說他有一筆錢擱在我這兒保管！”
“女兒啊女兒，你是個老師，怎麽找個學生仔談情說愛了，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好男人了嗎？”父親為這事，雙手板在後背，在客廳裏晃來晃去，一肚子氣話，埋怨，牢騷，憤恨地說：“他有什麽錢擱在你這兒保管啊，他又沒有工作，一個學生哪來這麽多錢啊，不會是去搶去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