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婆婆與兒媳06
一家人圍繞這桌宴席，有說有笑。父親叫兒子拿出法國紅酒，瑩瑩勤快的也幫拿杯子，給每人斟酒，一杯鮮紅的紅酒，醇香，撲鼻而來。瑩瑩的飯碗滿滿是菜，盡是林春雨的媽媽疼痛這個兒媳吧，怕她害羞，不敢往自己碗裏夾菜吃，主動給她碗裏夾菜，又叮囑她多點吃菜，別光顧扒這點飯來吃。春雨知道她剛踏上林家的門，有些還不習慣，有點害羞。她喜歡吃的菜，也幫她夾菜。
瑩瑩嘴裏喊的是伯父和阿姨，沒有叫他們爸媽一聲。他們也沒有那樣強迫，知道藍瑩瑩剛進他們的家，有些不習慣叫吧，等到今晚上新年鍾聲敲響時，要她改口叫爹媽一聲，相信她會接受的。
兒子習慣叫她瑩瑩，她也習慣叫春雨。他們倆是怎麽好上的，爸媽當然不知道了，兒子沒對他們提起過自己找到女朋友的事，知道兒子很倔，可能是父母用的方法不太對，兒子接受不了他們的教育，高中還沒念完，就獨自闖蕩社會，浪跡天涯，讓父母為他操心，說他叛逆，反骨。母親也不知道為他流下多少眼淚，為他操心睡不了覺。自己也出去找兒子回來，有什麽事情不能和爸媽商量解決，非得胡來撈世界。
三年後，當兒子開車回來，拿出自己考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給媽媽看時，媽媽哇一聲抱住兒子痛哭了起來，淚水浸濕了錄取通知書。春雨隻有給媽媽跪下說聲對不起的道歉話兒，媽媽扶兒子起來，問那輛車的來曆。林春雨說他掙錢買的，說他現在有錢了，準備去上大學。母親為兒子驕傲，出息。她又氣又恨，輕輕的戳兒子的前額說道：“你讓爹媽不安心工作知道嗎？整天為你操心，還以為你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了呢？”
“媽，我錯了，向你道歉，從今兒起，我一定改掉那些壞習慣，做你的乖兒子!”
兒子說著，看到自己母親熱淚盈眶，有點於心不忍的幫媽媽擦幹眼淚地說：“媽，我帶你去逛一圈城市吧！”
母親想了又想，覺得這時候兒子懂事了許多，趕緊給老頭子報喜事來了，把那些煩瑣的碎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歡喜地對這輛新車摸來摸去，愛不釋手，又聽兒子的話，趕緊爬上駕駛室去坐，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兒子幫媽媽係好安全帶，母親跟著兒子去兜風觀賞這個大城市。
路上，媽媽問兒子，兒子對媽媽的問話，有問必答，這是對媽媽尊重，就是有點不提起自己存款額的事情，逛了許多地方，讓媽媽對整個大城市大開眼界……
母親在飯桌上說了這些過往的話，藍瑩瑩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們母子倆交心談話。
父親沒有責怪兒子，也許是自己沒有管教方法不對，讓兒子不願意接受，自己也有過錯的責任，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把過往的事情解決了，在兒子上學的那天，爸爸媽媽請了許多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飯，慶祝兒子考上大學，還有本事為自己買了一輛小車去上學。
媽媽又給瑩瑩講述了林春雨闖蕩的那些事情，總算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曾經讓媽媽傷心，流淚，操心。
瑩瑩回想他們怎樣認識的，要不是他開著那輛小車在交叉路口問路，自己和他也隻是陌生相隔，沒有緣分。但緣分注定了他們在這交叉路口相識，成朋友，成知己，正如幹柴與烈火碰撞，那可是星星之火，可以燎燃一大片荒野啊！
導致愛情產生火花成了戀人，從此春雨和車，存款也收在她麾下。她常開那輛白色小車回家，媽媽也問那輛車是誰的，對她質疑。
她隻是笑，對媽媽滴字不提。媽媽知道女兒往常不是這樣子的，好像有什麽秘密見不得光似的。在媽媽眼前裏是那樣的輕鬆微笑，仿佛承認交上了男朋友。
瑩瑩己也感到好笑，學會了開車。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學開車，交什麽樣的男生。她隻有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姐姐。姐姐也很支持她，叫她把握好方向，不要受到某些事蒙蔽，為情所困。
酒足飯飽後，大家坐在電視旁邊觀看節目，談天說地。瑩瑩給伯父伯母削蘋果，還沒有叫他們一聲爸爸媽媽。老人喜歡這樣的兒媳，才貌雙全，要是能叫他們一聲爸爸媽媽該有多好啊，可是沒等兒媳說出來，兩人就有點兒焦慮，期盼。藍瑩瑩側目而視，很理解他們的心願，對春雨悄悄地說：“等到鍾聲敲響了，我再叫他們爸媽吧！”
春雨點頭，摟她懷裏，樂著對爸媽媽說：“你們想讓兒媳叫一聲爸爸媽媽，待會到鍾聲敲響了，記得給我們發紅包啊！”
兩老人相視一笑，說：“我們就等這一時刻到來呢，封包也準備好了，就看我們的兒媳了！”
瑩瑩挨在春雨坐著，臉兒有點紅了，耳朵也熱乎乎的。
新年的時刻慢慢開始劃入了倒計時，爸爸媽媽盼來了這一時刻，想讓這個還沒過門的兒媳婦叫他們一聲爸爸媽媽呢！
滴達滴達的時針，越來越接近了新的一頁，新的開始，隨著鍾聲的敲響。藍瑩瑩在春雨的陪同下，一起站了起來，向兩位老人鞠躬，先是對春雨的父親喊道：“爸，祝你身體健康，新年快樂！萬事大吉！”然後轉身向春雨的母親喊道：“媽，祝你身體健康，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老人樂嗬嗬的掏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封包，遞給了藍瑩瑩的手上。
春雨笑樂了對爸媽說道：“祝爸媽身體健康，新年快樂，吉祥如意！”
他轉身調情的向瑩瑩鞠躬說道：“祝瑩瑩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藍瑩瑩甜蜜地笑著說：“謝謝你！讓我找到幸福，還有甜蜜的愛情！”
父親對他們笑著說：“祝你們相愛白頭到老，永世長存！”
媽媽叮嚀地說：“孩子，你們在外麵遇到什麽困難和挫折，都需要冷靜，有困難要跟爸媽說，爸媽也會疼愛你們的！”
藍瑩瑩的臉兒早已紅得像隻紅蘋果了，她扯了春雨的衣角，要他回答爸媽叮嚀話兒。
林春雨帶上瑩瑩跑出小院看煙花，自己也點燃煙花來玩，逗樂，追逐，嬉戲。他們從來沒有像這樣過節玩得非常開心，興奮又浪漫。
他們接過了老人的紅包，還沒知道裏麵有多少呢？厚厚的感覺，猜想裏麵起碼有幾百塊？藍瑩瑩穿著一件蔚藍色的風衣，因為她姓藍，幾乎很注重與自己的姓氏包裝一起，她頭上戴的也是件淺藍的毛線帽子，在霓虹燈下跳動。她璀璨的表情，楚楚動人，她早已把自己的身份拋到九霄雲外，和普通小女孩一樣，四處看了一會，就對林春雨撒嬌了起來，要麽就撓春雨的腋窩，要他背自己玩，奔跑。春雨不得不恭敬，一直陪她玩到累了，倦了，藍瑩瑩要春雨背她回家。
深夜了，外麵時而還聽到些煙花炮聲響。
客廳裏的燈亮著，父母睡了，剩下他們倆還在玩耍，聊天，好像還有許多話沒說完。春雨問她餓不餓，要不吃點東西再上樓。她不習慣吃宵夜，撒嬌要春雨抱她上樓，甜蜜笑著說：“快點，快點！”勾住了春雨的脖子。
春雨抱她上了四樓。
瑩瑩趴在床上，忽然想起老人發的封包，掏出封包來看，又叫春雨拿出自己的封包過來。春雨無動於衷，脫掉外套，慢吞吞的找父母給的封包。
“快點，爸媽給你的新年封包，給我看看，由我統一保管吧！”
林春雨拍著口袋說：“我給你的壓歲錢比我爹媽給的還多吧！這是爸媽給的壓歲錢，我還沒打開看過，你就貪心來搶了！”
“什麽啊，這叫貪心嗎？懂不懂說話啊，小烏龜！”
藍瑩瑩撲了過去，說：“你爸媽給你的，那也是我的，快點給我瞧瞧，幫你保管還沒收保護費呢，兩人睡在一床上，不能有二心知道嗎？”
兩人坐在床沿上，邊聊邊笑，尤其是瑩瑩陶醉在這氛圍裏，收了這麽多的封包，平時在家過年時，自己的爸媽從來沒有像今晚在春雨的家過年給那麽多壓歲錢。春雨的爸爸媽媽給她的封包各一千元，把春雨給她的紅包加在一起，七千多塊，要是把春雨的封包累加起來，差點就有一萬塊了。她把春雨的軀體當枕，笑眯眯地說：“咱倆的壓歲錢，都在這裏了，由我來保管行嗎？”
春雨甜蜜的撫摸她的臉，耳朵，還有捏她的鼻子，輕輕地說：“你想怎麽管，自己拿好吧，你不是說要我伺候你一輩子嗎，為何算得那麽準確，注定緣分綁住了你我？”
瑩瑩轉身捏了春雨的鼻子搖晃著說：“當然要算準確了知道嗎，小烏龜！”
夜深人靜，偶爾聽到外麵有爆竹鳴聲。
兩人半躺在床上，相互擁抱，撫摸對方，一直聊到大半夜，外麵時而聽到雞鳴，還有煙花的劃響徹雲霄。他們又覺得玩了一整天，此時此刻躺下很舒服，還有音樂相伴，好像他們在靈感上靈犀相通，覺得心靈深處有種輕飄的感覺，仿佛身臨其境。眼睛還是醉了，再也睜不開了。還是林春雨幫瑩瑩脫掉外套，幫她蓋好被子。因為林春雨再也聽不到藍瑩瑩說話聲了，知道她睡著了。
林春雨爬了起來，關掉了音樂，也許這時候有點興奮，又坐到電腦旁邊，打開電腦繼續寫自己的內心秘密，仿佛在和電腦聊天。他望著窗外的黑夜，又還有牆頭掛著那把破吉他，這是他讀初中時候買的。他並沒有感到自己那樣孤獨，自從學會玩起基金，給自己的人生釀造了第一桶金，一切慢慢好了起來。他輕輕的擰頭回來望著床上甜睡的瑩瑩，又覺得瑩瑩給他許多樂趣，無限的愛。他更知道瑩瑩是位教師，一開始並沒有對父母講的，也許兩人說話不小心時，被媽媽察覺到了，藍瑩瑩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位教師，使媽媽傻眼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媽媽可知道自己的兒是學生，怎能攀上一位教師呢，況且她又長得那麽漂亮，又賢惠大方。
林春雨覺得眼睛再也睜不開了，還是回到床上睡覺吧，這時候被窩很暖和了。但他還是輕輕的躡手躡腳睡下了。藍瑩瑩轉身抱住了他的肩膀，那姿態有點像小女孩。總要大人的嗬護在懷裏。林春雨沒有點睡意，等她甜睡在被窩裏，沒有驚動醒她，而是坐在書桌邊，拿起吉他輕輕地擺弄，不敢弄響吉他，假裝那模樣還有點像自己那時候學唱的陣子。他此時非常的興奮，覺得不如揮筆寫自己的歌兒，輕輕地吟唱著，寫寫又塗去，重寫起來。
忽然他想起蝴蝶的模樣，好像有隻小蝴蝶懂得他想什麽，飛到他身旁，和他悄悄地玩耍。
他輕輕吟唱：小蝴蝶，飛吧，快過年了，你來我家過年吧，你家主人已經躲在我身旁，她欺騙我說你有個秘密……反複調整嗓子，又重複吟唱起來，覺得這麽唱知易行難，沒點味道兒。忽然又輕輕地唱道：嗨，女孩，是你拔動了我的心弦，讓我從此找到了感覺。你的美貌讓我如醉，讓我心動，哦，哦哦哦……
嗨，女孩，你愛不愛我啊，這是上天派你來到我的身邊，點燃了我的愛情，你是我的航標，我從那時候起為你萌動，愛上了你，哦，哦哦哦……
嗨，女孩，這是不是緣分，讓我認識了你，從此以後不再是陌生人，彼此的牽掛。
瑩瑩從床上爬起來，含情脈脈的望著春雨，那眼神充滿活力，充滿幸福，如癡如醉，激情摟抱著春雨，說：“你臭小子唱歌那麽動聽，真是高人不露相，還藏有這麽一手啊，你有這麽天賦音樂，幹嗎不去考音樂學院啊？”
“哎，我這是隨便亂唱幾句，什麽音樂天賦啊，我唱歌真的有那麽好聽嗎，不是在拍我馬屁吧！”
“好啊，說我拍馬屁，人家說的是真心話呢，你……”她恨恨地掖春雨的腋窩，讓他和自己一起軒然大笑起來……
藍瑩瑩被春雨吟唱吵醒了，從床上爬起來坐著，叫春雨坐到自己的身旁。
兩人不知不覺的小聲聊了起來。林春雨不敢弄響吉他，怕影響到爸媽睡覺。
天也快亮了，外麵時而傳來鞭炮聲，還有煙花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擁抱一起聊進夢鄉裏去了……
父母為他們早早就起來了，收拾東西，該帶去的也收拾好，母親在廚房做早餐，知道今日是兒子和兒媳回娘家，心想，兒子這一去女孩子的家，恐怕有些事情不是那麽自由了，要顧前想後，免得人家瞧不起你呢！
瑩瑩知道今天非同一般日子，這是她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回娘家，也是她一生最難忘的一個轉折點，將來要和他廝守一輩子，一起慢慢變老，彼此關愛對方，不論是健康，富有，貧窮，疾病，都不能拋棄和嫌棄，相互尊重，相互嗬護。
林春雨負責扛大件的東西，瑩瑩負責收拾小件東西，兩人彼此的對視，感到自己相互的責任，丈夫與妻子，不再是像當初那樣認識的陌生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