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人性
把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待在臉上的“麵具”摘下來的李恒，少了往日的那些傻愣，轉而來的是一副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樣。
所以，在楊睿說了讓李恒完成自己的複仇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拿起楊睿遞上來的匕首，而是盯著眼前這個麵具人看了許久，才慢慢地伸出手慢慢的接過了楊睿手上的匕首。
就在這時，一直麵無表情目光呆滯的聶景龍，居然從一旁竄了出來，然後猛地撞向了李恒，把李恒撞得直接飛起，重重地摔倒在一邊的地上。
李恒被撞飛了之後，有一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還一臉呆滯的聶景龍——此時此刻，自己的殺父仇人正彎著腰去撿掉在地上麵的那把匕首。
聶景龍簡直是完全無視了楊睿的存在，他自顧自地拿起匕首，然後朝著李恒走過去。
這時候，他的眼眸早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精明和凶狠。
“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你以為你爹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做的那些事情比我可過分多了！什麽冤假錯案，什麽顛倒黑白。都是他做出來的！
當年老子辛辛苦苦的找到了一個姓王的公子哥的犯罪證據，想要把這個害人無數的公子哥繩之以法，結果呢？你父親直接把我找到的證據當著我的麵撕爛了，還彎著腰恭恭敬敬的送那個公子哥離開！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麽的絕望嗎？
老子唯一後悔的事，就是為什麽沒有早一點把他殺了！讓他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聶景龍說完的時候已經逼近了李恒，手裏麵的匕首也從正著握變成了反著握。
李恒雖然說養成了一副十分小心翼翼的樣子，平日裏麵也是裝作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麵對聶景龍這種老江湖就像是一隻無力的小雞，在狹小的空間想要抵擋住聶景龍的動作，卻是十分的無力。
麵對死亡的威脅，李恒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了一旁還拿著攝像頭看戲的麵具人楊睿。
他忽然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求救聲：
“救救我！麵具人，你不是要審判這個惡魔嗎？趕緊動手啊！你不想他在你麵前殺死一條無辜的人命吧？快動手啊！我求求你，快動手！”
李恒不斷地呼喊著，仿佛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滿臉通紅連脖子都有一些腫脹。
但是一旁戴著麵具的楊睿卻沒有動手的跡象，而是依舊氣定神閑的對著攝像頭說：
“各位正在觀看的觀眾們請你們不要搗亂，而是讓那些正在試圖要找到我的警察們投一下票，左邊是救，右邊是不救，你們選吧。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並沒有多少的時間，所以還請你們快一些做出自己的選擇。”
之後直播間的有罪和無罪的選項就變成了救和不救。而一瞬間統計條也是做出了第一反應，居然有著5票不救，另外卻是有整整的五十票救。
楊睿繼而對著攝像頭大笑道：“這就是你們能寄托的守衛者嗎？居然為了自己的上司選擇一條無辜的生命去死？我真的是為你們感到悲哀呢！”
楊睿說罷就把攝像頭放了下來，然後直接用來到了聶金龍和李恒纏鬥的現場。
此時的李恒已經被聶景龍拿著匕首劃出了幾道血痕，而李恒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抵擋聶景龍的進攻。
但是，下一秒當李恒閉起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發現原本還攻勢洶洶的聶景龍也現在已經成了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麵。
而上一秒還在取人性命的麵具人下一秒就已經拿起了攝像機，對著鏡頭說道：“這可是你們警察的抉擇，所以這條命可算不到我的身上。
好了！那麽今天的審判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楊睿就按下了斷開連接的按鈕，整個直播間也成了一片黑暗，但是直播間裏麵的彈幕卻還在雪花似得飛舞。
“他們居然還想包庇這個想要殺人的壞蛋？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真的以後都不想看到這種蝗蟲了！”
“祭者好帥啊！這才是我們需要的守護者！”
“要理性……要理性……”
直到直播結束的半個小時之後，直播間裏麵討伐的聲音才漸漸的小了下去，那些個事不關己的鍵盤俠罵夠了便就此散去。
但是楊睿在後台看著民眾被自己激起的民憤覺得十分的有成就感，如果自己隻是默默的處理掉一個又一個的人渣，那麽廣大人民群眾一定沒有什麽切身體會的感覺，但是通過這種高調的方式來處理掉一個又一個的壞人，那麽不僅民眾會有所反應，那些個做過虧心事的壞人們也會人人自危。
既然已經處理了一件事情，那麽就應該處理下一件事情了。
楊睿走到了還在後怕的李恒麵前蹲下來看著他：
“那麽現在你的殺父仇人已經死了，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繼續和這個社會裝傻？還是選擇一種新的生活呢？”
李恒能來到這裏然後直麵聶景龍已經用光了自己這十幾年積累下來的膽量了，所以惶恐的看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麵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是嘴唇止不住的打抖。
楊睿也懶得嚇唬他，一記手刀直接把他擊暈後，就讓韓朝東把他丟在街邊。而後的兩人便開始收拾殘局。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使用這個場所，所以兩人隻是把整個房子點燃之後就離開了現場。
至於之後的火警或者是救護車亦或者是警車的來到兩人也是毫不關心，因為接下來才是這一次好戲的最精彩的部分……
第二天聶景龍死亡的消息就飛滿了全城，無論是網絡、電視、報紙、廣播。滿滿都是楊睿扮演的“絕命祭者”的消息。而楊睿晚上發布的第三次直播的公告也是被沸沸揚揚的傳到了大街小巷。
就在聶景龍死亡後的第三天，“絕命祭者”將會在一個不是暗網的網址上麵直播一場別樣的“審判”。
這也成為了這幾天來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家都在猜測下一個死得會是哪一個不成樣子的貨色。
還有警察究竟是幹什麽吃的，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凶手。
當然那投出了五票不救的事情也沒有被人淡忘。
紅葉幫還有興隆的人居然也在這幾天偃旗息鼓沒有任何的動作，楊睿都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按理說這可是擊破自己最好的時機，但是對方居然沒有動作，讓楊睿做的許許多多的防禦都白費了。
整個H市就在一種風雨欲來的氛圍裏麵來到了“絕命祭者”通告的第三天。就在楊睿發布網址的第一秒鍾就有超過十萬人的圍觀，而且這個數字很快的也超過了五十萬這個大關。
這一次畫麵的開始是在一個昏暗但是開闊的環境裏麵，兩個穿著白色襯衫，但是襯衫上麵已經是血跡斑斑的中年男人被分別關在了兩個相鄰的房間裏麵。兩人蘇醒之後也是聽到了房間裏麵的廣播。
“你將會麵對一個和你同樣處境的人，但是在你們兩個之中隻有一個人可以或者離開這個地方，請你們自己做好選擇。”
廣播結束之後，就看到兩扇門在兩人的麵前打開。
兩人之中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略顯消瘦的中年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出房間，而是環顧四周之後找了找，想要看一看周圍有沒有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
而另外一個看起來要肥胖很多的之男人則是在廣播結束的第一秒鍾就跑出了房間，並且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大門還沒有打開的房間之後就快步的跑向了樓下。
原來兩人現在被人關在了一個廢棄大樓裏麵。
一場生死攸關的“狩獵”在兩個求生欲望極強的人之間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