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拆穿
通靈境一重天!
果然是她!
方痕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她的修為明顯不如自己,可方痕卻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看透她,如此說來她一定身懷秘術。
巨鼎宗中每多一位強者,青山宗的壓力就會大上一些,而且這還不是巨鼎宗全部的實力!
要知道,他們的宗主還未曾露麵,而且還有一個交遊廣闊的煉藥師也跟他們是一路的。
一瞬間方痕已經想了很多,驚鴻仙子也是微微一笑,道:“上官堂主過獎了,家師每次提起您老人家的時候,都是不住口的讚歎,還經常跟小女子提起你們四兄妹共闖江湖時的快意恩仇呢!”
方痕也是歎了一口氣,隨即老氣橫秋的說道:“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此時他倒不是完全在偽裝,畢竟他的內心確實已經是個中年人了。
頓了頓,驚鴻仙子接著問道:“不知道上官堂主腰上的傷好些了沒有,家師特意吩咐小女子帶上了一枚上好的靈丹,一定要親手交到您的手裏。”
一邊說著,她已經下了車,蓮步輕移來到了方痕的麵前,福了一福,隨即從袖袍下取出一個瓷瓶,恭恭敬敬的遞了過來。
事已至此,方痕也無話可說,隻能把瓷瓶接了過來。
拔開瓶塞,隻覺得香氣濃鬱,沁人心脾,看樣子恐怕至少也是黃階一品靈丹,足以媲美師傅給的通靈丹。
瓶口稍微一傾,立刻就有一枚黃色的藥丸滾了出來。
“既是靈丹妙藥,想來應該對身體無害!”
想到此處,方痕也就把藥丸吞了下去,隻覺得喉嚨一甜,整個身體都變得涼爽了起來。
正打算說幾句感謝的話,驚鴻仙子嘴角一挑,隨即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什麽丹藥都敢吃,難道沒聽說過是藥三分毒嗎?”
聽她的語氣有些不太對,方痕也是暗道不好,不過表麵上卻裝作若無其事,揮手秉退順子等人之後,悠然的說道:“既然是南宮卿的一番美意,縱然是穿腸裂心的毒藥,我也非吃不可。”
“我呸,我師傅的名諱是你這臭小子可以提的嗎?識相的就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否則一會兒毒性發作,我包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不過語氣卻是狠厲至極。
方痕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的身份嗎?”
驚鴻仙子冷哼一聲,道:“還用懷疑嗎?上官堂主最得意的功法乃是驅毒之術,何曾學過什麽掌法?而且,我四大堂口雖然都屬於巨鼎宗,不過向來都是各行其事,我師傅一生之中也沒見過幾次上官雲,何曾跟他共闖江湖?至於上官堂主是否有傷,我們遠在千裏之外,自然就更加不知道了,我隻不過是略施小計而已,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漏洞百出!”
聽了這話,方痕也是暗道慚愧,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有如此心機。
見到方痕半天沒有說話,她話鋒一轉,道:“你也不用害怕,隻要你按照我說得做,我不但饒你性命,還給你一大筆錢,你覺得這個買賣劃不劃算?”
本來方痕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不過聽了這話,便又打消了念頭,連忙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道:“仙子饒命,隻要你給我解藥,讓我做什麽都行。”
看到他的樣子,驚鴻仙子也是忍不住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青山宗的人有多麽了不起,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還不是一樣的怕死?”
“她怎麽知道我是青山宗的?難不成她已經認出了我的身份?”
心中想著,方痕嘴上卻狡辯道:“什麽青山宗,黃山宗,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我隻是恰好路過,想騙兩頓酒飯而已,實在不想因此丟了性命,還請仙子大發慈悲。”
聽了這話,驚鴻仙子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少在我麵前裝腔作勢,一個尋常的過路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強的掌風?照我看來,就算是在青山宗中,你也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吧?”
方痕知道眼前這女子十分聰明,一般的慌話絕對騙不了她,略一沉吟,道:“仙子果然好眼力,不過我也沒有撒謊,我跟師傅早已在數年前就已經脫離青山宗自立門戶了。”
滄瀾國中大大小小的宗派數不勝數,幾乎每天都有宗門的滅亡,又有新的宗派出現,所以脫離宗門這種事情再尋常不過了,而且當年袁華兄弟叛出青山宗的事情也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料想她也應該聽說過。
果然,聽了方痕的話,她便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不是青山宗的人,為何又要來我們巨鼎宗給他們做內應呢?”
方痕連連搖頭,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並非是內應,而是家師確實跟上官堂主約定今天在這裏見麵,共同商討如何進攻青山宗,這腰牌便是信物。可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把這腰牌拿出來之後,那些家夥就叫我什麽堂主,我心想能騙幾頓酒飯,也就應承下來了。”
說著,方痕便將那塊腰牌取了出來。
撒謊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在三句真話中添加兩句假話,這樣一來,即便是再怎麽聰明絕頂的人也絕對無法分辨。
果然,看到方痕那“惶恐”的神色,再加上這塊腰牌,驚鴻仙子便對他的話信了九分。
沉吟片刻,她這才說道:“既然你曾經也是青山宗的弟子,那麽我想方痕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豈止是不陌生,簡直是太熟悉了!
方痕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起自己,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方痕是青山宗的首席大弟子,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驚鴻仙子微微蹙眉,打斷道:“誰問你這些了?我是想知道他修為如何,青山宗中像他這樣的人物還有多少?”
此時她的語氣十分鄭重,顯然很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