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虛虛實實
一日無話，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鍾飛羽就帶領著巨鼎宗弟子浩浩蕩蕩來到了多寶閣外，他們來勢洶洶，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火把，將整座山都照得燈火通明。
與之相比，方痕這邊就要寒磣得多了，甚至連一個站腳助威的人都沒有。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看來他對你還真是不一般啊。”鍾飛羽上下打量著方痕，特意多看了脖子兩眼，似乎很意外還能再見到他。
方痕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冷哼一聲，道：“收起你這套挑撥離間的小把戲，我們十幾年的師徒情，豈能被你三言兩語抹殺掉？”
“十幾年的師徒情，嘿嘿！”鍾飛羽冷笑一聲，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古原啊，在他的眼中隻有修為，哪有什麽情分？別說是徒弟了，就算是親生的兒子，如果有需要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吃掉。”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宛如一頭要擇人而噬的猛獸。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說古原連禽獸都不如。
方痕原本已經打定主意，無論鍾飛羽如何誹謗古原，他都會當作耳旁風，可是此時還是忍不住有些動怒，便沉著嗓子說道：“你要打便打，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該不會是怕了我吧？”
“怕你？”
鍾飛羽顯然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早就已經說過了，你的確很強，不過若是想要戰勝我，至少也要再修煉個十年八年，此時的你根本就不配跟我交手。”
盡管明知道鍾飛羽說得是實話，可是見到他那頤指氣使的模樣後，方痕還是覺得怒火中燒，咬著牙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約我今晚再戰，難不成就是為了當麵奚落我嗎？”
鍾飛羽搖了搖頭，道：“我是想給你時間，讓你親眼看一看古原的真麵目。”說到這裏，他刻意壓低嗓音，道：“昨天晚上，你可曾發現有人偷偷溜進你的房間？”
隻見鍾飛羽一臉的神秘兮兮，方痕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搖了搖頭。
鍾飛羽一愣，隨即問道：“那你今早醒來之後，可曾感覺到渾身乏力？”
方痕還是搖頭。
“不可能，古原那家夥絕對不會突然轉性，更不會放過這大好良機！”
說著，鍾飛羽突然向前兩步，一把攥住了方痕的手腕。
他的速度極快，方痕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他牢牢抓住了，多虧鍾飛羽並沒有起殺心，否則的話，恐怕此時的方痕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方痕才真正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雲泥之別。說也奇怪，他隻是輕輕一抓而已，竟然讓方痕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樣。
過了足足半盞茶的時間，鍾飛羽這才鬆開方痕的手臂，皺著眉頭喃喃道：“真是奇怪，你的體內怎麽可能沒有皇極一氣功呢？”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方痕距離他很近，所以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當聽到“皇極一氣功”幾個字之後，頓時瞳孔一縮，道：“你怎麽會知道皇極一氣功？”
話一出口，方痕馬上就後悔了。
果然，聽了他的話，鍾飛羽的眉頭頓時舒展，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古原一定是說他心灰意冷，無法再主持青山宗的事務，然後以閉關為名把你單獨叫到了密室中，要傳你一套皇極一氣功？”
事實的確跟他說得一般無二，但方痕卻沒有任何表示，因為他直到現在都不明白鍾飛羽到底有什麽用心。
頓了頓，鍾飛羽又道：“這皇極一氣功極其霸道，一旦學成就會自行運轉，並將你修煉得來的真元全都導入血脈之中，我說得沒錯吧？”
聽了這話，方痕也是暗暗咋舌，他實在不明白鍾飛羽怎麽會知道這皇極一氣功，又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他親眼見到過一樣。
想到這裏，方痕也是聳了聳肩，道：“就算是你說對了，那又如何？我青山宗可以在落日城屹立數百年不倒，自然有獨到之處，這其中之一便是功法的與眾不同。”
“真得是這樣嗎？”
鍾飛羽當即笑出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收攏笑意，輕聲說道：“心若幽靜，靈台清明，萬般猶定，神怡氣通。”
聽了這四句話，方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這四句歌決出自《清心咒》，乃是青山宗所有心法的總綱，外人根本就無從知曉。
“這家夥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對青山宗的事情了如指掌？”
心中想著，方痕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似乎是看破了方痕的心思，鍾飛羽也是笑了笑，道：“你不用管我是誰，隻要知道我對你並無惡意便可以了。這所謂的皇極一氣功，根本就不是出自《太玄經》，而是古原那個老混蛋杜撰出來的，這套功法邪門的很，一旦入門之後，便會讓你在數天之內變成一個廢人。”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方痕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話，但是此時卻無言以對。
因為方痕從司徒乘風那裏見識過真正的皇極一氣功，心裏早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隻不過此功法是從古原嘴裏說出來的，他又如何能不信？
可即便如此，方痕還是說道：“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辭，我為什麽要相信？且不說我跟師傅情同父子，就算是我倆之間真的有什麽深仇大恨，師傅要殺我也隻是舉手之間而已，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可不是大費周章！”
鍾飛羽指了指方痕的脖子，道：“你見過蜘蛛進食嗎？當蜘蛛捕獲到獵物時，它們會先吐出濃酸將其溶解，然後再慢慢吞食。古原就是那隻蜘蛛，隻不過他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將你的靈根據為己有。”
聽了這話，方很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因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古原的五彩真元。
五種顏色，也就是說古原具有五條靈根！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