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獸潮的真相
“戒兄,你早知道這些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戒化道:“早告訴你有什麽意義嗎?你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神獸紀元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現在已經是第二紀元的末期,哪怕是在第二紀元早期勉強幸存下來的四大神獸種族也沒有多少血脈了,你知道又如何呢?”
方痕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對方說的非常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氣,道:“小幽雖然現在擁有人形,但到底是獸類所以會受到滿月夜的影響,同時一旦她真的和雲飛結為夫妻的話,也會暴露出很多問題,冰夷你有辦法處理嗎?”
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日月星辰,因為早在第一紀元崩潰的時候日月星辰就已經被隔離掉了。
現在抬頭仰望天穹所看到的日月星辰是世界樹藤蔓所產生的力量投影,因此滿月指的是每個月一次的能量圓滿,而並非形體,也正是這種力量投影對於獸類才擁有極大的影響。
因為單從與天道的契合而言,獸類天生就要優於人類。
冰夷並沒有直接回答方痕的提問,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雲飛,道:“他的態度才能決定一切,本來我是想在之後將小幽帶走,並且洗掉她曾經在村子裏的所有記憶,讓方痕你給她找一個地方隱居的,但現在看來方痕你似乎有其他的安排?”
雲飛因為震驚而有些木然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道:“你想把小幽從我身邊帶走?不行!”
冰夷平靜的看著雲飛,道:“冰晶龍鱗獸的壽元不長,不過區區四百年,但吸收了真龍之血的我們壽元已經非常的漫長了,小幽哪怕完全不修煉也最少擁有兩千年的壽元,這換算成人類修行者的壽元,你最少要達到五氣境才可以,我不認為你擁有這樣的天賦,如果你和小幽結合,你是想讓小幽的在長大一千多年的時間裏悲傷嗎?我之一族一生隻會擁有一個伴侶,我所承受過的痛苦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再承受一次!”
雲飛激動的情緒就像是被兜頭淋下一盆冰水一樣,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對自己的天賦很有自信,但說到成為五氣境卻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整個北洲才有幾個五氣境?百煉宗傳承了五千載又出了幾個五氣境?這還隻是小幽不修煉情況下的壽元,要是小幽修煉一番呢?她可以活多久?那自己難道要讓她守幾千年的活寡不成?
若隻是雲飛一人在這裏麵對冰夷,他絕對不會這樣理性與冷靜,但因為有了一個方痕在,所以雲飛才能冷靜下來思考一些更加實際的情況,才能理智的接受冰夷那近乎是鄙視的話語。
冷靜下來才更加的清楚,冰夷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現實!
就在雲飛的心沉入絕望的情緒之中時,方痕拍了拍手,道:“五氣境而已,那有什麽關係?有我在的話雲飛成就五氣境完全不是問題!”
冰夷看著方痕,道:“你要借用那個力量?也許可行,但那也需要運氣,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同意這樣賭運氣的事情?”
方痕一臉平靜,道:“因為你賭過,不要告訴我當初你和你的妻子結合的時候沒有想到過你們吸收真龍之血會引起什麽樣的麻煩?而且按你所說的情況以及我的觀察,你的妻子懷上小幽的時候已經是你被端木賜奪舍之後的事情了,那你不也賭過一次嗎?賭你可以永遠的壓製住端木賜!”
冰夷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波瀾,道:“正是因為我曾經賭過一次,害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所以我才不願意再賭一次!”
方痕搖搖頭,道:“不,這一次不是你賭,而是小幽賭,就算你是父親你也不能替小幽做決定,我們必需要告訴小幽她的身世以及一些問題,最終的選擇權在她,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做決定,我隻是問你如何能讓小幽的問題最大程度的緩解!”
冰夷身上蔓延出冰冷的氣場,整個山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掛上冰霜,道:“方痕,雖然我感激你救了我的性命,並且願意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但這不意味著你有資格過問我的家事!”
方痕一攤手,道:“這就是一個唯物與唯心的辨論問題了,啊,你要聽不懂也不用在意,我簡單的解釋一下,你雖然是小幽的父親,但你從來沒有真正的照顧過小幽,你沒有在她的成長之中陪伴過她,沒有指導過她,沒有教育過她,然後現在你打著‘為她好’的旗號來否定她的愛情?冰夷,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如果你有這麽一個父親,你會接受對方的安排嗎?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找你訊問意見的,而是找你問如何處理麻煩的!”
冰夷的目光更加的銳利起來,無數的冰霜化為冰刺凝聚成形將方痕給包圍起來,道:“方痕,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雲飛立刻擺出戰鬥的姿態,道:“你想要幹什麽?有什麽衝著我來,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殺了我就是,不要對大師兄出手!”
方痕卻是淡然的擺擺手,把雲飛扒拉到自己身後,然後看著冰夷,道:“行了,不要裝樣子了,你要真想對我出手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知道你想補償小幽,但在你讓雲飛理智的時候你自己也理智一下,你把小幽曾經的過去全都抹掉,讓她隱居起來真的是對她好嗎?人生在世無一不是在博,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反正都是搏,為什麽不給你女兒和女婿一個機會?雲飛挺好的嘛,你看當初小幽都願意委身於他,他也堅持到結婚之後嘛,這麽好的女婿哪裏找!”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怪異起來,雲飛前一刹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冰夷那冰冷如霜,殺氣四溢的高冷形象更是堅持不住,當時就炸毛了,道:“要不是他還知道禮儀廉恥,我早就殺了他了!”
方痕一攤手,笑得無比的“奸詐”,道:“所以你其實早就承認了這個女婿,隻不過是想再考驗他一下,而且做老父親的麵子有點放不下是吧?”
冰夷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方痕看向一旁的雲飛,道:“你看,你嶽父大人其實是個傲嬌來著!”